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奸佞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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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团团,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痛恨我如今的所作所为,可是我当真是为了你好。”他自顾自上前一步,齐团转身又想逃开,可是手刚放在门上,手背就被一只温暖炽热的大手按住,动弹不得。

“为了我好?”齐团背对他,低头嘲讽地笑,她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可他却握得紧紧的,似乎只要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在自己没有反抗之力的情况下,不要做以卵击石的傻事。齐团铭记她娘亲的教诲,慢慢放弃了自己的挣扎,她软下嗓音,故意将声音里染入些痛苦的情绪,“那你为什么要……杀掉你自己的孩子?”

齐团放任嗓音绵软带着些许颤抖,脆弱得让人心疼,可是一双浅褐的眼睛却是又凉又深。

这一切背对她的容青主自然看不到,他只觉得心口一紧,一刹那间疼得厉害。就好像又回到曾经她尚且年幼的时候,小团子午睡刚起,闻着清清浅浅的荷花味道,不经意间扯住他的袖子,一遍又一遍发问为什么只有她是个瞎子。

无从忍受再一次失去她的可能性,即使那只是可能,可又见不得她的痛苦和如今对他的失望,他无从选择。

挫败感逐渐从心底弥漫开来,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从小到大,他虽然不是事事顺风如意,可却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加上他本身克制寡淡,很多事情也从未放在心上过,当然,除了对齐团。

自从她又以一种穷凶极恶的姿态在他平静的生活中狠狠插一脚之后,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甚至性格。

“倘若,你真的不愿意……”他向前倾身,将齐团整个人抱进了怀里。“那这个孩子,就要了吧。”

本来赌她年少贪欢,没有那个意愿早早地当母亲,谁知她竟然秉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喷涌而出的母性同他死磕到底,好吧好吧……那就,随了她的意思吧。

“不过从现在起,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许叫苦叫累,你既然想要这个孩子,那么……”他感受着怀里她的温度,那微微偏凉的体温和鼓动的血脉,他不自知地将她抱得更紧,“你为什么要这样任性,你难道从来就没想过,这样多危险……”

齐团疑惑偏过头看向他,他愕然惊醒,自知失言,温和的露出笑容安抚道,“别同我怄气了,嗯?”

齐团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阵,感觉到他温和的吻落在耳垂上,很明显能看得出来,这些日子的冷战,他也不好过,齐团微微侧过头仰起脸看他,他眼睑上的乌青和眉宇间的疲惫是如此清晰,她刚刚的强硬和倔强,其实只是在同自己打赌,她还是不肯相信他要杀死自己的孩子不相信他对她无心,她要赌他对她并不绝情,赌他见不得她一点难过伤心。倘若赌输了……

如今没有倘若,她确实赢了,可心中却不好受,这种赌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沉默良久,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干脆地自己先承认错误比较好,她吞吐一阵,才干巴巴地说道,“师父,我今日在殿上同沈苏……”

她话尚且没说完,就被他瞬间冷的能将空气冻成冰渣的视线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容青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他,他浓黑色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墨色一般沉郁在一起,其中仿佛隐藏着滔天怒气在之间翻滚。

“团团,别让我再听见从你嘴里提起这个名字一次。”他口气依旧温柔地捋着她胸前垂下的头发,眼睫一动不动地低垂着。

齐团下意识皱起眉头,“那……”

“同别人成亲的那种事情你想都不要再想!”容青主知道她要问什么,想也不想地打断她,齐团想了想,为难的仰起头想对他解释,他立刻低下头堵住了她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地含住她的下唇,放在嘴里重重允吸,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所以这吻更像惩罚,齐团想躲开些,被他察觉意图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她的唇角,齐团疼得呜了一声,乖乖伸出双臂挂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

过了好一阵,他总算稍得以慰藉,只怕再这样下去只能让欲望失控,他松开了她,他低头看着齐团水蒙蒙地眼睛,这才将将放下刚刚的怒气,“沈苏那事情暂且不提了。”

齐团轻轻嗯了一声,觉得等他冷静下来再让他明白她的理由更好些。

晚上,容青主正躺在齐团身侧,将她的手窝在手心里慢慢暖,齐团却挤进他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地方,问道,“师父,我想替我娘报仇有错么?”

他呼吸一滞,将她身子按住不许她乱动,这才平缓下声音,回答道,“没有。”

“那耍些小阴谋也没错吧?”她又问。

单薄的中衣下紧紧贴着他的柔软的触觉是那么清晰,他想起那个晚上将她压在身下,进出的时候那紧致销魂的感觉,顿时心猿意马,根本没有听清她在问什么,只是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齐团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挫败极了,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徒留可怜的容青主,瞪大眼睛看着帐顶,呼吸久久平顺不下来。

她平素自己睡觉的时候睡姿很安稳,有时候他照顾她太晚歇息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只是顺着热源滚过来,不会乱动,哪里像现在这般,简直像是在故意折磨他。

倘若不是她一定要这个孩子,他非得——

不能想,不能再想了。他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

沈苏一大早正打算去上朝,突然想起昨天公主府的管家问他要生辰八字什么的,正要打发人送去,又想想不如自己去好了,正好和她一道去上朝。

沈苏到地方,刚下轿子,就看到前方齐团的背影,她正一身正装站在门口,有个男人正站在她面前,给她整理发冠旁边不小心缠在绳结上的散发。

他看到齐团疼得呲牙裂嘴,声声唤道,“师父,你轻点,轻点。”

那男人低眉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别晃脑袋。”

沈苏认出了那个男人,当初他奉上司的命令来试探公主的时候,回来路上她醉意熏熏地倒在他怀里,那时候就是这个男人,在他身后捏酥了琉璃灯柄。

因为当时月色清浅,琉璃灯明灭之间将那人周身都沾染着些飘渺欲仙的感觉,所以沈苏印象尤为深刻,当然,那是在那人捏酥了琉璃灯柄之前。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无意间抬头,正好同沈苏疑惑的视线对上,沈苏同他对视一眼,赶紧移开视线,沈苏缩了缩脖子感慨,好大的敌意呀……可是他似乎没和那个男人说过一句话呀。

沈苏更疑惑了,那人一看就是个极端情绪极为内敛的人,但是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像不由自主一样往外彪战斗力,沈苏甚至直觉认为,倘若公主不在这里的话,那人肯定会直接过来捏碎他的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