商朝时,人们把文字一笔一划地刻到龟甲和牛、羊、猪等动物的肩胛骨上;随后,人们又用规格一至的木片和竹片来书写文章,也就是俗称的竹简;以后,还用以丝织品缣帛为纸来书写的办法。一直到了东汉时期,蔡伦在前人利用废丝绵造纸的基础上,采用树皮、麻头、破布、废鱼网为原料,成功地制造了一种既轻便,又经济的纸张,总结出一套较为完善的造纸方法,蔡侯纸传遍全国。
五本《气运录》皆为纸造,而且完美成册,内中又藏有地图,杨砚卿原本以为爷爷是临摹而来,然后想办法将地图藏在其中,一人一本,现在看来,爷爷在发现气运录,略略翻阅之后就感觉不对劲,当下就将东西分开,这一点三爷爷可以作证,既然如此,这原本应该东汉以后才出现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大秦皇陵的侧陵之中?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齐石问道。
倒是吴老六首先想到了:“纸张,纸张是东汉时期才发明的,为什么这里会有东汉时期的东西,真是奇怪。”
舒易轻咳了一声:“没错,这也是我们费解的地方,唯一的解释是在我们之前,在东汉以后,还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将四本《气运录》存放在这里,其后才被我们发现。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自由来入这里,而且对机关也了如指掌呢?”
“会不会是盗墓界的高手?”吴老六说道:“清朝时也有桑九命这样的高手,在东汉三国时期,也有不少,说不定早应该有人发现了这里,你们也看到了,这里除了刑徒墓,并没有什么值钱的明器,所以,才没有遭到破坏,也无法从这里找到真正的秦陵地宫,所以才没有声张,毕竟对于这位高人来说,这就等同于失败了。”
杨砚卿没有作声:“那么这位高人也是给老鼠脚上戴上金环的人吗?看来和三爷爷有一样的癖好。”
舒易此时心情也放轻松不少,居然笑了出来:“要真是这样,这人就是我的前辈了,训鼠这种事情鲜少有人做。”
“不管怎么样,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齐石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是刚才被烧的那些小东西传过来的:“这里真让人觉得阴森得很,三爷爷,要怎么出去?”
舒易咽下一口口水:“从原路回去。”
想到那群东西,三人面面相觑,齐石说道:“已经刺激到了他们,可要如何是好,而且,那条绳索在我们过来后就没有处理,现在还停留在对岸,我们要怎么过去?”
舒易突然笑了:“当年我们也是这样的反应,放心吧,不过是逗你们的。”
齐石忍不住一跺脚:“三爷爷,这种情况了,就不要开玩笑了,心实在是承受不了。”
舒易说道:“这地方四通八达,我们眼前看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不过,我的个人意见是不要去触碰其它的地方,万一命丢在这里就不值得了。”
这一点杨砚卿明白,刚才的左去的墓道,还有越过池子之后的三条墓道,都是通向不同的地方,更何况,他还有一种感觉,这地方不止是平面,地下还有可能有一层甚至两层,虽然人都有好奇心,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活着离开这里,去拨开迷雾。
“走吧,不要在这里逗留。”杨砚卿说道:“尽快离开。”
舒易正准备带他们离开,刚才的那只老鼠去而复返,嘴里叼着一个东西,舒易看得清楚,心里一抖:“这是……”
那只老鼠放下嘴里的东西,立刻转身沿着墙壁一路往上,转瞬间消失在眼前,舒易握着手上的布条,喃喃道:“这是四弟的衣服,当年,就是被老鼠咬掉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又回来了。”
那只是一个布条罢了,舒易却将它握在手心里,然后小心地装进口袋里,百般珍惜的样子:“走吧,离开这里。”
杨砚卿三人在舒易的带领下朝外面走去,当年为了离开这里,四人另外打通了一条墓道避开尸鳖的攻击,只是,那条墓道的尽头却是被堵得严严实实,见吴老六用力地推了好几下,那个地方还是纹丝不动,舒易苦笑道:“看来是被堵上了。”
这口子未必是被人堵上的,这里毕竟是山间,磅礴的雨势会让山上的沙石土落下来,若是运气好,就是现在的情况了——预留的生命通道被堵得严严实实!
杨砚卿和齐石齐唰唰地看着吴老六,吴老六立刻掏出自己的火药箱,表情却很凝重:“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大哥,我只能试试了。”
吴老六的火药配剂不敢太大,当引线点燃以后,四人齐唰唰地往后跑,然后只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身后“砰”地一声,尘土飞溅过来,打得全身都是,却没有预想的空气涌进来,杨砚卿扭头一看,尘土落下来后,那上面依然有一层:“这么厚实。”
吴老六长久未出手,此番出手,居然大受挫折,也不禁心中忐忑起来:“前辈,当年出去的盗洞打了多深?”
舒易说道:“大约六米。”
六米!吴老六抹了一把汗,胸口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现在只有一点点来了,先把这落下来的土刨开,再炸。”
“就和愚公移山一般?”齐石笑道。
“总比回去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大哥不是说了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离开这里,路还长着呢。”吴老六立刻反攻道:“只有这么一个法子,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
齐石语塞,卷起了袖子:“得,用最笨的方法吧。”
四人合力将落下来的土刨到一边,又炸一次,如此往返了好几回,终于累到疲累不堪,四人靠在高高落下来的尘土上,杨砚卿抬头看了一眼:“再继续,连退回去的余地都没有了,老六,只能再炸一次了。”
吴老六的脸已经雪白,如果再炸一次,逃生的通道仍没有打开,正如杨砚卿所说,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再炸就是把自己也给埋进去,他的手开始抖动起来,齐石见状,匆忙用手按吴老六的手背:“老六,你的手可不能抖啊,四条人命全在你手里了。”
吴老六立刻靠在那堆泥上,粗重地喘着气,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舒易见状说道:“小伙子,不要在乎人命不人命的,放手一搏吧,人若要死,无论如何也是要死的。”
杨砚卿掏出身上的古钱币,这一回,这钱币与平时看到的不同,边缘部分微红,看上去戾气相当重:“老六,知道这是什么吗?”
地下的空气十分沉闷,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杨砚卿的声音轰轰响在耳边,吴老六突然觉得脑袋晕沉沉地,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一般,杨砚卿见吴老六越发紧张,不再卖关子:“这东西是我爷爷给我的,小的时候就给我了,可惜从未用过,这东西是血光刃。所谓血光刃,也就是古时征战沙场用过的兵器,这些兵器取过无数人的性命,沾的血光无数,杀气也重,用这兵器铸造成的钱币才能称为血光刃,它的杀气重,可是占卜也最灵验了,如果,如果我占的是吉,老六,你就大胆地一试,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