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贺尔蒋有些手脚忙乱的跟在后头,一边走路还一边四处观望,这豪宅集中的街道很少见,当真富丽堂皇。
很快,幕府进入视线,门口两尊石狮英姿飒爽,高门大院,那大门之上的幕府二字刚劲有力,煞是惹眼。
门口一共有四个守卫,见楚凉音迈上台阶便齐齐走过来,“姑娘,可有幕府邀请?”四人拦住楚凉音,询问道。
楚凉音停在那儿,分别的扫了四个人一眼,而后又看向幕府那恢弘大气的府邸,稍有不耐烦,“老娘是楚凉音,松雾门的人不是刚刚到?老娘来晚了。”抬手用手中剑鞘拨开拦在她面前的手,她径直的闯进去,也不管那四人会不会动武拦她。
“且慢!四位少侠,在下月离风,那位是我松雾门七师叔楚凉音,听闻我门中二师叔邹玉三师叔钟隐已经赶到了幕府,我们是专程来会和的。”月离风踏上台阶开口拦住了那四人。
四人回头,一听是月离风,面上现出恭敬之色,纷纷抱拳拘礼,“原来是月公子,刚刚贵派两位师叔确实来了幕府,盟主亲自来迎接的,月公子请。”将大门让开,邀请月离风进去,而此时楚凉音早就已经冲进去了。
月离风谦逊有礼的对他们微微颌首,随后负手于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幕府,衡贺尔蒋跟在后,亦是彬彬有礼。
楚凉音直接奔着幕府的大厅而去,都无需打听,那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各家各派的弟子都守在外面,只有家主以及门派里的长辈才坐在大厅内。那些个整齐划一的服装,一眼就能看出是哪门哪派的,而松雾门的弟子,都是一袭素色的长袍,恍若书生才俊,在那众人之中格外耀眼,同时的,也更显出几分不凡来。
楚凉音径直的走进松雾门的弟子当中,伸手推开几人,那几人赶紧回头,还未发作一看是楚凉音,便瞬间变得恭敬,“七师叔。”
一声七师叔响起,之后便蔓延出去,安静的大厅门外人群之中,就他们这一块最为热闹,楚凉音顺着这帮师侄们让出来的道路直奔大厅。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亦是坐的满满当当,两排太师椅,估摸着一共有二十几人,邹玉钟隐坐在左侧最上首,仅次坐在上位的幕千绝,由此可看得出松雾门的地位来。如果此时此刻是松山道人亲自来的话,幕千绝那位置就得让出来了。
“二师哥,三师哥。”楚凉音喊了一声,便大步的走进大厅,幕千绝站起身,而后其他人也跟着陆续的站起来,‘迎接’这个楚凉音不速之客。
“凉音。”邹玉面如冠玉,笑的恍若春花,反观钟隐没什么太特别的表情,但也能看到他脸上的欣喜之情。
“幕盟主,突然打扰,莫怪。”楚凉音冲着幕千绝抱拳一礼,随性爽快。
“楚世侄哪里话,刚刚老夫正与邹世侄钟世侄说到你,你就来了。”幕千绝很热情,挥手吩咐一旁的下人搬来椅子,正在此时,月离风从外走了进来,不同于楚凉音刚刚进来的情景,人们纷纷与他打招呼,一个个热络的很。
楚凉音旋身坐下,冷眼看着一屋子的人与月离风打招呼,一个个面带笑容抱拳拱手,一口一个月公子长月公子短,看的她胃痛的很。
“离风见过幕盟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过幕盟主依旧容光焕发。”月离风终于与幕千绝抱拳问候,这俩人一个笑的如沐春风,一个笑的亲切慈爱,在场之人或许都觉得这场面温情无限,可在楚凉音看来无聊透顶。俩虚伪的人客套来客套去,怎么看怎么碍眼。
“你们在这儿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云烈召的去向到底有眉目没?”那边依旧在热络问候,这边楚凉音扭头与钟隐低语,虽是压低了声音,但也足以让别人听到。
钟隐摇摇头,“凶手成谜,烈召之事须得延后。”钟隐回答,他一张脸轮廓深刻,可能是面上的笑肌开发的不够,所以,他很少笑,总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固有冷面之称。
楚凉音哼了一声,她就知道是这样,在这帮人看来,云烈召之生死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人模狗样,现下聚在这里扬言要为慕容府平冤,实则巴不得离这事儿远远的,免得惹一身麻烦。
在楚凉音冷眼观四方时,月离风也落座,因着门派辈分,他坐在了楚凉音的下首,俩人挨着,一脸臭慑人,一优雅如风。
“刚刚说到慕容府凶手之事,凶手身份不明,却是心狠手辣。据这几天的调查来看,凶手必是与慕容府有血海深仇,可到底谁与慕容府有如此深仇,却不为人知。七年前杜家之事想必在座各位都有亲眼见过,凶手为塞外之人,与杜家之仇恨可追溯到百年前。那一段仇怨不为人知,如不是凶手主动知会,我们可能至今找不到血洗杜家的凶手。反观慕容府之事,我们都为慕容府遇难的人表示哀悼,可是目前前景的确不明朗。”幕千绝说了一串,其实说的也是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整个武林需要他管理的事情无数,他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事儿上,办是一定要办,可是,时间是个问题,可长可短。
对面的前辈们有点头附和的,也有沉思的,其中一人四十左右,体格清瘦面容瘦长,一缕三寸胡须贴在下巴上,右手桌边上放着一把狼牙锏,此人正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青城派的玉襄谨,青城占据大齐西北一方,在西北一带名声响亮。
“幕盟主,此话虽是有理,但在佬看来,凶手不就在眼前嘛!”玉襄谨一口大齐西北口音,自称为佬,可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