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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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华俊几乎是爬到了床上。

大脑暂时瘫痪的滋味相当的难受。在小的时候,华俊就已经体会过一次这样的经历。那是在一次夜归的路上,因为极度的专心某一件事情的思考,他的大脑有一刻暂时的停止了,以至于他迈出去的左脚完全失去了知觉,幸好,就在他的左脚即将软瘫在地,整个身子也即将要跌倒的一刹那,他的意识又奇迹般的恢复了。

但今天,他却只感到疲劳。就连每晚必修的‘自然’功法,他也根本是有心无力去完成了。

但是,梦境,却又如往常一样,来临!

绿色的梦,绿得奇怪的梦!

这是一个绿色的世界。所谓的绿色,并不是说这是一个‘环保’的世界,而是整个世界的颜色,都是绿的。这里,有浅绿色的天,嫩绿色的植物,碧绿色的水,墨绿色的大地。就连这个世界里的人,也都是模模糊糊的绿色。华俊重复着这个梦,在这样的世界穿行,仍然好奇!

是属于苗快快的世界吧?是一不小心闯入了从前苗快快的梦么?华俊在每次醒来,都奇怪自己能够在梦中这样清晰的思考!难道这梦,不完全是梦么?这个梦中的世界还是那么的平静,所有的绿色的人,绿色的残疾的人,或是少了支手,或者便少了支脚。他们望着华俊,也再没有了第一次梦里的好奇!好像,他们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而华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闯入‘他们’的世界一样!

华俊再一次的困惑了。白天“蔚蓝的梦”所带给他的困惑还没有完全的过去,这奇怪的梦,又来骚扰他!难道,尽是非要折磨他到失眠的地步么!

华俊看着这绿色的世界,看着这绿色世界里的人,忽然有了一股怒气。他甚至忘记了这实实在在的是一个梦境,冲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绿色的人就吼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要让我进入你们的世界?”

“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你们想对我说什么?”

他逼视着面前的绿色的人,甚至挥起了拳头,想给这些老是打搅他休息的人们,一个好看!

但是。眼前这些绿色的人,却是丝毫的不理会他的暴怒,甚至,连任何应有的反应也没有!就好像,在这里暴怒的他才是正常的他,平心静气的他反而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面!

华俊又吼了几句,想有一个人,至少有一个人了解:他是对这个绿色的世界不满的,也并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但,始终是没有一个人‘理’他!

华俊感到越来越烦躁。也不想再重复前几个梦中一直在重复的,向那处仿佛在召唤他的所在前进。他很累,只是想好好的休息,只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现在完成起来,却那样的困难!他越吼越累,终于就在来来往往的绿色的人群中间,随便的坐了下来。然后,就随便的躺了下来。

他认为,这既然只是个梦,那么,当他静下心来,不去理会这个无聊的世界之时,这个梦,就会自然的远去了吧?

华俊就这样可笑的,在自己的梦中,找了一处,并不应该是睡觉的地方,随便的躺了下去,睡了下去。

闭上眼,华俊的眼前居然,又出现了一大片的绿色!讨厌的,令他无法安睡的,绿色!华俊愤怒了,在他自己的梦中之梦中吼道:“快滚!我要睡觉!”

他的吼声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在他梦中之梦中游离的绿色,忽然一下子散去,再也不见!华俊微微舒了口气。

可是他的一口气,还没有真正的吐完,就看见那团刚刚散去的游离的绿色光雾,又一下子凝聚起来,就在他的面前,瞬间变成一个人形。

一个,绿色的人!

一个全身上下,只有一种颜色,也就是绿色的人!华俊微微有些诧异。但是在刚才绿色的世界里,他已经习惯了看见绿色的事物,绿色的人,所以眼前的绿色的人,并没有令他奇怪到什么地步。相反的,当他看见这个绿色的人的时候,心头却升起一股暖流!而这股暖流,竟像是在沙漠独行的时候,一不小心的,遇上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使得华俊很想去认识他,和他说上两句话。这样奇怪的感觉,倒是令华俊有点不舒服起来。

但,这个绿色的人偏偏就抢在华俊只是奇怪,还没来得及再做他想之前,对华俊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使得华俊在梦中,以及在梦中之梦的,所有的怨气,以及刚才所感觉到的,那种稍微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全部的消失了。

绿色的人,只是用他绿得模模糊糊的唇,吐出了一句听起来也是模模糊糊的话:涅,思想,汁倒,绿雪,凝?咳死,思想,汁倒,伟来嘀猛?

好在华俊也算是学富六车,对这样蹩脚的,也不知道是山东的还是月球上的方言也听得明明白白:眼前这个绿色人的意思,就是:你,是想知道绿血人呢?还是想知道,“蔚蓝的梦”?梦中的绿血人也是搞笑得可以,居然还来上两句火星方言???

只是此刻,华俊的神经突然的紧张了起来,‘他’的说话让华俊根本不介意他的口音,因为‘他’说的内容!因为‘他’所提出的问题.他’的问题是如此的重要,以至华俊根本就不再介意‘他’是否在恶搞,还是真的就是这样的口音。因为无论是绿血人,还是“蔚蓝的梦”,都是华竣以及邱虎始终关心的!而且,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即使是拿去拍卖,相信也一定会卖得一个天价出来!

华俊犹豫了一下,心也好像嗵嗵的跳了两下(也不知道华俊这家伙是怎么搞的,居然在梦中,而且还是在他的梦中之梦中,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过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忙答道:“我两个都想知道!”

绿色的家伙朦胧的鬼笑了一下。然后道:“对不起,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华俊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再犹豫了一下,道:“那么,你告诉我关于“蔚蓝的梦”的事情吧!”尽管华俊和邱虎始终是在关注ASD公司的事情,并且,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绿血人的事情都比其他的任何事情来得重要。可是在这一刻,在两个问题中选择一个,他居然是选择了看上去并不是很要紧的“蔚蓝的梦”!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绿色的家伙又朦胧的鬼笑了一下,道:“呵呵,我不知道,”

“什么!”华俊勃然大怒。居然开这种玩笑!怎么和邱虎有时候一样的欠揍!有事没事来点恶搞!如果面对的是邱虎这小子,哦,是面对邱虎这小子的真身,华俊没有理由,不跳起三丈高,狠狠地给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但是此刻是在梦中,(其实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而并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在梦中之梦中)这绿血的家伙是不是真实的所在还不知道,扁他,恐怕是绝无可能?华俊的胸口起伏了几下,强压下好大的一口恶气。这才问道:“那么,就请你告诉我,有关‘蔚蓝的梦’的事情吧!”

绿色的人对华俊看似冷静的表现显出了一丝惊讶!再次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华俊,才说道:“其实,‘绿血人’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什么?”华俊终于忍不住了,大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自己不就是绿血人么?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绿色的人朦胧的脸上现出一份朦胧的无奈。摇头道:“这是真的!我是绿血人没错!哦对了,我先和你谈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绿血人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我问你,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在梦中么?”

华俊点点头。

“幸好,你还清楚这点!否则,我们今次是什么也没法谈了!”绿色的人又道:“和你一样,我也是在梦中。我正在做着一个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两个人的梦,重叠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两个人的梦,是完全相同的!”

华俊莫名其妙的听着这绿色的家伙所说的一长段稀奇古怪的话。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他一定认为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至少,也是神经病院门没关好,让他给逃出来的!这说的,简直就已经不是人话了!幸好,他还相对的清醒着,知道自己是在自己的一个梦中。自己现在所经历的,只是任何一个人都回经历的,一个梦而已。想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华俊对眼前这个绿色的家伙所说的话,也就不再感到惊讶,也就不再感到意外。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绿色的人看华俊没有任何的反应,却说道:“怎么?你不信我所说的话么?”

“什么话?”华俊笑道:“只不过是一些梦话而已,有什么信与不信的?”

绿色的人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却叹了口气!然后他道:“好吧!既然你不信我所说的话,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他’摇了摇头,身子更加的朦胧起来,眼看着就要消失。

华俊的笑容凝固了。仔细的回想绿色的人所说的每一个字。‘他’刚才是说:和华俊一样,‘他’也是在梦中。‘他’正在做着一个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两个人的梦,重叠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两个人的梦,是完全相同的!

“等一等!”就在绿色的人即将要消失的一刹那,华俊脱口喊道。

那团游离的绿色光雾,本来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的样子,在华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一下子凝聚起来,就在他的面前,再次的变成一个人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绿色的人问道。

华俊犹豫的说道:“那么!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虽然。我也弄不清楚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我做梦!算了!就当我是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或者,是和一个并不认识的人随便胡扯几句吧!反正长夜漫漫,一个梦,很漫长的!”

即使是绿血人,即使是“蔚蓝的梦”,至少还有一点真实感,至少,还是可以琢磨的。但是梦......?(梦,是人在睡眠状态下的一种特殊的意识活动。因为发生的不自觉,内容虚幻离奇,原因机制难以理解等因素,梦一直纠缠着人们的头脑)(古书:阴气盛则梦大水而恐惧,阳气盛则梦大火而燔焫,阴阳俱盛则梦相杀。肺气虚使人梦见白物……得其时梦见兵战;肾气虚使人梦见舟船溺人,得其时则梦伏水中;肝气虚则梦见菌香生草,得其时则梦伏树下不敢起;心气虚则梦救火、Y物,得其时则梦燔灼;脾气虚则梦饮食不足,得其时则梦筑垣盖屋。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坠,甚饥则梦取,甚饱则梦予。肝气盛则梦怒,……脾气盛则梦歌乐,身体重不举,肾气盛则梦腰脊两解不属)。梦,做梦而已,难道还有什么道理?还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梦?还能够和别人做相同的梦?其实华俊对绿色的人的说法,是绝对不敢苟同的!

现代医学认为,梦的内容在虚幻和离奇中寓有某一方面的象征意义,每一个梦包含一个潜隐的内容,它由无意识的愿望或寻求表现的冲动所构成。华俊虽然是表示姑且的听听绿色的人的说话,其实是绝对的不相信!他的心情很明白,也很明显的,写在了他的脸上。但是此刻,那绿色的家伙对华俊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表示介意,就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的继续:“呵呵!你想听我跟你解释‘梦’么?呵呵,我还不想说了呢!反正我告诉你,无论你信不信,我们的梦的的确确的,是重叠在了一起!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在梦中的交流,和现实生活中的交流,是一样的!”

绿色的人‘看’了‘看’华俊的‘不信’的表情,笑道:“好了,我看我是把你弄糊涂了!现在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想知道‘绿血人’是吧?我虽然是一个你所谓的‘绿血人’,但是我并不了解我自己,也就是你所谓的‘绿血人’到底是什么。你不信我说的话么?那么,也请你告诉我:你了解自己么?作为一个‘人’,你又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吗?”

华俊哑口无言。是的,人类历史发展了这么久,有谁能真正的说明白,‘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着?人生下来之前是什么?死后又是什么?即使是最伟大的科学家,即使是凭借最最先进的电脑,也无法推想出来吧?

如果,‘绿血人’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一个普通的人不了解自己是什么,也许,也许也是正常的、必需的吧?“那么,”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成为‘绿血人’的?和你成为‘绿血人’之后,你的身体和之前的你,有什么不同,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