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冥劫之王妃会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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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红烛若无血色泪,世间岂有断肠人

“既然九王爷深信王妃清白,何不就此开棺以示天下?”萧逸将最终的意思堂而皇之的表达。刹那间,众人目瞪口呆,大殿之上顿时一片死寂。

皇甫函治怒色难掩,身子微颤,眼底血色戾气,“萧逸,本王之妻岂容你污言亵渎!”

“萧将军岂不知入土为安的道理!开棺验尸何其荒唐,何况还是堂堂九王正妃。如此一来,你教众臣如何看待九王,莫非要天下百姓嗤笑皇室族亲?”皇甫函明正义凛然,轩辕素和已死,怎可让她死后魂魄不宁。

皇甫函承旋即接过话茬,“六皇弟言之有理,即便萧爱卿疑心九王妃,然而人死灯灭,怎可再开棺验尸。萧爱卿此言欠妥。”

独泽依旧不语,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甚是清楚,也曾亲眼目睹轩辕素和尸身被盗,至今未归。墓中下葬的不过衣冠,怎会有轩辕素和其人。若任由萧逸开棺,一切罪名势必坐实于轩辕素和身上,到时任皇甫函治有千张嘴,终是有口难辩。

现下唯一的方法,是制止萧逸。

然而萧逸既然有此一说,势必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依照他强硬的性格,认定之事绝难更改。

好在皇甫函明当下摆明态度,站在皇甫函治一边,不允开棺。如此一来,倒还有几分胜算。

独泽静观其变,毕竟夹杂皇族家事其中,他不好贸贸然介入。

“皇上不想知道作祟恶灵是否便是九王妃吗?”萧逸冷冽。

“萧逸,你再出言诋毁,休怪本王翻脸无情。”皇甫函治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或者说,有种恐慌在内。毕竟墓中无人,到底心虚几分。

“九王爷可是心虚?”萧逸不依不饶,冷眼凄厉,深邃眸色似乎有种看穿的透彻。凄寒之气令人悚然震慑,“还是说,九王爷一早便知王妃为嗜血元凶,故意包庇纵容?”

“你……”

“九弟。”皇甫函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皇甫函治几欲推出之掌,微微冲他摇头,“不可。”转而冲萧逸冷色,“萧将军自重。可知萧瑟灵堂血白绫,一死一伤好凄凉。”

萧逸霎时顿住。

皇甫函明话中有话,若是将灵堂之战宣扬出去,他只能落得为谋私心而诬陷轩辕素和之嫌。到时,世人只知他因不得佳人而残忍诬陷,令死者九泉难安。一世骂名落于双肩,挥之不去。

神色敛了敛,萧逸愠怒直视皇甫函明。

独泽适时躬身皇甫函承,“皇上,微臣愿为王妃娘娘作保,此事绝非王妃娘娘所为。”见帝王颔首,旋即起身冷眼注视面有杀气的萧逸,“萧将军,可容问上一句?”

“说。”萧逸双拳紧握,明知独泽异心,却不能当场发作。

“萧将军直言恶灵作祟,请问将军可有真凭实据?若有,请将军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言明。如若没有,将军岂非落下私造谣言祸乱民心之罪?”独泽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闻言,萧逸紧忙跪身,“皇上恕罪,微臣并非此意,绝无祸乱民心之念。”

见状,皇甫函承唇角微微漾开一丝轻笑,到底独泽,一言以乱萧逸之心,得以平息此事。事实上,他也无意重开轩辕素和之墓,虽说有心轩辕素和容色,到底江山为重。且不言其他,一旦下旨开棺,无异于打自己与太后一巴掌。须知九王婚姻,乃是自己亲手所赐,岂能亵渎无上皇权!

“爱卿请起,朕深知爱卿擒凶心切,才会如此急功。既然众卿家一致不忍九王妃受辱,此事就此作罢,今后谁也不许再提,否则朕定斩不饶!”此话一出,无疑断了萧逸后文。然而恰恰是萧逸自己作罢,不怪帝王就此下阶,反倒给了他颜色看。

一肚子怒火只能按捺,萧逸恨恨起身,面色青白。

皇甫函承心底冷笑,视线落在慕容贺身上,这老匹夫向来不都是与萧逸一唱一和吗?今日怎如此安静?

淡淡开口,“慕容丞相,此事交由你一手侦办,务必水落石出擒住凶手。”

慕容贺上前,“微臣领旨。”

眼底漾开一抹别有深意之色。

萧逸眸色微转,总觉今日有些怪异,一时之间竟也说不上来。源头,竟是身旁的慕容贺,这般冷静不语,与平日相较着实异样。

心中冷色,慕容羽已死,然尸身入井秘不发丧,任谁也不会将消息泄露。

思及此处,暗暗放下疑窦,转而凝视皇甫函治,恨意阑珊。

一声宣喝,散朝,萧逸甩袖而去。

皇甫函治抬头望了独泽一眼,各自颔首,心照不宣径自而归。

如此看来萧逸定有阴谋在心,否则怎会无缘无故提及开棺之事。皇甫函治眼底清冷,直勾勾望着萧逸离去方向,心中隐约有种预感,有事即将发生。

宫外,四合院民居。

独门独院,位于城郊僻静处,屋舍简易干净,只有几个奴仆在日常打扫整理院落。四周旷野辽原,羊肠小径众多,极易迷路,就连进出只能骑马无法行车,一旦下雨便如隔世,泥泞难行。

轻叩门环,男仆开门,恭敬施礼称呼,“先生。”

独泽颔首,“她醒了吗?”

男仆摇头,“自先生带回便一直昏迷,至今未有醒转。玉儿一直陪着,不敢懈怠。”

闻言,独泽面色不改,径自向内院走去。

院内曲径幽深,竹色茂密,沿着回廊一直生长,可见独泽对竹子的喜爱。回廊尽处是一间房舍,房门虚掩,脚步顿了顿,终还是进去。

一清秀的女子,年方十五六岁,静静坐在床沿身靠床柱,略显疲倦。

见门外有人进来,回眸却见独泽,忙不迭起身出来行礼,“先生。”

“她怎样?”独泽仍是这个问题。

此女便是方才男仆口中的玉儿。

玉儿摇头,“先生走后,玉儿一直陪着,姑娘始终未醒。按照先生的吩咐,玉儿每天按时喂与姑娘汤药,绝不敢偷懒。”

独泽浅然微笑,“知道了,你可先行下去。”

玉儿躬身行礼,旋即退出房外。

脚步轻盈,缓缓行至床前,眉色微冷。床上的女子安然沉睡,面容祥和,依稀回想当日救她之时的狼狈。白皙的面庞,原本溃烂的伤疤已然结痂,不再流脓化水。若无这些,她本应是个美丽而秀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