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一袭青裙的少女终于是微微一笑,那握着长剑的右手都因此而紧了一分。此刻放走苏淼月,不过是为了不让苏慕楠等人有所察觉而已。
可是细细想来,即便是放走她,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她或许不能按照原本的计划将苏淼月替换,可她却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若是同时出现两个苏淼月,这件事又会如何发展呢?
“方才那瑛姑有些碍事,你想些法子,将她解决掉。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
回眸望向身旁的白歌,云汐颜的眼底仿佛有一抹难言的惬意流露而出。除掉这个人,这场好戏,方才能真正实行。
“主子的意思,白歌明白。”
白歌点头,手中的折扇一挥,顿时有数道黑影飞射而出,对着那之前离去的苏淼月等人而去。那瑛姑实力一般,解决掉她,极为容易。
毕竟苏淼月就是个诱饵而已,保护她的人,也不会厉害。那些人恐怕真正想要的,是让她去自投罗网吧。
“同时传令下去,让镇北关中的探子都盯着这位公主殿下,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当然,也要知道她有些什么想法,以及谋略。”
白歌手中的折扇依旧摇曳,他并不在意云汐颜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只需着手去做,努力达到主子想要的效果,便可以了。
“是,主子。”
“还有,我还需要一把勾魂刀。我曾在惊澜破烂中,有幸见过。”
云汐颜一笑,言罢,顿时是脚尖轻点,向着右翼军的军营翩然而去。一袭青裙在微风中摇曳,将她的身子衬托的愈发纤细。
她想看看苏淼月能有什么谋略,同时她提出什么,自己便重点部署什么。待得宁西吃亏吃到头疼的时候,便是第二公主殿下登场的时候了。
她到要看看,若是宁西杀了苏淼月,苏慕楠与那位白衣先生,还能如何来试探她?毕竟她此刻在他们眼中,可是在帝都闭关之人呀。
白歌等人见此,也立刻抬步跟了上去。心中暗道,这些日子应该又能有好戏看了。
镇北关灯火通明,城墙上不断有士兵游走,严格的防范着每一处地方。因为就在前不久,丞相特地下令,要求他们严加防范,不得有失。
不过今日并不平静,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才有一众黑衣人进入镇北关。听说这一行黑衣人,乃是丞相的贵客,即便是他们见了,也要行礼。
因此一时间镇北关上下也有些好奇,特别是那些被限制起来的将领们。可如今身在屋檐下,他们也只能保全自身。没有丝毫的能力,去过问他们。
镇北关大堂之中,凌峰坐于首位,一身长衫精神抖擞。瞧其眉宇间的凌厉气息,想必年少之时也当时一位长身玉立的美男子。
此刻他已然遣退了左右,只留得几位亲信在此,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之前先生曾提前来信,说前来之人有可能不是真正的贵客,而是被旁人掉包的。因此让他定要有些防范,若是发现其腰间的勾魂刀有问题,便要立刻抓住,严加看管。
最近的南关似乎也来了些厉害的人物,在其中肆意的搅弄风云,令得他们原本安排得当的一切,变得愈发的不太平。
因此今日他很早便在此等候,若是那前来之人真的被掉了包,他提前设置的铜墙铁壁,定能让她无法逃出。
就算是能够逃出去,也必须留下一些东西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终于传来了动静。侍卫来报,贵客已至,正在带往此处的路上。
不过令他心头微微兴奋的是,那前来的贵客的确在路上遭到了袭击,而那死去的也恰巧是先生派出的护卫。而那位贵客与其他侍卫,竟都完好无损。
这一点,到真是让他嗅到一丝蹊跷的意味。
看样子,也许是有人故意除掉了最不好伪装的护卫,转而掉包了公主与其他侍从。这样一来,既可以掩人耳目,也能轻松的打入他们镇北关内部。
到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令人拍手叫绝。
只可惜,他们却一直都防着这一点,避免此事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几名黑衣人终于是缓步走入大堂。那为首之人浑身笼罩在斗篷之中,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从身形上来看,她的确是一名女子。
“您应该就是东陵的五公主,此处来与我宁西商讨要事的贵客吧。在下凌峰,乃是宁西丞相,已在此恭候多时。”
出于礼貌,凌峰在苏淼月等人进来的那一刻,并已经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极为友好的出声道。
而闻言,苏淼月亦是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黑斗篷,露出了其下的一袭水蓝色衣裙,以及那张姣好的面容。
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甚至是腰间的勾魂刀,也与凌峰收到的情报别无二致。这就是画中人,不错。
苏淼月眉头紧蹙,眉宇间能够见到一丝清晰的怒意,与浓浓的疲倦。
方才在来此处的最后一段路上,他们竟真的遭到了袭击。可是那些刺客刁转古怪,武功极高。若非瑛姑舍命相救,她都已经遇刺身亡了。
但遗憾的是,瑛姑却被刺杀身亡,只留得他们来到了此地。
身为公主,自己的人竟遭受这样的横祸,她的心中自然是充满了不悦与怒意的。
可尽管如此,她却还是礼貌的向上方的凌峰点了点头,以公主该有的谈吐出声道:
“凌丞相不愧是凌浅小姐的父亲,果真如传闻中的一般仪表堂堂,有大家风范。今夜实在抱歉,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此刻,手下还有几人折损,这才来往了些许,令得丞相久等。”
凌峰抬眸仔细的打量着苏淼月,并未从她的身上发现什么疑点。他紧蹙的眉头也在此刻舒展了一分,虽说这件事有些蹊跷,可是眼前的苏淼月却并未让他察觉出什么问题。
看样子,那些搅弄风云之人,或许并没有他们想象那般厉害。竟连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公主都刺杀不了,想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