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少女满眼复杂的将自己望着,玉惊澜也终于收起了眼中的那一抹玩味。抬手将少女捞进怀里,闻着发间那若有若无的清香,告诫道:
“下次颜儿若再丢下为夫一个人跑了,可便不是这么容易了。说说,都去姑姑那儿做什么了?”
说着,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指亦是落在了少女的脸颊之上,轻轻的捏了起来。方才就是想跟她闹着玩儿罢了。
闻言,那被他搂在怀中的白裙少女亦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点了点头道:
“只是陪姑姑与阿瑶对弈罢了,不过澈哥哥和淼月也跟过去了。这出戏到是越来越好看了,只可惜嘛,我只能做个局外人。”
“哦?”
玉惊澜挑眉,似乎在少女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无奈与失落。不过他的手却依旧不那么安分,说话归说话,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
“这么说,颜儿还想做媒人了?”
“什么媒人呀,不过是觉得澈哥哥和阿瑶有些可惜而已。或许阿瑶已经待不了多少日子了,她不过是在寻求一个,可以提出离开的契机罢了。”
云汐颜刮了玉惊澜一眼,不禁没好气道。她看得出安澈就是心系洛瑶的,而洛瑶对安澈,也并非真的讨厌。隐隐间,似乎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
只是她那弟子并不善于表达罢了。
可如此有缘的两人,真要这么错过吗?而且如今淼月也变了,她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阻挠安澈与洛瑶。
可每个人竞争的权利都是公平的,即便安澈拒绝了苏淼月,也并不代表苏淼月就没有做争取的机会。
只是要看她如何去争取了,若是阴谋手段,终归会为人所不耻的。
“你的意思是,你那徒弟并不想留在东陵了。那她难道不留恋安澈吗?”
玉惊澜的笑容有些玩味,即便他似乎顾着轻薄怀中的少女,可问去的话语却依旧能一针见血。虽说未见过洛瑶多少次,可那日在行宫大殿上,坐在他身旁的洛瑶是时不时看向安澈的。
以他的判断,八成并非无意。
“留恋自然是留恋的。只是……”
云汐颜说着,不禁有些苦恼起来。一把握住少年的手腕,将他那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上驱逐开来。
这样有些痒,让她觉得不舒服。
得,见怀中的少女不让他捏脸,玉惊澜倒也真的乖乖的不捏脸了。而是转而低头吻住了少女白皙的颈脖,令云汐颜忍不住轻哼一声。
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挣脱腰间的束缚,跳下马车去。眼看马车已经缓缓开动,证明队伍再次开始行进,她却是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早知回来是这般待遇,她索性一直待在苏奚沫那边算了。
不过显然,现在已经晚了。
“然后呢?”
玉惊澜抬头,在云汐颜的耳边轻声道。那清越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萦绕,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只是洛瑶似乎不想这样,就像我当初忘了你,就算喜欢你也不敢跟你太靠近的原因。毕竟东陵与宁西势不两立,国公府与安亲王府亦是南关的敌手。”
清眸微抬,她的一双眼睛好像透过车厢,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时的她与惊澜,总是相互博弈,时常交手。
那种又爱又恨,懵懵懂懂的感觉让她惧怕,却又忍不住欣然而往。因为见到他,自己就会莫名的安心。
那种致命的吸引力,犹如世间最令人无法自拔的蛊惑,将她一次又一次的缠绕。
直到这一世,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明白了一切。
因此她有些理解洛瑶如今的担忧,因为那曾经,也发生在不知道所有真相的她身上。
可上天给了她机会,上天让她重返世间,让她能够看清前世所有未看清,未明白之事。让她有机会去报答,当初对她好,为她付出一切的人。
而洛瑶,她的面前,便是如深渊般的鸿沟,让她无法跨越。或许这是她总会刻意选择,要远离安澈的原因。
听到云汐颜的这番话,玉惊澜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双手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儿,轻轻的闭上眼睛。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他亦能感到心安,感到满足。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于他而言,比什么都要值得。他要的,就是套牢这丫头一辈子。
另一边的马车之上,此事气氛到有些怪异。
车上五人大眼瞪小眼,特别是刚回去的苏恒,几乎没人不望着他看的。特别是此刻的苏奚沫,那一脸的嫌弃之色,几乎是实打实的写在了眼里。
看的苏恒都有些没面子的低下了头。
“你倒好,汐颜没给本宫带回来,自己回来了。我好好的侄儿媳妇不在,你还回来作甚?真是没用。”
苏奚沫瞥了苏恒一眼,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呀。
然而此刻的苏恒,真可以说是有苦说不出。刚刚那侄儿只要媳妇不要叔,现在好了,连他姐都只要汐颜,不要他这弟了。
感情他在哪边都不受待见,还真是惨的出奇。
“六姐,你也不能这么说呀。汐颜自个儿要回去,你我能拦得住吗?再说了,惊澜那小子巴不得我走。你有本事,你去把汐颜带回来呀。”
不过这一次他也不干了,抱着那本略微泛黄的书卷,满脸无语的道。
见苏奚沫与苏恒拌嘴,另外三人到是自觉的将目光转到了另一边。毕竟是前辈的事情,他们做小辈子的,也不好多看不是?
到是安澈有些好奇的望着洛瑶身上的包袱,他们随身的衣物都是由王府下人打理的,就算是洛瑶,待遇亦是不差,云汐颜不会让她自己拿。
可眼下她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包袱,安澈便有些不明白了。
只是抬手碰了下包袱,还没来得及说话,洛瑶顿时满脸戒备的回头,一双眼眸有些不善的望着他。
这一幕顿时让安澈有些尴尬起来,不过为了以免洛瑶生气,他立刻便将手收了回来,也不再多问。
眼下无论是他还是苏淼月,都已经明白了其中之物对于洛瑶而言,或许极为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