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安慰自己,也如是安慰扶摇。
第九日,祝冥飘然驾到,扶摇自是道府打开亲迎四师兄。她的道府不像别的道府那道奢爹,一个二进开的小院子,朴素中透着股大方,又在大方里透着股猥琐。
灵花灵草亦有阳有阴,扶摇闲时便把这里的花草都是阴阳相配。所谓阴阳调和嘛,这灵花灵草都调和了估摸散发出来的清香更幽幽了。
“师妹,此乃上品灵石一千。”祝冥摊开手,平凭多了一储物袋,“道君每个嫡传弟子都配有此特殊记印的储物袋,你身上那储物袋存储空间甚小,解了它用这个。”
符合不过是姬家的一个筑基期修士,身上宝物自然没有几个。她现在拿着的储物袋虽然不大,却也是个中品。
当然,在祝冥眼里算不了什么。有好物送上门岂有不要之道理,接过后笑眯眯道:“其实明日师兄再给我也不迟,这不,还有劳师兄特意跑一趟。”
很大方把原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祝冥看到后嘴角小小抽了下。道君算得真准,他这师妹的储物袋里确实没有一块灵石,可怜到只有一小片镜片。
扶摇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把储物袋分了空间后,连同旧袋一齐装进新袋里;看到祝冥有些龟裂的表现时,她反而是打趣笑起:“师兄是不是在想,我怕是整个苍吾派最穷的一个弟子呢?”
“确实如此。”祝冥觉得她语颇有理,嘴角微勾,“哪怕是灵兽园里的入门弟子都有几粒丹药或是几块下品灵石装在储物袋里,像师妹这么一穷二白的在苍吾派里找不出第二个。”
咳咳咳,尼玛这话……挺打击人的。
走时,祝冥虽是面无表情,口气也是一贯疏冷,但扶摇还是听出来他带了几丝关怀,“师妹,道府虽小亦是需要几个童子方才,如有需要可寻我来。”
童子……不需要,当初选中此处正是觉得这道府小得很方便,几间屋子,一口圆池,一方后院,很好很满足了。
次日,一架华丽丽金光四射的兽车停在扶摇道府前面。两条拉兽车的螭蛟腾云驾雾,威风凛凛,见到扶摇时,蛟鼻里哼哧口白气,碧色蛟眼很是不屑的睨见她后,高傲滴抬起蛟首。
扶摇在心里呸一口,丫的,什么破眼神!
抬手把这刺眼金光挡在眼帘外面,扬起声音道:“道君,您这兽车好像有些过份金光闪闪了吧。”
兽车内,陵夷道君哈哈大笑,“你也觉金光闪闪太过耀眼是吧,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紫仙派那群老道最爱讲排场,老道若是不搞点排场出来非得被他们挤兑翻。”
跳离红尘世俗的元婴大能也难脱离摆面子,讲排场这一俗物。
扶摇眯了眼看了下足把空无峰都照到金光闪闪的兽车时,诚心道:“此兽车一出,必是风闖无限呐。”
“如此正好老道意。哈哈哈,扶摇吾徒甚得老道心啊。”元婴大能笑得更欢了,强大灵威震到扶摇道府里的灵花灵草都籁籁抱成一团。
阴阳调和就是好哇。
祝冥脚踏飞剑凌空于兽车旁边,声色淡淡道:“师妹还是与我一道吧,道君骑座螭蛟怕是不愿拉着你。”
扶摇:“……”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槽,本上神这小心肝都被乃打击到七凌八落鸟。
螭蛟乃是上古螭龙后代,生下就具有筑基修为。现在已是金丹修为自然瞧不上……看上去毫无修为的凡人。
碧眼又睨了眼扶摇后,甩动蛟尾拍地抽出一片凝了冷的云雾朝扶摇攻击过去。还没有靠近,云雾嗖地飞到了天际。
扶摇收回意念,对祝冥道:“又得有劳师兄了。”
兽车已经化成一道金芒消失在眼前,祝冥待扶摇站稳后,提醒道:“此次御飞速度较快,不过相信师妹并不感害怕。”
剑确实很快,扶摇晃了下身子后连念稳身咒才平平稳稳站在剑身上去。
跟元婴大能同行是很有压力,估摸陵夷道君也知道故而一路未停直接与那鼻孔朝天的螭蛟化为冷白遁光消失。
御剑而飞对祝冥来说是小菜一碟,尼玛就苦逼了后面的她啊。天上细雪嗖嗖砸在脸上砸得那个生痛啊……
“师兄,初华会设于何地?为何刚才明是六月晴天,转眼便是细雪砸脸呢?”站在剑尾的扶摇心里狂念定身咒,脸上装B风轻云淡中恰好露出点不谙世事的单蠢!
是单蠢,不是单纯……
广袖翻飞衣袂飘飘的祝冥身姿直如悬壁青松,木著绾起鸦色长发在疾风中弧起弧落,细雪疾风里传来他略嫌清冷的声线,“紫仙派位于苍吾极地北域,一年四季除大雪冰封再无半点杂色,你与我已御剑飞行数日现已入北域有细雪扑面属平常。”
扶摇内心抓狂扯扯嘴角,“出行前为何不先与我先说清楚?好歹……好歹……哎哟,槽!什么玩意砸本上……本姑娘脑袋。”
“冰雹。”祝冥简洁而字告诉捂住头,没有捂住脸的扶摇,冰雹已至,尔自小心悠着点。
苦逼的扶摇上神好歹还没有说完,又得接着兜头砸来的冰雹。真他奶的倒霉,早点告诉她紫仙派位为北域,好歹她能准备几件御雪抵寒的大氅啊。
呃……貌似她也没有什么大氅。
身为修士哪会怕什么寒冷,陵夷道君与祝冥身为修士又岂会想那么细微。再者,他们为男修更不可能心细如发。
“师兄,此行还有多久?”揉把痛脸,扶摇轻足走在剑身靠近从起飞到现在身影一直纹丝不动的御剑之人身后,很郁闷的缩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