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轩抽出长剑对准自己,阮心寒的面色顿时阴沉万分。目光死死的落在云汐颜的身上,希望能够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放过自己?
各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流转,却一个个被她否决。少女琉璃般的眼眸通透的让人心怔,让她找不到丝毫突破的口子。
“秦轩,将手中的剑放下。”
云汐颜依旧握着阮心寒的一只手腕,一双清眸微动道。不管秦轩用不用剑对着阮心寒,她都已经慌了。再也不会有之前的冷静与得意。
“是,主子。”
闻言,秦轩也只能遵命低头。如今对于云汐颜的指令,他是愈发的遵从了。因为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女,不禁可以浸润朝局,竟连这些江湖异事都拦不住她。
这等本事,即便是自己之前的主子,也不一定做得到呀。
“云小姐,云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如此做事。我承认所有的罪责,而且我方才给你的匕首有毒,我现在就可以给夏瑶琴他们解药。”
见云汐颜依旧不可放开自己,阮心寒原本狰狞的面容上终于又挂上了那丝温婉悲戚之色。仿佛她真的是一位柔弱女子,面对一切不知所措。
或许很多人都会被她这般表情所蒙蔽,但是眼前这些见证了方才一切的人,有谁会相信她还是一个温婉普通的女人?
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知廉耻。
眼见那阮心寒千般示弱,渴望在自己面前争得一线生机。云汐颜的面色却一如既往的淡然。如画的眉目,未施粉黛,却美的清丽脱俗。
本该不予世事的模样,却有着一颗浸润阴谋多年的心。
“阮心寒,你之前便骗不了我,事到如今,还想故技重施吗?”说到这里,云汐颜顿时不怒反笑道:“你不觉得,这样有多么的愚蠢吗?”
“我……”阮心寒怒视着云汐颜,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嘲讽。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她算计别人,而不是被人算计。可今日倒好,她算是彻头彻尾的栽在了云汐颜的手里。
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扭断少女的脖子,以解心头之恨。
似乎看出了阮心寒眼中的那丝怨毒,云汐颜竟面露轻笑,颇为无辜的道:“看样子,你对我的说法很有异议。既然如此,你看这样如何?”
“怎样?”
阮心寒瞳孔一缩,那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腾。她隐隐觉得,在少女天真的面孔之下,藏匿着犹如魔鬼一般的微笑。
这一抹微笑,可以瞬间将她打入地狱。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想要逃离云汐颜身前的这个区域。可虽然反应或许没错,但云汐颜会让她这么轻易的逃脱吗?
当然是不会的。
“这样啊!”
微笑还在持续,可云汐颜眼瞳中的冷光却不断的聚集。只见她握住阮心寒手腕的小手微微用力,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顿时传来。
“啊!”?
当然,那同时响起的,还有阮心寒撕心裂肺的惨叫。
随手将阮心寒丢开,云汐颜有些厌恶的望着这个快要发疯的女人。在阮心寒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那一道让她厌恶的身影。
她曾经最信任的姐姐,那个表面楚楚可怜,处处为她着想的凌暖晴。
可是事实上,她们不过都是披着羊皮,却早已露出獠牙的凶狼而已。
“我的手,我的手!啊!!”
阮心寒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臂,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前一刻那强行佯装出来的温婉与凄然,早已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粗鄙与丑陋。
云汐颜漠然的望着打滚的阮心寒,眼中没有半点的同情。拍了拍手,轻声道:“还有什么遗言,现在便说吧。”
闻言,阮心寒几乎是强忍着手上的痛苦,发疯一般的道:“你这个狠毒的小丫头片子,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告诉你,我阮心寒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哦?你方才是怎么说的呢?”云汐颜故作思考状的抚了抚下巴,白皙的俏脸儿颇为娇俏的笑道:“对了,你活着都玩儿不过我,难道我还怕你死了不成?”
“你,小丫头片子,你!”
阮心寒几乎是气的浑身发抖。方才她说出此话的盛气凌人,被云汐颜演绎的淋漓尽致。当然,这样的后果自然是气的阮心寒血气翻腾。
一旁的秦轩与白歌见此,皆是忍不住轻笑。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好玩儿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云汐颜这般逗趣的一面。
之前那正正经经的主子,眼下气死个人也毫不含糊呀。
“小丫头片子也是你叫的?”云汐颜挑眉,顿时对一旁早就摩拳擦掌的秦轩道:“秦轩,看样子阮夫人嫌这断一只手不够,你再帮她断一只吧。”
闻言,秦轩顿时点了点头,几步走上前去。望着那忍不住往后缩的阮心寒,脸上的笑容颇为耿直的道:
“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你这种恶女除外。”
只见他强行拉起阮心寒的另一只手,眼看便要出手掰断。阮心寒终于是面色惊恐的大叫一声,望着云汐颜道:
“云小姐,难道你不想救夏瑶琴的命了吗?她中了我的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会死在这里的。”
阮心寒此话一出,那秦轩本来要落下的手,顿时停顿了片刻。一双眼眸探究的望着云汐颜,似乎在等待她的决议。
云汐颜亦是挑眉,不过还未待她开口,后方的段醇便急切的道:“云小姐,谢谢你帮我们解开真相,求求你再救救瑶琴吧。”
“对呀,云小姐,我可以救夏瑶琴。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立刻救她。”
阮心寒舒了一口气,急切的道。她看得出来,云汐颜定然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她答应放了自己,便一定会放。
因此她只要求得云汐颜的同意便可以了。
眼见阮心寒脸上升起希望,云汐颜却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清眸一挑,终于是玩味道:
“夏瑶琴现在都还能安静的坐在那儿,没有性命之忧,你就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