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你这是干什么?”谢七不满道:“都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就不能坐一起吃个夜宵?”陈六说道:“亏你还是留过洋的呢,还这么古板,来,齐石兄弟,坐这里,杨老板,你,你就坐七妹旁边吧。”
杨砚卿被陈六拉着过去,也不好拒绝,只有对谢一说道:“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今天是方副官和洪三的大喜事,对于我们来说,却像少了一位姐妹。”谢一苦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我能够理解这种心情。”齐石说道:“假如我大哥哪天成家了,我也会不习惯的。”
杨砚卿说道:“我没有成家的打算,洪三小姐和方副官的婚事也办了,我想,接下来可以继续行动了吧?”
谢一说道:“他们新婚,带上他们不合适,这回,能否不算他们的份?”
“杨某正是这么想的。”杨砚卿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走,不妨碍几位。”
许二说道:“两位不一起吃点吗?”
“不了,对了,谢七小姐,明天上午九点,协和医院。”杨砚卿说道:“这件事情你需要知道,我们先告辞。”
看着杨砚卿远去的背影,谢七顿觉心中苦涩,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次日一早,杨砚卿出发去饭店接史夫人,史夫人换上了一身洋装,与昨晚的打扮又截然不同,打扮干练的她像年纪了好几岁,来到医院,史夫人不禁说道:“国内的医院与以前相比,的确是进步了。”
走进病房,孔令铮与谢七都在,吴老六还摸不清楚状况:“杨老板,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齐石不耐烦地说道:“一会儿再向你解释,稍安勿躁。”
“您看看这人,是您当年认识的陈鹏飞吗?”杨砚卿问道。
史夫人俯下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陈阿七,他双眼紧闭,身子一动不动,毕竟有些年头了,史夫人显得有些吃力,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让陈阿七的头侧到一边,检查他的耳后:“我记得陈鹏飞的耳后有颗黑痣,天热的时候,他会剃个光头,就格外明显,这个人……不对,他不是陈鹏飞!”
“您确定吗?史夫人。”杨砚卿说道:“这个结论对我们很重要,他真的不是陈鹏飞?”
“绝对不是。”史夫人肯定地说道:“别的我不记得,那颗痣可是一清二楚的,陈鹏飞与我父亲是深度合作的关系,两家来往十分频繁,我见陈鹏飞的次数,仅次于见我父亲,这个人年纪虽然相仿,但肯定不是。”
吴老六上前一步,师父耳后的确没有痣:“是没有痣,可是,陈鹏飞是什么人?”
“你拜师,就不摸摸这师父的底子?”
“师父的名声在外,再说了,哪有徒弟摸师父底子的。”
史夫人说道:“我父亲已经在七年前去世,陈鹏飞如果在世,我还要叫他一声叔叔,他也算是我父亲在华夏仅余的朋友了,真的很遗憾。”
“谢谢史夫人了。”杨砚卿说道:“齐石,送史夫人回饭店。”
史夫人就要走出病房,突然停下脚步,迅速地回到病床边:“他虽然不是陈鹏飞,可是看着眼熟,是谁呢?”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史夫人,史夫人的手指指着床上的陈阿七,只觉得马上就要叫出他的名字,可总差了一点点,终于,史夫人颓然地说道:“不行,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这样吧,杨老板,我以后若是想起来了,再联系你,如何?”
“也只有这样了,谢谢史夫人,慢走。”
送走了史夫人,杨砚卿一回头,便对上其余三人费解的眼神,杨砚卿一摊手:“他不是陈鹏飞。”
“我们都听到了。”孔令铮说道:“陈老先生现在这样,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看这样,我们先出发去魏士杰找到《气运录》的古墓,在那里找找线索,至于井上和无名的下落,就交给戴局长手下的人,如何?”
“老六,你师父还需要人照顾,这里就交给你了。”杨砚卿说道。
吴老六的脸抽动了一下:“你们当着我的面提到《气运录》,我也不好瞒了,师父一直处心积虑地在找这样东西,可惜,一件也没有拿到,还有……”
“还有什么?”
“师父是滴水不露的类型,可是有一次……”吴老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陈阿七,一跺脚,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师父说自己与《气运录》擦肩而过,以后就算要花费一生的功夫,也要找回来!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师父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东西。”
“擦肩而过。”杨砚卿说道:“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当下,四人决定先出发去魏士杰当初下过的古墓,那古墓离云城不远,与湘城交界,这回少了洪三和方副官,总感觉心里空了不少,一路上的气氛就沉闷了不少,坐火车,到了云城,新大帅早就接到通知,替四人准备好了汽车,四人驾车前往云城边界,一路之上,美景不少,但四人都没有欣赏的心情,心头只想着尽快到达目的地。
齐石出门前带上了靴车神风弩,一路上都在把玩研究,杨砚卿不免提醒道:“不要失手在车里发射。”
“知道了,大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齐石抱怨道:“这靴车神风弩力道大是大,可惜外形太大,箭的数量也不多,大哥,等回去后,我得多弄些箭。”
孔令铮闷哼一声:“这东西哪有枪好使。”
“各有千秋。”齐石懒洋洋地说道:“我懒得和你争。”
四人做好下墓的准备,待到了目的地,却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那古墓并非在地下,而是在悬崖之上——悬棺!
人站在悬崖下面就可以看到棺木,这才有了这么形象的名称,在悬崖上开凿好几个孔,然后钉上木桩,再将棺木置于其上,或是将棺木的一头置于崖穴中,另一头架于木桩之上,棺放在临江临海的一边。
眼下,横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条河,河的对面,离开一百多米的悬崖绝壁上,露出一具古棺,在古棺的右边有一个洞口,而在洞口的上方,又露出一具古棺,古棺边上同样有一个洞口,如此反复,十分有规律,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个英文字母。
“大哥,过去就要过河,过了河,就得攀岩。”齐石说道:“看到那些洞口了吗?那是我们上去后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悬棺大多是些少数民族置办的,里面的东西奇形怪状,不过呢,魏士杰已经来过,就算有什么东西也让他给破了,安全性倒有保证,这回拼的就是体力了,谢七小姐,你有没有问题?”
谢七莞然一笑:“你是在欺负女人吗?”
“别呀,谢七小姐,我可不敢欺负女人,尤其是洪门的女人。”齐石嘻嘻哈哈地说道:“我先去找找看,有什么可过河的。”
齐石沿着河走了半圈,还真让他找到一艘废弃的船,虽然有些破烂,略微修整下,下水没有问题,齐石取出绳索套住船便拖着往回走,杨砚卿三人已经迎面找过来,齐石便将船停在那里:“看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修整一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