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横眼示意,若喜便去扶着云清晓,忍着作呕的冲动,“十九夫人,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
云清晓纤瘦的身子宛若狂风中的柳枝随风摆动,往若喜身上靠去。
若喜无可奈何地扶着她,没忍住嫌弃、恶心的目光。
云清晓悄然伸手摸向她的心口,运起内力一按。
在火光的映衬下,云清晓乌溜溜的杏眸疾速划过一抹寒冽的红光。
“三夫人,刚起火的时候,我听见若喜的声音。”她的语声娇弱得令人怜惜,“我喊救命,她却走了,不知她是没听见,还是……”
“想来是没听见,若喜一发现小灶房走水,就立即向我禀报。”三夫人心中冷笑,这十九还挺聪明,“得知妹妹受困火里,我心急如焚,吩咐下人来救火。”
“可是,我等了很久,才听到外面有人。”
“许是你在火里待久了,人变得虚弱了,没听见。”
“三夫人说的是。”
云清晓轻弱地笑,三夫人也跟着笑,觑向始终沉默的风无极。
风无极的俊脸淡然如水,好似看一场热闹却与自己无关的戏。自然,他也知道,他的十九夫人说这番话,是想告诉他:这场大火,三夫人脱不了干系。
忽然,三夫人面色一变,“若喜,你怎么了?”
一缕鲜血从若喜的嘴角流出来,不断地涌出,甚是吓人。
鲜血滴在衣袍上,瞬间染红了,绽开一朵朵猩艳的红花。
三夫人大惊失色,她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风无极俊眸一凛,眸心微跳。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口吐鲜血,必是受了内伤。
唯一的解释便是:若喜身边的人,他的十九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若喜下手。
这个十九夫人,还真是不肯吃亏,从大火里逃出来,劫后余生,立即对敌人身边的人下手,警告敌人。
“三夫人,小的没事。”若喜擦去嘴角的血,并不觉得身上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劳烦若喜姑娘带我去厢房。”云清晓客气道。
离去时,云清晓忽然想起父亲一再告诫的话:风无极城府极深、目光如炬,你万万不能锋芒毕露,否则不利行事。
咳,方才她太过冲动了,不应该当着他的面下手。
即使她做得再隐蔽,他也有可能瞧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她定要克制自己,遵照父亲的话,隐忍!
风无极率先转身离去,一袭精绣白袍旋起一抹清冷。
待所有人都走了,三夫人望着渐渐小了的火势,右手攥得紧紧的,眉心拧出两道浅痕。
十九,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