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并不恐惧云遥的怒火,她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失去理智的妒火,根本不值一哂。
既然非要她说话,她便说:“奴婢不辩白,不是因为夫人有罪,而是因为二爷已经相信夫人有罪。在这云府,二爷的意思,就是法则,二爷觉得夫人有罪,奴婢即便辩白,那也是狡辩。”
柔荑在一边煽风点火:“你说她无罪?哼,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你还真有脸说啊!莫不是,你家夫人也把你许了他这位城主前夫,你正等着做夫人呢!”
白玉兰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硬是忍住没有站起来扇那柔荑一耳光。这样的人,这样满嘴喷粪的人,怎么配做夫人的对手?
云遥也听不惯这话,眉头皱得更紧,眇兮倒是知道云遥的心思,一把把柔荑拽了回来,才止住她那张嘴。
“你说她无罪,那么,你想说这封信是伪造的了?”
白玉兰不卑不亢地答道:“当然是伪造的。当初来要彩笺的是柔荑,说是眇兮夫人要给云阙少爷做一些小玩意儿,夫人这才特意找元居信领队带上来的彩笺。如今问题正出在这彩笺上,怎么看怎么刻意。这么私密的东西,我这贴身的人都未必能知道,怎么会混杂在要给西院的彩笺里?那些彩笺本就应该是全部给西院的,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发现吗?想要栽赃嫁祸,工夫也得做得更细致一点儿!”
她的声音不高,但字字铿锵,有理有据的话,总是比出口成脏要更让人信服。云遥的神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珑玉的聪明,天下皆知,她真要做这种事,能让他发现?于是他就想到,也许这一次是假的,但有更多次真的,他无法发现!
“她就没有一次,做过这种事?她不让我管她商铺的事,她要跟外面的人如何苟且我岂能得知?”
“恕奴婢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珑玉夫人就是真断不了旧情,她也不敢真的去做!因为她来,是为了确保兽族安宁,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兽族的安危。就算已经过了一年,她也不敢!”
这话说得极险,虽然能一定程度上说明珑玉不会做这件事,但也提起了云遥的伤疤。
于是白玉兰立刻接下去不给云遥仔细想的机会:“就算夫人曾经忘不了旧情,但在二爷同夫人真正同房的时候起,不断也断了。珑玉夫人再嫁,二爷还能容忍她曾经被别人拥有过。可是对于焚渊来说,他就是胸襟再广,也不可能接受得了此时的夫人了!”
停顿了不短的时间,白玉兰死死瞪着云遥的脸,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她已经属于二爷你了!”
柔荑也看出了局面有点儿不对,这白玉兰果然不愧是妖精,玲珑剔透成这样,不过动动嘴就几乎翻盘,她不能再沉默了。
“二爷,这贱婢伶牙俐齿,说得有鼻子有眼,但是我看她也不过是在狡辩。这档子事肯定不是一回两回,在东院里一定还有蛛丝马迹,只要彻底地搜,就能知道端倪!”
柔荑这一手非常狠,因为珑玉的房里,肯定有从兽族带来的东西,这是跑不掉的。有其实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解决问题向来就不是这样的家务琐事的最终目的。说到底,还是云遥信什么,就是什么,是非黑白只是最次要的东西。
白玉兰却淡淡地问道:“二爷真的要搜吗?或许真能让您心安,但您跟夫人之间的情分,那就真的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