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烽火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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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假土匪痛下杀手

上回书说到张潜打开字条,上写:张进峰兄:我素来仰慕你的武艺,却恨无缘切磋,故不得除此下策,扣留你兄何武,在下略表歉意。若你明日到松竹坡上赐教一二,在下立即放人。谨记勿带一人。

张潜又将字条传与程飞看罢,嘿然道:“三哥果种奸人计谋,我当速往,营救三哥。

程飞劝阻说:“八弟看不出,言在此而意在彼么?上述之言,言辞虽不强硬,但分明要引你入龙潭虎穴。他连署名都没有,还不准带人马,请教是假,害你是真,你若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了。”

张潜一笑,并不在意,说:“五个之虑我知道,如今别无他法。纵使以我之命换取五哥之命,义之所在,当不容辞。”

程飞点头说:“我知道八弟既决定去,劝阻不住。八弟,一定要当心哪!”

张潜长叹一声,说:“自然晓得。若我无法回来,五哥万勿挂记,只求五哥亲自送杨凤莲回山西……”

此时杨凤莲已哭成泪人,抓住张潜膀臂,不让他走,张潜心乱如麻,只说“而为保重”,挣脱杨凤莲手,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直奔松竹坡。

一路无语,次日清晨,张潜来到松竹坡。环目四处,松竹繁茂,果如其名。山坡景致实在不错,只是心中其烦,无意欣赏路旁美景。正思忖现在该当如何,忽听得林中有人高喊:“进峰兄胆识过人,小弟佩服。”丛林中蹿出十五人,个个黑布遮面,掌中拿刀,腰间佩枪,好似土匪打扮。

张潜顾不得细细打量,开口问:“我三哥何武何在?”为首一人用手一指东边,分开草木,但见何武被绑靠在一株松树旁。何武抬头也看到张潜,喊叫:“八弟快走,不要管我。”为首那人叫人用布塞住何武之口,何武急晃着脑袋,却难以发出叫喊声了。

张潜血灌瞳人,大吼:“快快放了我兄长,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人冷笑着说:“进峰兄,别急,请接招。”说着,挥舞拳头奔向张潜。张潜往旁一闪,说:“且慢。”

“怎么?你认输了?”

“该认输者是你,你过不了我三招。”

“哎呀!出口狂言,胜了我再说。”那人又朝张潜扑来。手腕向前一扯,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潜摇头说:“我高估你了,或许你该再练几年……”话未言尽,背后一声枪响,张潜顿感大腿一阵剧痛,痛入骨髓,大腿中溢出鲜血,最终难以支撑,瘫软在地。

“张潜,跪地求饶了?”

张潜咬紧牙关,破口大骂:“卑鄙无耻,背后放冷枪,还居然大言不惭,真真恬不知耻。”

“不管你怎么骂,胜者王败者寇。张潜,你没料到,你此番前来,必死无疑吗?”

“我知道很难活着回去,大不了一死而已,不过还请你放了我三个何武……”

那人哈哈大笑,说:“你认为我是个守信用的主?你俩还是同赴黄泉吧。”

“好,那你可否告知我与你有何仇怨,非将我二人置于死地,除之而后快?”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军营许诺照他所言去做,十根金条,十根金条!”

“那军营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不管那么多。有什么要问的,见了阎罗王再问。放心,我回让你死舒服些,给你留个全尸。”

那人将枪口对准张潜脑门,张潜闭目待死。

枪声划破长空,打破黎明中松竹坡的沉寂,被绑的何武闭住双目,不敢正视心中所想的悲情画面。

命运的转折就在瞬间。

二十步开外,有一队人马,手下人高喊:“放下武器,你们全被包围了。”枪声正是这队人所放。

黑布遮脸的汉子们乖乖扔下了武器,举起双手。张潜定神,只见一队人马,约二三十人,头戴青色军帽,身穿青色军衣,个个手握双枪,眉宇之间透出一身正气,最为闪耀者是每一项青军帽上有一颗红五星。

红军?张潜心中一动。张潜所想不差,正是红军。

红军中闪出一人,昂首阔步,走到贼头近前,想是这队红军首长了。

那位红军首长正颜厉色,问:“你叫什么?你可是土匪头子?又想做谋财害命勾当?”

“我姓马,无名无字,是城中一混混,不是土匪。有一国民党军官指使我干这伤天害理之事,也怪我,太过贪心,收了他十根金条,一时糊涂,清军爷饶命啊!”

“好。你们听真;马上散了,回老家诚厚务农,俺这次饶恕你们。倘若不听良言相劝,后果你们心知肚明。”

混混们扯下面上黑布,拜谢红军不杀之恩,又给何武松绑,向张潜、何武再三赔礼,各自散去不表。

红军首长俯下来,亲自擦看张潜伤势,上药包扎,和言相问:“兄弟,你姓甚名谁?这荒山野岭好不危险!出行在外,当万分小心。你家住何处,俺这便送你回去。”

张潜暗想:既是救命恩人,当以实相告,不加隐瞒。说:“我是国民党军新军弟一五零旅旅长张潜,双字进峰。恩公救我性命,不知如何感谢,未敢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红军首长一笑,说:“俺姓秦,名良才。俺与同志们途经此处,见死焉有不救之理?区区小事,不必言谢。”

“俺们共产党一向视正直友善之人为朋友无论他是国民党人,美国人,还是日本人,只要他热爱和平,坚守道义,那便是俺们最亲密的战友与同志。”

张潜只听得心潮澎湃,满腔热血涌上心来,一股暖流通遍全身。此时此刻,张潜似乎觉得自己是一位共产党人,而非国民党了。

“秦恩公,我听说委员长要派人围剿你们,你们可要当心啊!”

“多谢兄弟提醒。俺们身份特殊,不便相送。就此告别,多加保重。”秦良才一跃上马,带住丝缰,回身说:“兄弟,是否曲直要靠自己去分辨。记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