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月离风却笑了,眸子流光四溢,目光直指红琉,“红琉堂主今日是在拿自己红雀堂下赌注么?”
红琉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月离风这是在威胁她,也在证明自己足够有本事灭了她红雀堂。
月离风转眼看向别处,神色依旧淡淡的,“红琉堂主与凉音乃朋友,月离风自然会敬让红琉堂主几分。红琉堂主今日来,想必也是凉音授意,可见红琉堂主也是认凉音这个朋友的。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红琉堂主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才会不带一人只身前来,既如此,又何必说一些伤情面的话?”
红琉脸上的笑又慢慢的恢复,看着月离风眼里的鄙夷却是消失了,“月公子果然是聪明人,本堂主以为楚凉音说的我红琉斗不过你月离风是吹牛皮,不过现在看来,本堂主还真须得向你月公子学习学习这谈笑风生间杀人于无形的本领了。”她抬起手,手中多了一封信。
“楚凉音写给本堂主的信,月公子感兴趣就看看吧。楚凉音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所提的条件本堂主都答应了,相信月公子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将手里的信放在桌子上,红琉起身,随意的抖了抖长袍,刹那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只是一道红色的残影闪过,她整个人已然离开了商行。
月离风远远地看着桌子上的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一刻,他的右臂突然浸出血色。天威快步走过去,月离风却抬手不让他靠近,“十三,你回云妄山守着楚凉音,从今儿起,不许她给任何人写信。”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所招惹的人,没一个简单的。他本就有伤在身,还得对付她的烂桃花,这个女人,一刻也不得消停。
清幽寂静的山路间,一个颇为圆润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前进。她穿着火红的长裙,但此时看来没有一点美感,反而像个红色的皮球,如果她不行走,而是用滚得,相信也能顺利的滚出去好远好远。
四面的山峰在连日的温暖气候中,都已恢复了宜人的绿色,不时的有鸟儿自山中扑棱棱飞出,清脆好听的叫声让人的心情瞬时好起来。
“哎呦。”宁昭然步履蹒跚的走到道边一屁股坐下,脚上穿着的依旧还是云烈召的大鞋,看起来颇为可笑。
只走了一段路,她的腿和脚就好像要炸开了似地,难受到极点。
明明一张妖娆的小脸此时看起来像被水跑过的大饼,手指手臂更是浮肿的可怕。她现在极少的喝水,但浮肿仍旧在继续。真不知道有喜了怎么会这样,难道天下间的女人有喜了都要承受这般痛苦么?
“噢。”略显笨拙的将脚上的靴子脱下去,露出了肿胀的脚掌,看着自己可怜的脚丫,宁昭然满脸的无奈,痛苦啊。
就在宁昭然这边正在欣赏自己肿胀的脚丫之时,山峰之间的小路那边慢悠悠的走过来另一人。穿着青色的长裙,简单随意。
楚凉音从夜荡湖那边走过来,闲暇之时散散步,她的宝宝很喜欢。
近日一直住在云妄山的两个人终于见面了,楚凉音在看到宁昭然时脚步马上停下,转身欲走,那边宁昭然却看见了她。她本来就是来这里找楚凉音的,一瞧见她立即大喊,“楚凉音,你给我站住。”
对着天翻翻白眼,楚凉音转过身,“你要做什么?”
宁昭然光着脚丫子,瞪眼看着楚凉音,“还不过来扶我?”哼,明明知道她有喜了,还这么难受,就不知过来照顾照顾她么?亏得她还算作她嫂子呢。
楚凉音很想啐她一脸****,“老娘凭什么扶你?”
“我有喜了不知道么?看看我,都成了皮球了。”指着自己的脸,宁昭然脾气颇大。
楚凉音暗暗咬牙,如不是真知道她有喜了,她还真会一脚飞过去,直接把她踹飞。
“你瞪什么眼?哼,你师哥不在,存心欺负我是不是?”宁昭然显然自己找病,一副天下人都欺负她的样子,看谁都不顺眼。
楚凉音无言到极点,上前几步,冷眼扫了一遍她肿胀的脸肿胀的脚丫子,“你能有今天纯属活该,能不能不这么矫情?不就是有喜了么,多大个事儿?”简直欠扁啊,这幅模样,真让人不得不烦。
“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容易吗?看看我的脚,都这副模样了,你居然还冷嘲热讽,算什么朋友?”如果不是站不起来,宁昭然肯定已经跳脚了。
楚凉音冷眼哼了哼,满眼鄙视,“行行行,你不容易,那就去找云烈召算你的不容易去。找的上别人么?若是日后你的孩子生下来管别人叫爹叫娘,老娘也情愿听你唠叨。”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楚凉音转身就走。
宁昭然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眼睁睁的看着楚凉音离开,气的大叫,可是也没人理她。
悠然离开,楚凉音心情甚好,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小事占了上风,她的心情就会连番的好,或许真是小孩子心性,她的情绪总是会被肚子里的小东西影响着。
陡峭山峰间,一个影子在眼角闪过,其中一棵树摆动了两下,引起了楚凉音的注意。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边,寂静的没有一点异响。
“出来。”静默了两分钟,楚凉音突然扬声喊道。
那边的树林里静了一会儿,在几分钟之后,突然有树木哗啦哗啦的声响,而后一个人从树丛中跳跃而出,动作麻利。
楚凉音挑起眉梢,在看到眼前这个人是谁之后立即转头看向四周,结果观察了一番也没有其他的人。这才转过头来注视着已经走到近前的人,“月离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