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听到?”洪三说道:“第一,杨老板喜欢七妹,第二,你们怀疑七妹从前是什么人,这两件事情都非同小可,杨老板真是的,平时像个大男人似的,怎么现在倒像个胆小的孩子……”
“你怎么能知道大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齐石的双眼红了:“他心里的担子太重了,重到他束手束脚,你们看到的杨砚卿恰好是他最脆弱的一面。”
洪三愣愣地看着齐石:“原来你也有这么正经的一面,好吧,感情的事情交给杨老板自己处理,不过,你们怀疑七妹以前是什么人?”
齐石摇头:“不能说。”
“你说不说?”洪三上前抱住齐石的胳膊,这可吓了齐石一大跳:“喂,你这是干什么,让方副官看到了怎么办?”
“那你就赶紧地说,不然我让你解释不清。”
“这招太狠了。”齐石一把推开洪三:“真拿你没办法,告诉你好了。”
齐石附在洪三耳边一讲,洪三的脸便变了:“胡说,不可能。”
“这不只是怀疑而已嘛,反正对得上的事情挺多的。”齐石说道:“你这张嘴,千万不要告诉谢七小姐,没记起来就没记起来吧,现在就挺好的。”
洪三若有所思,良久才说道:“我先去睡了。”
“喂!”齐石快步追过去,洪三进了房间,“砰”地一下把房门关上,齐石险些撞到门上,他后退一步,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这女人真是够狠的,真是的。”
“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齐石就知道麻烦了,回头一看,是刚回来的方副官:“得,这时机太巧了,我也懒得多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要找她,赶紧进去吧。”
方副官打了一个呵欠:“不了,太累了,我也要去睡了。”
见方副官没有多心,齐石这才松了一口气,洪三就跟自己哥们似的,能有什么事嘛。
再说谢七与孔令铮去吃夜宵,谢七一直默默地吃着东西,对面的孔令铮说道:“有心事?”
“要说没有是假的。”谢七说道:“你和杨老板最近都怪怪地。”
“有什么怪的,要怪,也是杨砚卿最怪。”孔令铮说道:“铃木香织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杨砚卿就是个怪胎,像根木头似的,什么只为自己而活,可能嘛。”
“你干嘛针对他。”谢七说道:“大家是因为同一件事情走到一起的,以后还要继续保持合作,彼此间有偏见不太好。”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我真的不想去追究。”孔令铮说道:“我就是小气,我在乎杨砚卿,也在乎那个送你怀表的男人。”
孔令铮十足地孩子气,谢七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送怀表的男人只见过那一次,如果他是对我有意,应该穷追不舍才对,你就是小气了。”
孔令铮心情大悦:“从地下城回来,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你终于愿意与我亲近了,谢七,忘掉以前的一切,这次回去后,我便向……”
谢七埋头道:“先做好朋友吧,我需要一点时间,关于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深究。”
“过去的事情一点也不重要,你就是谢七。”孔令铮说道:“我们结完婚,还是可以继续寻找《气运录》,等《气运录》的事情了结了,扭转了家族的运势,我们的生活就彻底稳定下来了,我都想好了,将来生两个孩子,最好是龙凤胎。”
孔令铮越说越激动,谢七环顾周围,时间已晚,幸好吃客不多,谢七说道:“你小声点,难道想让这件事情被更多人知道吗?”
孔令铮猛吸了一口气,这才打住话头。
谢七吃完了,继续说道:“明天起,大家就分开行动,杨老板显然不愿意我们插手他的事情,所以,我和三姐明天就回十里洋场。”
“这么快回去?”孔令铮说道:“我在这里还抽不开身。”
“回去后再见吧。”谢七起身:“我累了,回去吧。”
这一夜过去,杨砚卿第二天如常早起,双脚一落地,那叠钞票就落到地上,这提醒他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东街十三号,盛怀古行。”
杨砚卿与齐石来到东街十三号,这间盛怀古行规模颇大,齐石说道:“怪不得生意都做到十里洋场了,好大的店面,气势很不错啊。”
里面的伙计往外张望了一眼,两人此时还未进店,那伙计迅速地钻入内室,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跑出来:“是十里洋场来的杨老板吗?”
那名伙计不容杨砚卿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一看这打扮就是从大城市来的,两位请吧,我家老板请好久了。”
走入内室,正是昨天晚上那位男人,见到杨砚卿,便立刻扑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杨砚卿的手:“杨老板,你终于来了。”
“怕我不来么?”杨砚卿笑道:“不知道您高姓大名?”
“在下杜子仁。”杜子仁上下打量着杨砚卿,突然摇头,随即将内室的大门关上,此举让杨砚卿摸不清头脑:“怎么,杜老板有很隐密的事情?”
“昨天在饭馆听到两位的对话,我就知道杨老板是高人。”杜子仁说道:“四十年前,我只有十来岁,所以不知道那位杨三年是何等地厉害,但我的父亲却知道,当年他就是县长的跟班,那时候叫文书,有些像现在的书记官。”
书记官杨砚卿知道,主管记录的人员,杨砚卿问道:“这件事情与杜老板现在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那可是大有联系啊。”杜子仁说道:“我们杜家能有今天的结果,与杨三年有很大的关系。”
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看上去毫无联系的人,却意外地交汇了,齐石马上看杨砚卿的脸,杨砚卿仍然保持着冷静,这是他多年来的修炼所在:“杜老板,我现在仍是一头雾水,这些事情和您现在请我们过来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父亲与县长私交很好,曾陪着县长去拜会杨三年。”杜子仁切入主题:“杨三年这人有些怪,江城都知道他对风水术数有一套,想见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他是挑人的,能避则避,县长几次拜会,他只接待了一次,其余几次,都找理由避而不见。”
“那一次,我父亲就站在门外,鬼使神差一样,偷听了两人的对话。”杜子仁说道:“县长是找杨三年替他摸骨算仕途的,但杨三年说话并不直白,县长没听明白,我父亲却听明白了。”
“什么话?”齐石好奇地问道。
“坐为山龙,向为水龙。”杜子仁说道:“县长不以为然,可是父亲听到后就放在了心上,又听到杨三年提到四水归堂,回来后便开始查阅古籍,马上就把家里的格局改了。”
“坐为山龙,向为水龙,这是五鬼运财风水格局。”杨砚卿说道:“至于四水归堂,这是家宅风水中的经典格局。”
杜子仁大感兴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杨老板是真高人,父亲回来后便发现这两者大有讲究,县长只关心摸骨后自己的仕途如何,并不关心杨三年的这些话,父亲早就厌倦了与各位官员打交道的日子,回来后便把家里的格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