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古人讲:“取法乎上,得法乎中;取法乎中,得法乎下。”读书一定要“取法乎上”啊。
现在的部分中学生,在写作中,如何拓展自己的写作视野呢?就是阅读大家之作,跳出满分作文的苑囿,在人生、社会、现实的生活中阅读、思考、历练。
在沈阳的露天书市上,突然看见一本西方人文思想经典著作——卡夫卡的《冷眼看世界》,里面有些话十分抽象。试举几例。
①你的左手不知道右手在干什么。
②一只笼子在寻找一只鸟。
③精神只有不再作为支撑物时,它才会自由。
④你是作业,四处不见学生。
这些语言十分的抽象,让我们颇费一番琢磨。其实你经过仔细认真地思考,就能够有所理解的。①句说明的是左手与右手尽管是一个人的,但各不相干,说明不团结;②句说明一种约束正等待着人们;③句说明精神的自由应是无形的;④句说明学生不堪作业的重负,都离开作业了。可见,理性的文字应该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知识阅历、文字本身去解读。
这使我想起了李清照的几句词,“窗前谁种芭蕉树?月满中庭,月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月光如水,芭蕉寄情,你可领略了文章大家的千古思想读书为了什么?作家梁衡说:“读书是为了生命的完整。”
书,是文明的载体。马克思在大英博物馆里踏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印。毛泽东则是书不离身,延安时听艾思奇讲哲学,做笔记恭恭敬敬。
梁衡先生说了这样一件事:毛泽东在延安的窑洞里完成了《论持久战》,当白崇禧把这本麻纸本小册子送给蒋介石时,蒋介石都喜得如获至宝,发给全军团以上军官每人一本,这本书很快又在美国出版,震惊了世界。事实证明抗日战争就是沿着这一思路进行的。
读书,是对精神的那一半生命的能量补充。
什么是真正的读书周国平说:“我不认为背功课或读时尚杂志是阅读。真正的阅读必须有灵魂的参与,它是一个人的灵魂在一个借文字符号构筑的精神世界里的漫游,是在这漫游途中的自我发现和自我成长,因而是一种个人化的精神行为。”
真正的阅读是与灵魂相同,与情感共鸣的。那是同林黛玉一起哭泣;同雨果一起走进人的心灵深处;同桑提亚哥的心一起感受惊恐、疲惫与镇定的八十三天;同杰克·伦敦一起在淘金路上艰苦地爬行,甚至同狼的呼吸与狰狞的抚摸在一起。
经典的阅读才叫心灵相碰撞的阅读,你才会与世界上最伟大的心灵与思想共舞。去触摸复活的悲欢,领略康河的水草。
《蒙田随笔集》放在我的床头。
“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是一个人懂得如何做自己的主人。”这是法国思想家蒙田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伟大的事就是做自己的主人,自己要独立做人,自己为自己做主,走自己的路。
蒙田说:“我宁愿以一种朴实、自然和平平常常的姿态出现在读者面前,而不作任何人为的努力,因为我描述的是我自己。我会很乐意把自己完整地赤裸裸地描绘出来。”蒙田还说:“最伟大的学者不是最聪明的人。”
读书,要读出高雅,读出心灵。
读季羡林的书,犹如经历漫长的人生历程。
季羡林先生说:“有人认为长寿是福,我看也不尽然。”长寿是人人追求的,季老为何有不同看法?他说:“人活得太久了,对人生的种种相、众生的种种相,看得透透彻彻,反而鼓舞时少,叹息时多。对这样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道为什么活这一生的芸芸众生,人生的意义与价值从何谈起呢?”望九之年的季老,在人生的暮年还在思考人生的价值与意义。
画家高更曾为他的一幅名作写下画题“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我们是谁?”这可以说是哲学的永恒主题。不管是画家,还是文学家、科学家,都在思考哲学的本源,都在思考人生的智慧。莎士比亚曾问过这个问题,近来看霍金的书里也提到这个问题:“为何我们在此?”“我们从何而来?”霍金是英国剑桥大学卢卡斯数学教授,身患肌肉萎缩等疾病,身残意坚,堪称人类精英,他用《时间简史》证明了上面这两句话的含义。
我喜欢散发着泥土芳香的书。法国学者孟德拉斯在《农民的终结》里说:“对于我们整个文明来说,农民依然是人的原型。”人的原型是什么?是本质的、自然的、不雕琢的人。而我们城市中的人,离原型有多远?你又如何保持原型作家陈忠实的书作散发着馨香的泥土气息。他1962年高考落榜后,其父亲对他说了两句话:“当个农民又如何?天下的农民不是都活得好好的。”他至今还记得。他在用破草绳捆着腿的桌子上写作。自励:不问收获,但问耕耘。陈忠实写完《白鹿原》之后,没有像路遥一样把钢笔扔向窗外,他还与记者开玩笑说“我舍不得。”成名之后,他成了专业作家,成了陕西作协主席,但他还是住在生他养他的农村,每一天听着鸡鸣狗叫写作。憨厚、质朴、勤奋、幽默,农民的元素写在他的脸上。
作家韩少功刚刚出版了一本散文长卷《山南水北》。他在一座小山坡上盖了自己的房子,他想更加贴近农民。下面是他2005年春夏两季的收成:
豆角28.4公斤,冬瓜21公斤,茄子17.3公斤,丝瓜40.3公斤,辣椒31公斤,小白菜14.1公斤,橘子20公斤……贴近生活,是一位作家的丰富写作资源。自己劳动的成果,是最值得珍惜的。有一幅照片,韩少功在挖穴种瓜,俨然是一位农民,头戴斗笠,弓着腰,正用力把镢头抡下去。鲜见作家这样亲近纯正的农村生活了,十分的难得啊。亲吻生活,原始的生活,忘却了城市的纷繁与困扰,有了陶渊明的桃源生活。
这让我想起了一位作家,他叫梭罗,他曾在瓦尔登湖畔独自搭起木屋,靠砍柴、钓鱼自食其力,自得其乐,其纪实散文《瓦尔登湖》风靡世界。我也陶醉其中,不能自拔,曾写小诗抒情:
黄花堆积\枯叶木屋\掩盖不住瓦尔登湖的神秘\冰上逐狐\洞穴观蚁\一粒豆子\都是你的孩子\简单是你精神的栖息地\远离了奢侈与机器书,要读出味道、读出思想、读出境界。清代学者沈德潜说:“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