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殿上欢:王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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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侍寝

“按时吃药,这个你拿着,是经过特殊制作的银针。无论什么样的毒,只要插上银针试一试便知分晓。其中以变成紫色毒性最高,红色为慢性毒药。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划分,将银针放在你的戒指上面,可以弯曲成任何形状。记住,解药按时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

蔚彦初急匆匆地说完这句话,像一阵风一般消失在房间里,连同那吃酒的杯子也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若不是手上弯曲成戒指模样的银针,柳梅殊怀疑他是不是出现过。

窗外的雪花还在飘零,原本细细碎碎的雪珠子不知道何时变成了鹅毛一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铺天盖地,世界也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白色,在这漆黑的夜里反射着白色的光芒。

柳梅殊跪坐在小桌前,拿起剪刀将烛心剪掉,往炭盆里添了一些银炭,温着酒,满室酒香。

司徒墨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一直喜欢大红大紫的女子今日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对襟长袍,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绒毛的坎肩。细长而柔顺的头发并没有做成发髻,而是用一根碎花的绳子系了起来,有些松散,却出奇的增加了几分慵懒的意味。

此刻,她正拿着剪刀剪掉红烛上面的烛心,温热着坛子里的酒,酒香弥漫,她素手纤尘,面容清冷,对灯小酌一二,与这个冬天的清冷相衬,竟然是美丽的动人心魄。

“王爷好兴致,只是这雪下得越发紧了,赏雪也应该选个暖和的地方。若是王爷不嫌弃,倒可以和臣妾小酌两杯,这酒,可是难得的。”柳梅殊只是略略挑了挑眉毛,声音清冷地说道。

司徒墨反应过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着一张俊脸,没有半丝表情地推门走进来,伴随着开门的瞬间飘落进不少雪花,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王妃好兴致。”司徒墨冷冷地坐下,接过柳梅殊递过的杯子,吮吸了一口,眉头微皱,“竟然是青浦坊的梅花酒,怪道这梅香凌冽,比往日更添几分宜人醉。”

司徒墨本不喜说话,但好像第一次,在柳梅殊面前说这么多话,这话,竟然还是夸奖的。

柳梅殊并不知道什么是清浦坊,想来应该是酿酒的地方,还是有名的酿酒的地方。她抬眼看着司徒墨的冷脸,那张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但她还是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屑。

“红梅煮酒,自然别有一番风味。”柳梅殊端起酒杯,站在窗前,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蔚彦初想必是听到了司徒墨的脚步才匆匆离开,这酒,大抵也不是什么清浦坊的梅花酒,若是连蔚彦初都需要用偷来得到的酒,肯定不是任何人都能品尝的到的。司徒墨,亦是俗人。

“好酒,好酒。清香而不浓烈,醇香绵厚,入喉辛辣,辛辣过后,却独独有一番韵味在里面。梅花清香似有若无,酒中上品,上品。”司徒墨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柳梅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

久久,屋子里没人说话,只有外面簌簌飘落的雪花声,响彻在寂静寂寞的夜里,一种叫做悲伤与孤独的感觉到蔓延。

一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的前世背叛,即便是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也高兴不起来,前世的牵挂未了,怎么可能放心在这个世界里苟活下去?设计撞死爸妈,并将自己害死的那对狗男女是否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她死了,柳氏集团会不会落在那对狗男女手里?

他们是不是在她的大床上翻云覆雨,是不是住着她的房子,花着她的钱,挥霍着她父母留下的财产?

这些问题,是不是回旋在脑海之中,像是一根深深的毒刺,只要碰触到点点滴滴便痛彻心扉,愤恨无比。

“伺候本王就寝吧。”司徒墨见柳梅殊没有反应,冷脸恢复到了正常冰度。他站起来,伸开手臂,冷冷地对柳梅殊吩咐道。

柳梅殊并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声音貌似不经意,“妾身刚刚病愈,身体有恙,怕是扫了王爷的兴致。”

司徒墨微微一愣,转过头,一张冷脸上布满了黑色,他盯着柳梅殊看了几眼,甩了甩衣袖,哐啷一声将门踢开,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一声巨响并没有影响到柳梅殊,但是却把昏睡的香雪和绿珠吵醒了。她们揉了揉脑袋,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原本她们陪着王妃看梅花,然后王妃要独自许愿,再然后……

香雪和绿珠对视了一眼,至于怎么回来的,怎么躺在床上睡着的,她们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王妃,您没事吧?”绿珠最先反应过来,她迎着冷风将门关上,抵挡住鹅毛般的大雪飞进,但看到大雪纷飞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时,身子微微一愣。

“是王爷来了?”绿珠愣愣地问道。

柳梅殊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疲惫,“来了,又走了。”

香雪将酒坛子撤掉封好,伺候着柳梅殊梳洗,绿珠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神情也是呆呆愣愣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王妃,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就这样回去……”香雪嘴快,脸色有些可惜地摇头说道。

“休息吧。”柳梅殊只是淡淡地应答,换下轻便的衣服,并不理会香雪和绿珠的反应,只是径自躺在床上。

刚才,司徒墨说侍寝。

可是,明明才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那激烈的战况似乎还在眼前,暧昧与极致的销魂声也在耳边响彻。

转眼,他竟然要和自己……

柳梅殊忍不住有些恶心,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所坚持的是找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白马王子,然后两情相悦结婚生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嫁给一个种马似的男人,视女人为泄欲的工具。

她,有感情洁癖,别人沾染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再碰。

香雪见王妃神情懒懒的,也就不敢多说什么,拉着在一旁发愣的绿珠向着偏房走去。

雪越发下得大了,簌簌的,隐约能听到树枝被大雪压住的声音。

司徒墨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任凭大雪将自己淹没,他站在挽月阁的门口,心中愤愤,从他十四岁拥有第一个女人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换一个女人。这些女人或者是皇帝赏赐,也或者是下属的孝敬,但女人毕竟只是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男人的玩物。他因为习武的关系身体强壮,欲望也比较强烈,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只是泄欲的工具。

即便是已经成了亲,他娶了两房侧妃、四个小妾,还有一些通房。这些女人无一不是娇羞地等待着自己的到来,然后努力地迎合着自己。

女人,不过只是男人的附属。

但是今天,那个一直等待着和自己圆房的女人竟然拒绝了自己。她竟然不愿意侍寝,竟然不愿意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柳梅殊,难道,大病一场之后真的变得如此彻底吗?司徒墨冰冷地看着挽月阁里的灯光灭尽,雪花纷纷扬扬地覆盖住青砖灰瓦,连同掩埋住过往的种种繁华,像极了浓浓的讽刺。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苍白的天空,因为大雪的沉积也变得越发不堪了起来。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雪花,银装素裹的,单单看外表倒是极美。

柳梅殊推开窗子,只见挽月阁的院子里一片银光闪闪的白,厚厚的大雪足足有十公分,树枝被压的咔嚓咔嚓直响,仿佛只要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踏上二楼的阁子,看着窗外大雪覆盖的世界,她心中一直化解不开的浓浓哀愁也被清冷的风吹淡了不少。

从她的角度恰好看到院子里那几株红梅,经过一夜风雪的洗礼,那种冷到骨髓的清香传来,宜人的芬芳。此刻,脉脉花疏天淡,一抹微云来去,几点嫣红,数枝寒梅映白雪。

身后传来踏踏的上楼梯声,柳梅殊转过头,看着香雪香汗淋漓的模样,轻笑,“什么事这么着急?”

“呼,原来王妃娘娘在这里,可是让奴婢好找。已经卯时三刻了,王妃娘娘梳洗打扮一下去老太妃屋里请安吧?”香雪拍了拍胸口,从怀里拿出手绢擦了擦细汗。

柳梅殊关上窗子,冬天风冷,香雪出了一身汗,此时吹冷风肯定会感冒的。

“请安?”柳梅殊嘴角微微嘲讽,“这雪下的有三寸厚吧?本妃尚未病愈,怕把病气过给老太妃,等过几日身子爽快了再去给老太妃请安,请老太妃见谅。”她淡淡地吩咐完这句话,随手指着小阁里架子上那支山参笑道,“去回老太妃,就说本妃病体,不能尽孝在老太妃跟前,心中过意不去,特选了上好的山参给老太妃补补身子,望老太妃笑口常开,顺心如意,长命百岁。”

香雪原本机灵,听了柳梅殊的话眼睛一亮,老太妃经常刁难王妃,她对老太妃的又恨又怕,但刚才王妃那套话滴水不够,让人寻不出个错处,还能让老太妃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可真真是大快人心。

香雪拿着老山参欢天喜地去回老太妃,柳梅殊转过头,心中微微感动,香雪的心性单纯,天真活泼,像极了曾经的她。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单纯无邪?这样的活泼快乐?上国中的时候,她爱笑爱跳舞爱表演,是全校公认的校花。但是,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她的身体开始发胖,舞蹈队的老师婉转地将她赶出舞蹈队,表演系的老师婉转拒绝了她的加入,她从高高在上的校花变成一个又丑又笨的胖子,除了于娜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之外,她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