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应该下山去集市里看看……给她选些头饰回来。扶摇姿容不比任何一个女修差,她只是懒画峨眉而已。
今日是世家,三派四家六门来苍吾派的日子,前来的女修哪个不是云鬓嵯峨,丽裙迤逦。乍地看上去全都是体态婀娜,明媚动人。他随陵夷道君完三派掌门的兽门后便退离了,女修们一个二个都是珠玉金辉灼得他眼睛隐有生痛。
扶摇是不同的,她从未在衣着打扮上费功夫,随意的淡泊,清濯的丽颜再加上有那么一点不做作的慵懒溶在身子里,整个人……平白多了点引人注力的魅力。
她的美纯出天然,质若璞玉。若出现在盛会宴席上必是艳冠群芳,无人可及。
盛会?祝冥皱起一眉头,还好他及时脱身在空有峰山脚下遇上了她,不然陵夷道君那老顽童必会让她盛装出席,带着她周旋于三派四家六门的男弟子中。
微浅的笑意更深了,他不想扶摇出现在宴席里,更不想扶摇盛装将属于她的倾城色让他人看到。现在这般朴素打扮,咳……甚得他意。扶摇走过独木角抬眸正好看到祝冥名噙在嘴边的似有深意的笑意,不由暗自嘀咕起来:这厮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笑得一脸****……
祝冥一扫之前因她疏离唤的不悦,五官平平的脸上还敛着笑,清冷的眼底里有着潺潺笑意,声色却是冷的:“筑基半年想必并不顺利,如果我是你,先在空有峰再打坐调息几月再出关不迟。”
让祝冥把一番话说得柔情万丈……压根就别指望。明明是关怀的意思硬是让他说成命令式不许质疑意味出来……
扶摇眉心蹙起,凤眸微沉看着祝冥,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抬头看向云雾起伏的遥远天际,在云雾里一驾华丽兽车宛若疾电一路朝苍吾派疾来。
“师兄,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从山上走到山下已经看到不下四辆兽车疾使到苍吾派。”最奇怪的是有些兽车里并不是坐着元婴大能,都是一些长得不错的年轻男修或是女修。
列诡异的是……个个都是神采奕奕,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
祝冥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他并没有看到兽车出现在云雾中;也没有想过多,淡淡对扶摇道:“关于如何处理紫仙派蓉天之事,三派四家及六门掌门前来苍吾派商议。此事五峰长老会处理,你不必理会。”
“蓉天掌门一事还没有处理好?前前后后也有大半年功夫,这会再说来处理会不会太晚了点?人都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呢。”扶摇站在不远处没有再走近,凤眸里疑惑微浅。
她不理解他们处事的风格,都大半年了还处理个什么啊。与鬼界有勾引蓉天怕早逃到鬼界去了呢,哪还会傻不啦唧等着三派四家六门商量如何处置的结果出来?
祝冥原以为她会如以往一般走到自己身边来,见到她没有走近而站在保持一定距离适合法术攻击或是逃跑的范围内,他不由脸色微变。
她对她……有防备心。这个念头像是猛兽一样闯进了他的脑子里,让起他静如水的情绪突发生变化。玄色墨眸冷漓漓地扫看了扶摇一眼,语调里透着寒气,“此事由各掌门处理,无需你操心。”
听到祝冥声音里透着冷意,扶摇没有在意过多。他一贯冷言冷语何时温声细语过呢,本想多问几句有关损谷的事情,抬眼见到他脸上覆着沉沉寒气,扶摇选择闭嘴。
丫的,这货时不时抽股寒气风出来,她选择远离他……太***正确了!
彼时,又有一驾兽车带着元婴威压从云雾里现身,拉兽车的是四只诸犍,一种人面豹身,牛耳一目,有长尾的凶兽。
诸犍每行一段云程便发出惊到了动地的巨吼,离苍吾派越近巨吼声越大。云涛在它足下纷纷涌卷滚滚,巨大吼声惹得不少苍吾派子驻足观看。
诸犍也是一种少见的凶兽,如今界记载捕猎诸犍需要进入大蛮凶地深处才可以得来。而这种诸犍也是最难驯服,就算幼崽期抓回喂养也会反咬喂养它的修真者。
扶摇眨眨眼睛将视线落在诸犍的尾巴上面,凤眸眸光微闪似有清浅浮光掠过,而后,她笑问道:“师兄,这是哪个门派掌门?能让四个只诸犍拉兽车,挺威风的嘛。”可不是威风么?陵夷道君子的兽车才得两条螭蛟拉车呢。
螭蛟,诸犍都是生来便是筑基修为的凶兽,诸犍则在力气上更胜螭蛟一畴。还有……诸犍的尾巴可是铸器的上好材料,他尾上筋骨韧性极强,一件中品灵器砍在它尾巴上面反而会被反弹震开。
如果……嘿嘿,如果她能把四只诸犍的尾巴都拿到手与大獠牙同为铸器材料,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哦。
扶摇弯弯嘴唇眼帘垂掩遮住眼睛里的算计光芒,诸犍都送上门了……没有理由放弃嘛。
祝冥看了一眼兽车,波澜不惊的眸底小有变化,冷冽锐意从眼底一掠而过。收回目光淡道:“是羽真派定阳掌门坐驾。”他回头正好看到扶摇唇边漫着一道浅淡笑容,修眉不由蹙了下,淡冷的声色里有着善意提醒,“别去打诸犍的注意,它们可不是你一个筑基修为能招惹的。”
羽真派与苍吾派向来是面和心不和,以前发请贴给定阳掌门都不曾见他过来,为何……为何这次倒参加了呢?
祝冥下意识想放出神识去查看兽车,猛地醒过神……以他现在修为释放神识出去必会让定阳掌门察觉,也罢,他今日只是想阻止扶摇下山,并不想再惹他事。他的提醒扶摇一半放在心上,一半抛到脑后。诸犍是凶兽不错,可它有一个致命缺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