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对他大方一笑,没有半点扭捏,“若非道君有意成全,我也不会有今日。孤左长道莫要取笑我了,这器王鼎只不过无人发现罢了,我只是凑巧捡了个现成。”
她的不卑不亢给几位长老都留下好的印象。诸宜山微笑着对扶摇道:“孤左是个器痴,扶摇你莫理他。再说下去,他定会想方设法要见见你的灵器才行。”
他一番话让归行峰云阳长老,尧梧峰微清长老,岐浮峰印成道长哈哈大笑起来。云阳长老是五峰长老最为年轻的一位长老,如邻家叔伯般,他对扶摇道:“师妹以后见着孤左定要绕着走才行。昔日长吾元尊在时,都让他缠到头痛。师妹的灵器必要妥当藏好才行,你孤左师兄以前干的可是梁上君子的行当呢。”
几位长老称扶摇为师妹,自然已是在心里认可了扶摇在苍吾派的地位。而云阳道长说起孤左长老以前之事,不排除是有意拉近她与长老们之间的距离。
对他们的说谈扶摇一直都是微笑对待,也不多说话。
陵夷道君瞧出扶摇对几位长老有些疏离,他捊捊长须,面容严肃道:“将器王鼎收入藏宝阁,为保我派几万年根基,此器王鼎不到最后一刻不得出世。”
五峰长老皆是笑容收起,恭敬垂首一脸肃然道:“弟子谨记道君吩咐!”
陵夷道君捊动长须微微颔首,“开山吧。”这几位长老虽不是大智大勇,却也非智术浅短之人,保守有之而无挑重担之才。
扶摇站在陵夷道君身后,看着五峰长老身影掠动穿梭,没过多久地面多了一张用灵气结成的阵网,五峰老峰各守东、南、西、北四方,诸宜山长老站在阵网最中心,双手结印嘴里大道一吼,“启!”只见劳燕峰整座山体开始颤动分左右两边移动开来……没有山石滚动,也没有树木成栽。
一峰分二中间是一道悬浮无任何支架支撑的登天云阶。正值夜晚,在繁星点点只那云阶似乎遥遥不见尽头,直延升到了天上般。
陵夷道君回头,见扶摇凤眸瞪大一脸吃惊模样,他单手一张一根尘拂出现在手里,尘拂轻地扫过扶摇眼前,“徒儿,现在惊讶未免早了些,等进了藏宝阁让你见识见识第一宗门派的真正底蕴。”
第一宗门派可不是嘴皮上说说而已,也不是光靠几个元婴大能或是金丹期弟子就能支撑起来。更多的是苍吾派有许多让别的门派禁忌,害怕的东西。
羽真派想要吞并苍吾派还得掂量掂量自个有多大的胃口才行,野心太大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把自己肚子给撑爆。
“云梯下面便是深龙渊,徒儿,你可以小心了。从云梯下掉下去,我老道可没有办法将你救上来呢。”登上云梯,陵夷道君看似是提醒扶摇小心一点,可神情倒是有狭促含笑。
走在最后的微清长登上云梯,分成两半的劳燕峰山体再次颤动,转瞬间合二为一。云梯蜿蜒,四周依旧无半点可触摸之物。
仿佛这云梯并不是在山中央,还是直接悬浮要半空中。诸宜山使了点法术,本是幽暗的云梯蓦然灯火通亮,原来是每百步云梯便有长明浮灯两盏各悬浮云梯两侧,浮灯灯光耀亮将整个登到云梯都照亮。
扶摇低下头一眼,云梯下面先可见云雾飘渺,再往下只见幽暗一片没有半丝光明。意念释放出去……扶摇惊讶发现竟然探不到底。
“深龙渊是个空间断层,无底无界掉下去永远没有办法出来。”陵夷道君道袍翻飞,如仙人般行走云梯上,飘逸的广袖迎风而动似若飞天仙家。
深龙渊传说是上界一条神龙犯了罪孽被神打入沉渊,在没有洗清它身上罪孽永不可从沉渊飞天。这只是一个有着浓密色彩的故事罢了,真正的原因还是上神苍吾的有着斗转星移神力的神鞭失手将此地劈出一道空间断层出来。从而导致劈出来的深渊没有山河日月,没有日夜轮回,没有尽头。
扶摇静静的听着陵夷道君时不时蹦出来的话语,意念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了云梯尽头的藏宝阁。
一座透着蕴蕴大气的画楼飞檐出现在了眼前,楼高六重,檐角悬有银铃,风一直在吹拂这些银铃却是闻风不动,没有半点声响发出来。
更让人称奇的是,阁顶最上面立有两头有灵石雕刻的灵兽,像是騊駼。
五峰长老在进入最后五百云梯,脑袋垂得更低了,脸上的神情完全可以用庄严来形容。就连陵夷道君亦收起来浅笑,他神色凛冽对扶摇道:“最上便是我派藏宝阅,扶摇,你要记住,哪怕有一天苍吾派真不存在了,藏宝阁永远隐于劳燕峰。也是苍吾派最后的希望。”
扶摇心里猛地沉了下,好好的……老道怎么会说起这般不吉利的话呢?羽真派还没有杀过呢。老怪得了复元丹没有个几百年不能出关,苍吾派在几百之内五峰长老还有结婴成功的希望。一个门派有三个以上元婴大能坐镇,谁敢放肆呢?
“可有记住?”陵夷道君见扶摇低头沉思,广袖一挥浑身上下散发让后面几个长老心里一惊的元婴威压。
“弟子时刻不忘道君所嘱,必永记于心!”扶摇声音掷地有声,没有半丝犹豫回答。而心里则在狐疑,愈发觉是老道现在像是在防患于未然一般。她并不知道陵夷道君曾与祝冥说的话,他道如祝冥三百年内修为未恢复,苍吾派岌岌可危。
这百年内,陵夷道君曾经所猜测已经有了开始的征兆,落天派掌门损落,各长老,执事为争掌门之位竟起内斗;苍吾派收到消息,落天派已有七名金丹弟子在内斗中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