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一个人类的旅行
1364200000645

第645章 步入(完)

威尔艾米娜两人对此大吃一惊。

“回到平井家?”

“动机可疑。”

田中的态度完全看不出参与不良勾当成为帮凶的内疚感。

“顺便帮我说一声,别忘了我的礼物哦!”

起因是来自一星期前,吉田一美吞吞吐吐的一句话。

“上星期的派对真是麻烦卡梅尔小姐了,不知道能不能跟她回个礼?”

她在上课时间移动到其他教室之际,提心吊胆的对走在身边的夏娜商量。

吉田在九月初自己的生日派对上,威尔艾米娜送给了她一个相当棒的礼物。心性认真的她一直想要答谢这位由于是中途参加所以几乎没有吃到大餐的,身为夏娜监护人的这位女性(顺带一提,之所以吞吞吐吐,提心吊胆,是因为礼物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跟两人同时暗恋的少年有关)。

“能不能告诉我她喜欢什么料理呢?可以的话,我想做给她吃。”

夏娜也坦然接受朋友的好意,然后陷入沉思:“平常的话,她只会买要加热开水的东西跟加热过的东西……亚拉斯特尔?”

被问及这个话题的她,跟结识了数百年之久的魔神同时发出“唔嗯”的低吟……

“威尔艾米娜·卡梅尔对于吃的方面,向来不是那么注重……不……”

“对了。”

亚拉斯特尔搜寻昔日的记忆,慢慢的说道:“好像有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喜欢的事物吧……虽然算不上是料理……”

将这段对话转达给佐藤跟田中以后,意思稍微有点改变……

“既然如此,不如办一个感谢惊奇派对!觉得怎么样?”

“可是——一般的答谢感觉满单调的,卡梅尔小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当夏娜摇头表示没有问过之际,临时想到了一件事……

“虽然不是生日……不过以前听她说过的『重要的日子』再过几天就到了。”

“这个不错!”众人热烈讨论的时候,绪方也跟着加入……

“可是,卡梅尔小姐会喜欢这种跟我们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派对吗?”

“最能让她开心的事情,应该就是夏娜为她庆祝才对吧?”

池也接着加入,在敏锐的指正之下,推敲着完美无缺的对策……

“哦,是这个啊……”而斗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流露出了笑意,“确实是值得祝福的事情呢。”

“为什么连我也要做这种事!”

“不错啊,还可以拿到报酬耶,嘿、嘿、嘿!”

最后还把玛琼琳她们牵扯进来,于是作战计划付诸实行。

换做平常理所当然会加入的悠二这次之所以不在场,是基于夏娜的考量。

不久之后,他们三人的身影来到了平井家附近。

“看来绕了一大圈是也。”

“是。”

“用走的”抵达了平井家所在的大楼,站在门前。

“……”

不知怎么的,路上身旁的两个同行者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了,她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伸手握住门把……这时……

“嗯!”

感应到某种事物,顿时停下动作。

香味。

威尔艾米娜从蹙起的眉心表现出内心的疑问,毫不顾忌的粗鲁打开大门。

这股香味扑鼻而来的眼前……

“我们来打扰了,卡梅尔小姐!!”

三人受到站在狭窄的玄关,穿着一身制服绑上围裙的吉田和绪方的迎接。

“!?”

错愕的威尔艾米娜交互望着两名少女开朗的笑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也?”

她提出一个以她而已极为合理的问题。

吉田对她鞠躬行礼……

“上次非常感谢您。”

绪方催促她进屋:“为了答谢您,所以今日特地设宴,是这样说的吗?那个——总之请先进屋来再说吧!坂井同学你也进来!”

对于两人略显强硬的态度感到困惑不已的威尔艾米娜以及——

斗比和悠二两人,被带往位于走廊尽头的小厨房兼饭厅。

里面摆放了一套餐桌跟椅子。

香味的来源就是摆在餐桌正中央的大盘子上,看起来像披萨又像派的食物,同样是穿着一身制服绑上围裙的夏娜从威尔艾米娜她们正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她们说了声:“欢迎回家!”

由于每天的生活作息以及彼此之间的行动严格细密,因此少女从来不曾主动开口说过这句话。

这个让人想起“一起生活”的模样与声音,让威尔艾米娜深受感动,当场杵立不动。

一旁,倚在墙边窃笑的是玛琼琳。

“对你隐瞒事情,不管怎么说其实还慢累人的。所以等到你心生疑惑,首先让悠二跟着你,借由他向大家报告整个经过,然后在看时机『让他戳破』……这就是作战计划的内容。这样的团队合作和彼此信赖很了不起对吧?”

她再次对着表情略显动摇的酒友一笑置之,反过来敲了以抖动表示正在偷笑的“格利摩尔”一记使之镇静下来:“那么我的戏份到此为止。先前说好的报酬我拿走啰,顺便帮启作拿一份。”

她从摆在厨房推车上的小袋子当中——应该是跟餐桌上的料理一样——提了两袋之后随即退场。

绪方跟吉田也心满意足的四目相对,相视而笑说道:“那么我们也告辞了。”

“唔嗯。”

同样从推车各自拿了一份。

“我帮田中拿一份,卡梅尔小姐,『夏娜』她呀,真的非常努力哟!一直在一美身边,片刻不离的请她指导……”

“哪里,这次能够让我帮忙做为答谢,应该是我要说声谢谢才对……我只是挑选料理跟食材,接下来提醒不要让食物焦掉而已。啊,池的那一份由我帮他拿了。”

说完以后,两人分别用力的,恭敬的对着威尔艾米娜行礼。接下来……

绪方则开始推悠二的肩膀。

“好了,坂井同学也一起回家吧!”

“咦、我、我也一起吗!?”感觉与正常的“生日”认知有所冲突的悠二此时十分茫然。

“来,这一份是坂井伯母的。”

“对了……”而在这时,斗比伸手止住了悠二的身体,“咱俩还有句祝福没说呢。”

“?”

只有悠二听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夏娜,生日快乐!卡梅尔小姐也一样……”

“最棒了!”

抛下这两句让夏娜与威尔艾米娜两人不明觉厉的话斗比就带着悠二如同疾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两名少女也跟着离开。

“……”

屋内只留下二人共计四位。还有寂静而已。

(生日?我的?)夏娜对他们刚刚的言辞感到一阵迷惑。

而就坐的威尔艾米娜随即打破了她的思绪。

“『荷兰煎饼』是吧?”

从外观就可以看出自己做的是什么料理这一点,让夏娜露出满面的笑容。

“唔嗯,我是一放学就赶回来,匆匆忙忙做的。”

没有夸耀这一星期的努力跟心血,只是叙述今天的状况而已。

正当威尔艾米娜对于少女纯真的心地感到欣慰不已之际,这时候搭档出声提醒让她回过神来:“追究真意。”

“唔!”

于是她重新调整心情,好声好气地说道:“我想询问在这次的计谋当中,让我带着那个『密斯提斯』还有『异世界的人类』同行的理由是也,不过……让『他们』先行回家没关系吗?”

看到她现在这个态度,亚拉斯特尔抱着这么做总算有点代价的放松语气答道:“不要紧,他们对此也不在意。”

“…………?”

对着一脸无法理解的威尔艾米娜,两人一体的“炎发灼眼的杀手”……

“因为觉得威尔艾米娜跟悠二的关系,再一直这么恶劣下去并不是好事。”随后她续道,“还有林峰,我能感觉到威尔艾米娜你对他缺乏信任。”

“我们一致认为,为了防备可能针对我们而来的危难,彼此之间有必要酝酿最低限度的信赖感。”

以各自的说法表明了作为作战计划书基础的方针。

并非单纯的希望两人和好。当初不是别人,正是威尔艾米娜自己带着寄宿在悠二体内的「零时迷子」将会引发动乱的情报来到这个城市的。以火雾战士的立场而言,理所当然必须做好密切的联系以及良好的沟通。

之所以无法办到,是因为威尔艾米娜掺杂了个人的成见,对悠二下手,让两人之间留下了隔阂地缘故。

于是夏娜跟亚拉斯特尔订下作战计划,强制三人共同行动,由此消除这个隔阂。

此外——其中也包括让悠二接受同行者审查,以及让威尔艾米娜加深对斗比的认识这一目的。

“就你的角度,你觉得林峰和坂井悠二他们怎么样?”

亚拉斯特尔提出了夏娜难以开口的询问的这项考核。

“……”

沉默了许久之后,威尔艾米娜才缓缓道:“两个奇怪的人……”

不像她们一贯作风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过——比起当场不假思索地否定跟拒绝,已经来得很多了。

目前这样就够了,夏娜两人表示接受,并且面带笑容指着眼前的餐盘:“来、快吃吧,威尔艾米娜。”

“记得这个烤乳酪,妳以前也经常在野外吃对不对?”

没错,她们平日喜爱的名牌乳酪,在饼皮上融化的恰到好处。

荷兰煎饼是有面粉作出的饼皮上,摆进各种不同的内馅,可以说是一种西式什锦煎饼,威尔艾米娜也相当熟悉的家常点心。

做法并不困难,让不擅长做菜的夏娜来做这道料理可说是非常危险的选择。

包括了经过短时间的特训就能看见成果这一点,为了答谢而积极参与的吉田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感受到这次计划当中给予协助的所有人的维系,还有少女的笑容,威尔艾米娜顿时被一股微弱却强烈,而且莫名其妙的寂寞牢牢束缚。

似是要掩饰过去,于是切了一块荷兰煎饼塞进嘴里。

浓郁的培根,松软的饼皮,芳香的乳酪,加上些许的佐料所形成的纯朴又怀念的美味让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吃吗?”

夏娜探出身子……

“很好吃是也。”

她坦率的如此回答。

虽然内心的种种隔阂没办法这么快就化解……

也无法判断是目睹成长的满足?还是看见幸福模样的妥协?

不过——现在借着这个叹息,似乎放松了凝聚在某处的的多余力气。

“羡慕大餐。”

夏娜对着蒂雅玛特表示遗憾的感想报以微笑,随后又想到之前悠二他们所说的话,于是询问道:“对了,威尔艾米娜,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你说过是『重要的日子』。”

“!”

看到心爱的少女挑选了过去只提过一次的那一天为自己庆祝,威尔艾米娜再次心生一股感激之情。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稍微垂下头,逸出声音说道:“你还记得是也啊。”

“唔嗯,因为……”

亚拉斯特尔也是一言不发。

过去她们共同生活的“天道宫”,少女曾经在相当于中枢位置的半圆形房间的圆形阶梯,“持续不断地”公然恶作剧。

她在建造堡垒的工匠亲手制作的恺撒历装饰……的上方加上修正表,那是一种玩耍。一整天的锻炼结束之后,在亚拉斯特尔的火焰之中就寝之前,一点一滴的慢慢雕刻,持续了一阵子的习惯。

就在一星期完成之后的某一天,立誓将来一定要成为火雾战士的少女询问威尔艾米娜,有没有想要加上的纪念日或者值得庆祝的日子。

威尔艾米娜不假思索地答完,少女便全神贯注的开始进行雕刻作业。

这是放眼望去,感应到呈现出炽红火焰姿态的亚拉斯特尔窃笑的气息。

还有背倚在圆形房间的出口,双手抱胸的白骨。

“同样的”,觉得说出这个日子的自己很好笑,于是微微一笑。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将鲜明如昔的回忆收藏在心中,威尔艾米娜缓缓说道:“那是你来到我们身边的日子是也。”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比平常多了一点点。

过去的每一天,与现在息息相关。

时间转眼即逝,所能做到的,也就是抓住眼前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