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西凉一役已是一年后。
在这一年里,接二连三发生许许多多的大事。
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是京城风起云涌。
其一,锦衣卫副指挥使林世豪动手铲除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郭子诚、锦衣卫管事刘瑞,几乎屠杀尽关山月大军。
林世豪得知,关山月行军西凉时,给自己二十名锦衣卫百户强加了通敌的罪名,就地斩首示众,更令林世豪无法接受的是,二十名锦衣卫百户连尸骨都没有留下,竟被新军将士乱刀砍成肉酱,拿去喂畜生。
这已经是触及到林世豪的底线了,所以关山月必死,另外由锦衣卫千户范元秘密传回的密函中,林世豪得知郭子诚和刘瑞与关山月相互勾结,促使关山月有了斩杀锦衣卫的胆量。
加之关山月大军凯旋归来,决不能让他们有命回到京城。
为此,林世豪秘密下达命令给各地锦衣卫,令其集中在关山月大军返回京城的途中,伏击关山月。
尽管林世豪的事情做得在如何隐秘,还是走漏了风声。
郭子诚调动自己的旧部九城战兵,将锦衣卫府衙包围了个水泄不通,要将林世豪及其爪牙全部消灭。
在锦衣卫府衙内,郭子诚和刘瑞一共也就是三十多人,其余身居要职的百多名锦衣卫都是林世豪的人,也就在锦衣卫府衙被包围的时候,郭子诚和刘瑞的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林世豪带着王成等人走到锦衣卫大门,冷眼看着郭子诚和刘瑞,喝声道:“郭大人、刘大人,你们胆子真大,胆敢带兵包围锦衣卫府衙。”
“林世豪,我现在怀疑你有通敌之嫌,识相的全部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不念及同僚情谊。”郭子诚一脸意气风发。
在一旁的刘瑞却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做得有些过了,但又必须要这么做,想要立足锦衣卫,就必须要除去林世豪及其爪牙,这样锦衣卫才算是真正掌握在自己和郭子诚手中,当然掌控了锦衣血军才算是真正掌握锦衣卫大权。
“通敌?跟谁?”林世豪脸上带着面具,不过从其眼神中却可以看出林世豪在笑。
“两位大人,锦衣卫有锦衣卫的规矩,莫须有的罪名从不扣在自己人头上,你们这是要坏规矩?”站在林世豪旁边的是一位有分量、威望的老人,锦衣卫同知顾明阳,话语虽然平淡,可却不怒之威。
在锦衣卫内,除林世豪大多人都会听从顾明阳的话,毕竟顾明阳在锦衣卫历经三朝,由一名地方千户被众人推举,到京城锦衣卫府衙担任锦衣卫同知的,像顾明阳这样的锦衣卫老臣子自然是跟林世豪同气连枝。
“顾大人,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可以先回去。”郭子诚自然知道顾明阳是什么人,更重要的是这老头历经三朝时八十高龄依旧健壮,由他一手栽培起来的锦衣卫更是多不胜数,原本调顾明阳进京是要他跟林世豪分庭抗礼的,毕竟锦衣卫中最少有三分之一的锦衣卫是听顾明阳号令的,虽知顾明阳跟林世豪一见如故混一起去了,林世豪是不管事,可是顾明阳却事事过问,有些冤案还是自己和刘瑞瞒着顾明阳翻的,不然那有那么容易翻案?
“郭大人说笑了,锦衣卫的事情就是老夫的事情,老夫也是锦衣卫中的一员。”顾明阳抚着白须笑道,突然间神色威严发怒,对着郭子诚怒喝:“你们这是要排除异己,独揽大权,有老夫在此,你们休想得逞。”
随着顾明阳的话一出,原本已经被清场的锦衣卫四周的房屋内,冒出数百名手持强弩的锦衣卫力士。
锦衣卫力士是锦衣卫中最底层的人员,谁也不会想到顾明阳进京的时候,秘密调动手中的锦衣卫高手进京任职锦衣卫力士。
郭子诚扫视一眼四周房屋上的锦衣卫力士,大概三百来人,自己可是有五千九城战兵。
面对锦衣卫力士的埋伏,九城战兵迅速作出对策,手举大盾将郭子诚、刘瑞保护了起来,同时九城战兵的强弩也是对准了锦衣卫力士。
“顾大人。”刘瑞沉声道:“在锦衣卫内,郭大人是你的上司,现在上司要捉拿下属,你这个当下属的要出来阻挠,岂不是与林世豪同流合污?又或者说你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正当,顾明阳笑着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从后面有一把刀架在顾明阳的脖子上。
“王成?”林世豪双眼略带复杂看着王成手持利刀架在顾明阳脖子上。
“顾大人叫你的人把武器放下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刀下无情了。”王成架住顾明阳身体退到墙壁边上。
看到王成的举动,郭子诚和刘瑞都是会心一笑。
林世豪没有丝毫动作,看着王成淡然说:“你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当然是要荣华富贵,高官厚绿,只要你一死,我就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王成一脸狰狞笑道。
“这些比得上兄弟情义吗?”
“兄弟情义?那只不过是平步青云的踏脚石而已,当初我有机会跟曹卓和天隐客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如果不表现得有情有义,他们会真心待我吗?谁知道曹卓消失得无影无踪,天隐客还逃出京城,而你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却不闻不问,一味训练锦衣血军,你告诉我,跟着你还有什么前途?”王成和陈龙当锦衣卫为的就是荣华富贵,谁都不会知道后面会发什么那么多事情。
有些事情林世豪一早就清楚了,只不过他愿意提而已,从西凉传回来的消息,王成得到后第一时间不是传达给自己,而是交给郭子诚和刘瑞,同样自己秘密召集各地锦衣卫准备伏杀关山月,也是王成通风报信,促使郭子诚和刘瑞要消灭自己。
林世豪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郭子诚和刘瑞厉声道:“郭子诚、刘瑞私自调动九城战兵可有兵部指令或者皇太后手谕?”
郭子诚和刘瑞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颤,已经猜测到林世豪下面要说的是什么了。
“拿不出来?两位一个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一个是锦衣卫管事熟知律法,你们私自调兵形同造反叛乱,按律当诛九族。”
被林世豪这么一吼,九城战兵顿时有些动摇了起来,他们只是接到上司的命令前来而已,毕竟郭子诚是自己的老上司。
“别听他乱讲,林世豪通敌卖国,罪应当诛,你们非当无过,还要为你们记功。”郭子诚急忙说。
“九城战兵立即放下武器。”
就在郭子诚说完后,忽然一声吼声从锦衣卫衙门内响起。
接着,走出来一个人,九城兵马司兵知事,苗大方。
见到苗大方走了出来,九城战兵皆是一愣。
“好啊,都胆子生毛了是不?见到老子也不用行礼了?”苗大方剑眉怒视着一众九城战兵。
被苗大方这么一瞪,九城战兵纷纷向苗大方行礼:“见过知事大人。”
“把兵器都给我收起来,滚一边去。”苗大方好不客气的说。
九城战兵纷纷向他们的长官看了过去,这十六名九城战兵的长官一脸犹豫,又看向郭子诚。
“苗大方,莫非你也跟林世豪勾结一起了?”见到苗大方出现,实在是超出了郭子诚的意料之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稳住九城战兵,不然九城战兵一撤,自己就要任人鱼肉了。
“郭指挥使大人,严重了,你自己要作乱就算了,可别拉我九城兵马司下水,以前你是九城兵马司的人,现在可不是了,而且你私自调动九城战兵,这个罪名你死十次也担当不起。”说完,苗大方不再理会郭子诚转过头对着九城战兵说:“今天,九城兵马司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二方嘛,嘿嘿,估计没看到你们到岗,已经带着人挨家挨户找你们去了。”
苗大方这句话份量可不轻,听得五千九城战兵脸色都有些惨白了起来,他们虽然不怕死,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不怕自己家人被杀。
何况苗二方已经带着人挨家挨户找自己,一旦真的在这里动起手来,万一伤了苗大方,苗二方那可真会举起屠刀了。
哐啷,一声兵器掉地的声音。
接着一名九城战兵向苗大方跪了下去:“请大人手下留情,小的愚昧无知,望大人放过家小,小的甘愿受处罚。”
有一个人自然就有更多的人,哐啷声顿时一片……
可苗大方却皱起了眉头大喝:“成何体统,九城战兵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把兵器给我捡起来,都滚一边待着去。”
听到,苗大方的话五千九城战兵如同大赦,纷纷捡起兵器快速跑到一角齐整列队起来。
至于那十六名九城战兵长官,郭子诚的旧部,也是歉意的对郭子诚施礼,然后走到了一边去。
苗大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歉意对林世豪说:“给你添麻烦了。”
林世豪仅仅点头回礼。
这时,王成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是圈套般,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刘瑞官场数十年,又何尝看不出来,摇了摇头朗声道:“林大人,好手段,好布置。”
“不是我好手段,而是你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锦衣卫。”林世豪淡然地说。
锦衣卫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那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机构,侦听刺探这点小事自然不例外,而且锦衣卫密探遍布全国各地,谁又会想到下至贩夫走卒,上到朝廷高官都有锦衣卫密探?
郭子诚和刘瑞一脸颓然,林世豪大喝一声:“给我把他们拿下。”
拿下郭子诚、刘瑞后,林世豪才转头看向王成。
见郭子诚和刘瑞大势已去,王成脸色惨白如纸,哐啷兵器丢到一边,急忙跪了下去,自刮耳光说:“林大哥,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一时财迷心窍……”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不会杀你的。”林世豪俯身贴近王成的脸淡淡地说。
听到这一句,王成面露喜色:“谢谢,林大哥我已经一定尽心尽力,为林大哥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林世豪抬起了头,却说了一句:“把他给我丢诏狱里去。”
王成猛然瞳孔收缩大惊:“不要……”
要喊出来时,却被几名锦衣卫给制服堵住嘴巴,捆绑了起来。
关山月率领着大军返回京城,虽然得知郭子诚和刘瑞要对林世豪下手,也不敢掉以轻心,对地方官员送来的水粮都是加以检查,生怕会被下毒。
但,锦衣卫下毒的并非是在水源或者粮食上,而是在关山月大军驻扎之处的树木上下了迷药。
新军将士又砍了这些树木来当火把,迷药慢慢弥漫着整个新军大营。
当晚,锦衣血军杀入新军大营,人畜皆杀不留活口。
关山月在大帐内熟睡,被锦衣血军五马分尸睡死在梦中;顾和、张庆丝毫没有抵抗就被斩杀。
至于林昂还有四名囚兵,则是被李天山保了下来。
剩下的何香凝、高成义、以及三名龙虎山练气师因为送关山河去龙虎山疗伤,躲过了一劫。
不久后,林世豪被任命为锦衣卫都指挥使,顾明阳升任锦衣卫副指挥使。
郭子诚和刘瑞被林世豪送了进宫交给皇太后处置,罪名是意图谋反作乱。
本来让郭子诚和刘瑞进锦衣卫就是为了让他们掌权,没想两人过于急功近利,伙同关山月的大军,想一口气吃下锦衣卫,却是弄巧成拙,促使锦衣卫连成一线,就连王楚依也不敢小觑林世豪他们。
对于郭子诚和刘瑞的处置,王楚依很干脆的处死了两人。
其二,在李天山回京后,神界的神使驾临京城。
在莲花圣主、巨灵神尊受伤而归后,天帝震怒,下令四方神将率领五千天兵天将下凡缉拿绝对无聊、五主、天隐客等人。
又谴神使下凡进京,传达自己的旨意令天朝一起缉捕这些人。
皇太后、靖德帝、满朝文武都恭候在金銮大殿上迎接神使。
神使一脸高傲神色,左右跟着两名大力神兵,大摇大摆右手高举着天帝的旨意走进了金銮大殿。
“天帝有旨,尔等凡人速速接旨。”
满朝文武,皆是跪了下去,可是神使还是高举的黄娟天旨,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一样,众人一愣,莫非他还想让皇帝和皇太后下跪接旨?
久见在龙椅上的靖德帝没有反应,神使脸色一变,不悦道:“速速接旨。”
“天山,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卑。”靖德帝虽小,却是有着一股极强的自尊心,别人对他好,他会对别人更好,要是别人对其不轨,那么靖德帝也会十倍奉还。
臣领命。李天山传音道。
皇太后王楚依视靖德帝为亲生子嗣般对待,爱护有加,李天山自然是爱屋及乌。
何况,靖德帝确实是个孝顺之人,并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孝顺,而是真心实意的。
红莲炼狱虚境。
恢复全盛状态的李天山,一般的神兵神将都不是他的对手。
瞬间,神使就在丝毫没有知觉下,被摄进红莲炼狱虚境内,被李天山的红莲烈焰活活燃烧致死。
众人却只见到,神使满身汗水直流,目光呆滞。
身边的两名大力神兵虽然发现到异常,可却丝毫没有办法,他们打架是厉害,可是对于法术一类的却是一窍不通。
却也明白到,肯定是这些凡人在捣鬼。
指着靖德帝大喝:“喂,你们对神使大人做了什么?”
可是,大力神兵食指刚指出,直接就是掉落了下来,使得两名大力神兵满眼震惊之色。
神不知鬼不觉就斩落自己的手指?这……
这次却不是李天山出手,而是想要目睹神之风采的徐吾出的手。
“无名小卒,见到我人界人皇还不下跪。”徐吾几乎不用走,以幽灵般的方式直接飘进了大殿内,瞬间出来在两名大力神兵面前。
大力神兵大怒刚要说什么,却发觉咽喉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更震惊的是,双膝自然而然跪了下去。
“要叩头还是掉脑袋,自己选。”徐吾让到一边,让两名大力神兵面跪靖德帝。
两名大力神兵浑身有些颤抖,没想到人界还有这么强的高手存在,当然是保命要紧,纷纷叩头。
“不会说话吗?”徐吾在旁边不咸不淡说了句。
大力神兵大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靖德帝微微一笑:“把旨意留下,全部给我滚着出去。”
两名大力神兵急忙将木呆的神使手上的旨意小心翼翼交给一旁的大臣,架起神使正要走,却听到李天山的声音。
“吾皇,是让你们滚,不是走,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是,是这就滚……”神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啊。
徐吾又搭了一句:“还没谢恩呢。”
大力神兵一愣,转过身跪下:“谢皇上,赐滚。”
结果,两名大力神兵带着神使一起滚出了金銮大殿。
靖德帝微微笑骂:“狗仗人势的东西。”
垂帘幕后的皇太后王楚依却是叹了口气:解气是解气,问题这无疑已经得罪了神界,但看这三个神使的模样,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
“启禀,皇上、皇太后,神界已经破坏了规定,没有跟我们交涉就私自谴派天兵天将下凡,恐怕是别有所图。”徐吾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自从神界人界联手驱逐魔界后,就定下规矩,神界要派遣兵马下凡,必须要由天朝批准后,才可以下凡,而天朝则要年年供奉满天诸神。
相安无数数万年,神界却破坏了规矩,恐怕这些神都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恶习,早就没有将凡人放在眼里。
神使狼狈回到神界,使得天帝大感颜面尽失,意图另立新皇,染指人界,而大皇子朱真就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其三,从天降下天旨,大皇子朱真天命所归,应当为帝,天帝亲自册封大皇子朱真为人界之皇。
有神相助的大皇子朱真在上京城迅速起兵,图谋大业。
又以张岳嵩的北府军为先锋兵发京城,不过大皇子朱真,却没有顺应天意自封为帝,仅仅是以大皇子的名义出兵讨伐叛逆,他要靠自己双手夺回属于自己的帝位。
对于神界在金銮大殿上所做的一切,朱真也有所闻,推敲一下自然明白,神界是要借助自己的手消灭皇太后和靖德帝,让他们知道得罪神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
真要是自封为帝,就成了神界的扯线木偶,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所以朱真只是借助天命一事起兵,连神界欲派遣天兵天将相助都被朱真拒绝了。
朱真对着帐下文武大臣说:“莫非你们都是虚有其表?要借助他人之手才能成就一世功名?那我还需要养着这么一群无用之臣吗?”一句话,让一众大臣三缄其口。
京城这边,则由兵部尚书、九城兵马司都督燕玉书率领着九城战兵出战平反。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就是天朝所发生的三件大事。
而在这一年来,绝对无聊、五主、一剑封侯、花道、酒中仙、擎天、扬城公子等人皆是消声灭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神界的追捕,如果不隐匿行迹的话,面临的就是四方神将跟五千天兵天将的追杀。
历经一年的时间,东、南、西、北四名神将丝毫没有进展,一个人都没有抓到,倒是一些无辜的凡人,惨死在他们手里。
但没有人会知道是他们做的,也想不到会是神做的,毕竟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同时,在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而那些被神所屠村、屠庄的罪名就落在这个杀人狂魔身上。
没有人知道这名杀人狂魔的来历,披头散发遮挡了整张脸、浑身漆黑如暗,手中一柄短刀施展出来的刀法诡异至极,武功极高,见人就杀,只要是活的都没有放过。
很快,有人就将这个杀人狂魔联系到一个人的身上去,因为两者所用的兵器都是极为相似的短刀,这个人就是邪刀天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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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两更,可是书生实在不想拆开来,所以一起发,虽然是一更,可是有两更的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