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眸如画,好似明镜。点点涟漪倒映着密室中的一道道诡异之门。这些门排列不一,在这幽暗的密室中仿佛一道道幽深的巨口,让人心生畏惧。
整个密室的气氛,似乎都陷入了沉静。直到那一袭白裙,清丽犹如山水泼墨的少女浅笑开口。的确,虽然不知门后是什么,可只要打开一道门,不就知道了吗?
云汐颜玉手微抬,其中上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长剑。此剑通体修长,被古老朴素的剑鞘包裹,虽说其外表极为普通,可细细感受之下,其隐隐间竟藏着令人心悸的凌厉气息。
那是来自凶物的锋锐之气,或许更确切的说,是杀气与戾气。
“小姐,开第一道门的事情,还是让我这老婆子来吧。”
而就在云汐颜准备上前开门,握剑防御的时候,那站在她身旁的花老却忽然动了。只见她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云汐颜的面前,她虽是一名老妇,却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
在她看来,这一道道门扉极为诡异,谁都不知道其中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因此与其让云汐颜去冒险,还不如让她来。
她的任务便是保护好他们女主子,自己身为玉王府的人,自是不能有丝毫的怠慢。所以危险,还是让她来面对吧。
“花老!”
云汐颜亦是微微吃惊,一双清眸不禁瞪大。因为她也未料到花老会突然动手。花老虽是此刻她的随从,可她却从来未将身边之人当做随从来看。
她要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负责,这是她身为领头者的责任。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一切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老的手掌,无限接近她之前瞄准的那道大门。
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幽老到是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拐杖,一张苍老的脸庞看似和蔼,实则带着让人反感的虚伪。他是一个习惯性戴着面具生活的人。
可是一旦面具与你相互融合,那个是面具,那个又是你呢?
如今在他看来,云汐颜等人率先动手岂不是正好?一来,他们可以为自己开来,若是门后有什么危险,也暂时波及不到他们,能给他们商量对策的机会。
二来,若是云汐颜他们那方出现人员损失,对他们而言,不也是天大的好事吗?
此刻他到是讨厌那老婆子多管闲事,若是让那诡计多端的丫头自己上去,再出点儿什么事情,那该多好?
当然,那站在前面的云汐颜与花老等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们只知道,她们将要面对门后的危险。
花老抬手,其中内力翻滚,立刻是一把推开面前的大门推开。吱呀一声轻响,大门开启,其后漆黑一片,那种黑极为深邃,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整个密室都静悄悄的,在这一刻仿佛没有了声音。直到扶桑点燃手中的花灯,那是之前云汐颜让她在参加拍卖的时候去找的。同时他们也多准了不少的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花灯的光芒缓缓绽放,仿佛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而同时也露出了那门后之物。那是一个黑色的木盒子,其大小约莫一人左右,还要宽敞一些。外面被黑漆涂抹,其上有盖。似乎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袭,让它看起来极为陈旧。
“这是……”
一道道声音惊讶的响起,众人仿佛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的盯着那道门后的黑色盒子。因为那所谓的木盒子,仔细看来,根本就是一具棺材!
而那门扉之后的空间,似乎也真的只够装下一副棺材。也就是说,难道每一道门,都是一个墓室,每一个墓室中,都是一口棺材吗?
可是这些棺材,与他们如何通过这一层,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闪现,包括之前做好警惕的云汐颜。只见她玉手轻轻地抚着下巴,好一会儿方才抬头,缓缓走到棺材之前。
“小姐……”
花老见她过来,顿时想抬手将她拦住。却见云汐颜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个眼神便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
虽说知道花老是为了自己好,可她若不亲自动手,岂能知道其中的奥秘。她这个重返人间的厉鬼,可从来不惧怕生死。
而且就算这棺材里有东西,也不见得能置她于死地。花老呀,就是太护着她了。
“我自己来看看。”
樱唇轻启,少女巧笑倩兮。那未施粉黛的小脸儿,美如画卷。琼鼻玉刻,明眸皓齿,熠熠生辉。
手中的长剑轻轻在棺材盖上一点,也未见她用多大的力气,那原本结实无比的厚木盖子,竟瞬间崩裂开来。露出其下洁白的骸骨,散发着森然与凄凉。
“恩?”
柳眉微蹙,云汐颜心中的疑惑顿时翻滚。因为按理说来,这棺材里的东西,不是该对他们造成威胁吗?为何这棺材中竟都是死物?若是死物,又要如何破解此局。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皱起眉头,心中不断的思索着一种又一种可能性。直到密室中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密室十分宽阔,好比上面的大厅,因此这哗哗水声竟还带着丝丝回响,莫名的诡异,与这密室相结合,气氛森然。
云汐颜骤然回眸,目光立刻是落在了密室的中央,在哪里,正有清水不断的从地下冒出。而且出水的范围,竟然在不断的扩大。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便要涌到他们的脚边。
这是一个封闭的密室,当密室中开始注水,而得不到释放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将面对什么。面对的会是被水围困,溺死其中。
“这还未到第一层,便有这等机关。这一关的凶器,竟然是水!”
那边的刘渊瞪大眼睛,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对于夜明城,他从未轻视过。可是这不过第一关,便让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这里果然与外人说的那般,每一层都是一场搏命。若是搏不过。要么苟延残喘,被囚禁其中一生,要么当场死亡,断绝一切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