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只见那原本飞扬跋扈的紫衣少女,此刻早已面色苍白不堪。她死死的抱住自己的手臂,一双眼眸充满怨毒的注视着那站在前方的白裙少女。
紫儿或许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落到断臂下场的,竟然会是她。眼前那看似纤细,身板瘦弱的少女,竟恐怖如斯。
“紫儿小姐,你没事吧!”
见紫儿这般,那后方的一众侍卫顿时冲了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云汐颜,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半步。
一是因为后方的幽老并未给出指令,二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因为谁都不想落到与紫儿一般的下场。
幽老面色阴沉的注视着这一幕,没有人能够看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因为那种复杂,连他自己都觉得前所未有。
“将紫儿带回来!”
冷冷的瞥了紫儿一眼,他终于是沉声道。闻言,那些冲上去的侍卫立刻是领命照做。扶着紫儿往后退了过来。
此刻的紫儿因为手臂断裂的疼痛,极尽晕厥,根本就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所以一时间,整个密室都陷入了寂静。只有那哗啦啦的水声,让人心中难以平静。
眼前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的是犹如暴风雨般的剑拔弩张。只要有一丝星火喷溅,其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此时此刻,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若是这些神仙大家们不顾后果,耽误了他们离开,那该如何是好?他们可都是要为自己性命着想的人呀。
想到这里,人群中立刻是有不少人开始打起圆场来。一张张脸庞堆满了微笑,犹如天生的和事老一般,和蔼可亲。
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说。
“云小姐,幽老。之前我们便说好了,大家一人交出一枚鬼钱,云小姐您便给出此地的出路,相信您没有忘记吧。”
“咳咳,是呀是呀,如今大家都花了钱,就希望幽老前辈也慷慨一点,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好过嘛。”
“嘿嘿,幽老,这是我们门派中独有的金疮药,对于紫儿小姐的伤一定是大有裨益的。我们便代云小姐给您了,您收着,也莫要在追究了。您看呢?”
“恩,我等也认为这般甚好呀!”
不少人纷纷开口说话,其中对于两方皆有安抚之意。不过很明显,他们都在拼命的为云汐颜找寻退路。因为云汐颜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那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他们鬼钱也花出去了,岂能白费?要知道,在来到此处之前,随便一枚鬼钱的来历,都是花了大工夫和大价钱了。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想云汐颜这般因为有冬老带路,莫名其妙便收获了鬼钱的。他们走到这里的辛苦,他们比谁都要清楚。
云汐颜依旧巧笑倩兮,眼底却带着淡淡的嘲讽,无人能够读懂。表面上的清雅,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的狂风暴雨,与难以压抑的戾气。
没错,在大多数人心中,他们觉得你有用的时候,他们都可以处处为你着想,甚至将你捧到天上,护你周全。他们带上虚伪的面具,处处与你通融,表现极尽友善,极尽温柔。
或许这个时候你都会开始相信,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好,真的对你非常在意。
呵,可惜了,可惜了这些费尽千辛万苦表现给她看的人。真是辛苦他们了。
因为演给谁看,都不要演给她云汐颜看。因为当初凌浅究竟是怎么死的,她至今都历历在目。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画面,甚至会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魂牵梦萦。
那是血淋淋的教训,是永远也无法缝合的伤口。或许只有等到自己亲手手刃那些贼人,取下他们人头的那一刻,她才会得到释然吧。
曾经的相信,曾经的萧逸宸与凌峰,不就是现在这群人这般的嘴脸吗?那么虚伪,却要自编自导的演绎着自己的深情,丝毫不知廉耻。
这样的画面,让她云汐颜感到恶心。
“呵呵,诸位说的对,说的对。”幽老亦是笑了笑,目光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和蔼,可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此刻的老者正气得浑身发抖。可他还是要请忍住,装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来。
修棋眯着双眼,一边查看紫儿的情况,一并可以的用余光观察这对面一袭白裙的少女。这个人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的让他感到了危机,却也耀眼的让他不得不注视。
来这里就是为了她,而让自己无数次感到惊艳的,也是她。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对女子的惊艳与执着。原来追逐一个人的脚步,竟然是这般甘甜美好的一件事。他怎么会如今才发现呢?
呵呵,或许没有她,自己到现在都发现不了吧。真是谢谢了。
“小女子感谢各位大侠的出手相助。”云汐颜虽说心中极其的厌恶,冷如坚冰。可她表面上依旧轻笑晏晏,对在场的众人拱了拱手。特别是刚才那些替她解围,和试图替她说话的人。
无论如何,此刻还是要谢谢他们的,虽说他们亦是居心不良,受利益所驱使。可表面功夫,谁又不会做呢?她云汐颜,会的不能再会了。
不过虽说对这些人客气,可是对于一直给她麻烦的幽老等人,她便没必要如此了。
只见她回眸为幽老与紫儿一笑,玉手轻轻地掩住樱唇,极为歉意的道:“实在是对不住幽老与紫儿小姐了。我这个黄毛丫头下手向来没有轻重,不小心便将紫儿小姐重伤成了这个样子。”
“恩,这样吧,既然如此,便算是我对紫儿小姐的赔礼道歉吧。方才的鬼钱我也不要了。我此刻便带着大家离开此层如何?”
说着,还不待幽老与紫儿回答,云汐颜便已经抬起手中的长剑,随手一挥。长剑并未出鞘,却依旧剑气如虹,锋锐的让人难以想象。
只见其所过之处,数到门扉洞开,露出其后黑漆漆的棺材。而与此同时,那下方渗入的河水也犹如脱缰的野马,疯狂的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