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甚至连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了。
她心中打呼不妙,难道资料被人偷走了?
她飞快地蹲下身去检查,手摸到了书本,摸到了字典,摸到了指灵罗盘,摸到了黄宣纸……
忽然,她脑袋嗡地一声响……少了一样东西!
娄长生留下来的那几张纸不见了!
“娄国伟!你是娄国伟派来的人是不是?”夏鸥灵对着空气大喊。这娄国伟的眼线也太多了,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明明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为什么他还能跟踪到这里来?
“宵小鼠辈!有本事你直接来抢啊!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要脸!就算你把所有的线索都偷走了,我也知道凶手就是你,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除非你把我也一起杀了,否则,我一定会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世!”
“呵……”
寂静的石洞里又传来了一声轻笑,仍旧是充满嘲笑的口吻。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以为他就算没走也不会再说一句话了。此刻听到他的笑声,她嘴角立即勾起笑意。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声音就来自她的左上方!
她不管三七二十,挥着御灵剑就往左上方刺去,“去死吧!”
刺空了。
“你太抬举他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总算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这一次,这声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具体位置。
夏鸥灵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冷汗都冒了出来……遇上劲敌了!
“你到底是谁?”
再一声质问,回答她的不再是沉默,而是让她震惊得合不拢嘴的一幕。
随着又一阵凉风的吹入,无数团萤火……不……是鬼火,争先恐后地往石洞里涌进来。与此同时,“零零零!”一声突兀而刺耳的铃声从地上传来。
鬼火们像是受了谁的控制一般全部往她前面涌去,在无数鬼火齐心协力的照耀下,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面前的场景。
以石壁为背景,娄长生留下来的那三张纸像是被贴在了石壁上一般,鬼火飞过去,停在纸上,如一盏盏明灯,照亮了所有的纸。
夏鸥灵不解地看着这一幕,怎么看也不像是敌人做出来的事情。
然而,当她往四周查看时,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禁问道。
地上的零零零声一直没有停下来,是指灵罗盘发出来的声音。这么说来,刚刚涌进来的东西,不仅仅只是鬼火……而是……带鬼火的鬼魂!
仍旧没有人回答她,三张纸却在鬼火的照耀下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等着她过去看一样。
夏鸥灵原本充满了警惕,怎么也不愿过去,然而,当她忽然看到每一张纸旁边都流出了黑色的液体时,脑袋里立即闪过白天时头顶滴下黑色液体的场景。
难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所联系?
她握紧御灵剑,上前一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不可能让这仅存的线索就这样被抢走。
石壁距她并不远,但她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加深了一分。不管是谁,面对未知的东西时总是充满期待和恐惧的。
在距离石壁还有两米远的地方时,她停下脚步,举起御灵剑,准备先试探一下纸上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然而,剑还没碰到纸上时,她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在那一瞬间,意外的惊喜席卷了她整个身心。
她竟然现在才发现……每一团鬼火都覆盖住了一个单词,而有一些单词是没有被覆盖到的。
就好像是特地把没用的词给捂住了一般,有用的刺全部显现出来,并且练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第一句是:棺中无灵灵吞人,死去活来看不通。
第二句是:五行有水水为尊,逃出生天四大空。
最后一张纸上停满了鬼火,绿莹莹的鬼火像给纸扑上了一层荧光粉,如果忽略它们的物种的话,这其实是一个很梦幻的场景。
这一张纸上露出的单词比较少,只有一两个,隔太远了根本看不清。夏鸥灵不禁走近了一些,睁大眼睛……
“咦?”她轻轻叫了声。怎么还是那个奇怪的“半”字?更奇怪的是,她发现,这些纸压根儿不是被贴在了墙壁上,而是,每一张纸后都吸附了一滩黑色的液体,正是那些液体把纸吸在石壁上的。
她咽了咽口水,壮大胆子伸出手,鬼火们纷纷避开,她捏住纸的边沿,轻轻一扯……
随着纸被扯下,她看到那滩黑色的奇怪液体也像活了一般呼啦一下就在她面前溜走了!
这分明就是白天那怪物!
与此同时,另外两张纸也掉在了地上,黑色怪物再次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谁?是谁在干扰她?不……从他做的这些事来看,分明就是在帮她!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一切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他故意引诱他们做一些事导致夏鸥灵流血,导致血滴在阵图上,从而打开玻璃门。这一次,他看起来好像是在恐吓她,但分明是告诉她怎么来看这三张纸,解开了她一直想要翻译的东西。
他就像上帝一样,好像什么都知道,操纵着一切,却又不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帮你,而是在适当的时候推你一把。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两袖清风地离开,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他的确从未出现过。
到底是谁呢?娄国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此人看起来不单只是知道一切,他更能掌控一切。如果娄国伟有这本事的话,他就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地杀人了。
但是,不是没有人可以进出羊角村么?难道他本身就是羊角村的人?又或者……他也是御灵者?
夏鸥灵心里微微一颤,如果他也是御灵者的话,那么……他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棺中无灵灵吞人,死去活来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