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抱住少年的手臂,云汐颜丝毫不顾周围惊艳而羡慕的目光。一双明眸微抬,不禁满含自豪的出声道:
“惊澜,这个舞如何?我可为它练了好久了。”
低头注视着少女精致的娇颜,那粉雕玉琢的质感在精心打扮之后,更是不染丝毫的尘埃,浑然天成。
笑望着这丫头眼底的殷切,看来是很希望自己夸夸她了。
想到此处,他顿时剑眉微低,凤眸故作沉吟的眯起,将头偏向一边道:
“舞是好的,不过我却不太喜欢。”
“为什么呀?”
云汐颜原本笑如樱花的娇颜顿时一沉,小嘴微撅,顿时便不高兴了。自己准备了那么久,这家伙倒好,竟说他并不喜欢。
那她这么久的努力,不就是全然白费了吗?
抬手环住少女的肩膀,玉惊澜顿时挑眉扫过哪些不断射来的视线,眉头微蹙,竟有些纨绔的沉声道:
“以后送给为夫的舞,自然要单独跳给为夫看。岂能让这些人占了便宜,你这个傻丫头不介意他们觊觎,为夫可介意。”
闻言,云汐颜的嘴角不禁一抽。因为她还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竟连人家想想都要管。
不过他既然这般说,那定是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咯。哼,口是心非。
“傻丫头,你听到没?”
见云汐颜久久不回答,玉惊澜顿时恶狠狠低头望着她,见他这般模样,云汐颜立刻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道:
“听到了,听到了。”
至于那些望向这边的人,见两人这般浓情蜜意,哪里还敢偷看。赶紧把目光收起,只得在心中暗叹人世子殿下福气好。
难怪不要那六公主呢,坐拥这么一位绝代佳人,其他女子怕皆是胭脂俗粉,不必多看。
苏慕楠眉头紧皱,仿佛是收到了天大的刺激一般。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先完成眼下的事情呢?
于是乎,原本安坐于原地的他,竟在这一刻缓缓起身,来到了大殿中央。抬手向上方的老皇帝拱手道:
“启禀父皇,之前父皇多次向儿臣提及,儿臣与四弟府中王妃之位皆是空虚。如今我们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儿臣恳请父皇,今日为儿臣决断此事。”
苏慕楠的一席话,顿时便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自顾自闲聊的云汐颜与玉惊澜,亦是抬头望向那眉目冷峻的男子,眉头微蹙。
苏慕楠是什么人?如今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之人。他所做的每一步,怕都是别有目的的。
因此他们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而那文武百官注意的目的,或许就更加显而易见了。谁不希望自己女儿飞上枝头呀,眼下这做凤凰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虽说睿王冷峻,瑾王温润。可在更多的大臣眼里,其实还是觉得睿王更加出色,更应该继承大统的。
苏瑾亦是注视着自己兄长此举,只是他的目色却极为淡然,仿佛早已有了准备。
“哦?老三呀,你说说,你瞧上那家姑娘了?只要你说,朕便为你做主。诸位爱卿觉得,妥不妥?”
老皇帝见苏慕楠上前,顿时会心一笑。这一切可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他并没有忘记。
目光微斜,他似乎轻轻的瞥了苏瑾一眼。他希望,事情并非如老三所说。
下面的文武百官听老皇帝这么一说,那有不同意的呀。他们不仅同意,而且还就等着睿王殿下开口了。
在一众女子与大臣望眼欲穿的目光中,苏慕楠终于是缓缓回头,目光扫向了在座的每一位女子,仿佛是在审视她们一般。
但那让他停留最久的,却无疑是坐于玉惊澜身边,那灵动如仙的少女。不过他最终,还是忍痛移开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可能。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因为苏慕楠的目光竟又一次停驻了,而他注视之人,是一名鹅黄色宫裙的少女。
少女眉目颇具灵气,犹如皑皑白雪,明艳之中,透着其他女子所没有的活力与娇俏。
也就在这一刻,苏瑾与云汐颜皆是瞳孔微缩,心目中犹如有一块巨石落下一般。下一刻,苏慕楠的话语,脱口而出。
“父皇,儿臣觉得在座女子之中,只有朔亲王府的朔雪郡主,最得儿臣心意。因此儿臣恳请父皇,赐朔雪郡主为儿臣的王妃。”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朔雪原本端着茶盏的小手顿时微微一颤,茶水在顷刻间倾覆,落于地面。一双眼眸微缩,其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会是她?
她并没有与那些千金般展示自己,更与睿王没有交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钟意自己。
这一刻,就算是不予世事如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面临水深火热。
一把攥住朔锋的衣袖,她用自己眼中的恳切,不断的向自己的爷爷投去希望的眼神。她不要,她不要嫁给睿王。
“又是阴谋诡计!”
云汐颜咬牙,一双清澈的眼眸不禁染上了阴霾之色。朔雪天真可爱,心地善良,是她难得的友人。
固然偶尔刁蛮任性,却也是不可多得之人。
这般灵动的女子,岂能嫁给苏慕楠这个蛇蝎心肠之人。
而且她比谁都清楚,苏慕楠喜欢的是凌浅,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凌浅。即便是眼前的她,也是一种代替品,是他想要超越惊澜的筹码。
若是朔雪嫁给他,绝不可能幸福。对于三大王府而言,也将是不能忍受之事。
修长的手指拂过少女细嫩的脸颊,望着其上溢出的点点愤怒,玉惊澜却嘴角微勾,轻声道:
“你也莫要如此说,眼下苏慕楠此举,对我们也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收获?”
云汐颜有些疑惑的抬眸凝望着少年,只见他凤眸深邃似笑非笑,竟隐隐有胸有成竹之意。
“我们等等,便能知晓结果了。”
玉惊澜淡然,他已经猜出他这位睿王表兄,究竟想做什么了。他或许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地位了吧。
不过也只有老皇帝那个蠢货,才会听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