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塔楼里出来，珑玉跟云遥还是没有产生更多的话题。长长的天井，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走了回去。
这云璧一定有大用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走了一半，云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右侧的一间房，忽然问：“你方才不是说，对世界的将来很有兴趣吗？这个房间里的书籍可能会有些用，想进去看看吗？”
珑玉脱口便道：“都这么晚了……”
云遥一挥袖子，房门就开了，里面灯火通明，不仅有一层一层的书架，竟然还有清泉流淌，有莲花绽放。
“都是真正的莲花？我以为云府里除了东西两院就没有真花了。”
“这些莲花同灵池，契约池里的莲花一样，都是依赖灵气生长的灵草，所以跟生长于土壤里的花草不同。”
“原来如此……”
看到珑玉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云遥有些高兴，一时打开了话匣子：“我在此看书的时候，从不计算时间，若是疲倦了，就在泉水边小憩。对了，你探头看水里……”
珑玉走过去看了一眼，惊觉那清澈的水底，竟然沉着无数的竹简，绢布卷轴，甚至青铜板，龟甲……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最珍贵的典籍，都被收藏在这灵泉水中。这灵泉跟灵池的荷塘是相通的，近来因为灵气充沛，也让这些典籍避免了逐渐消亡。”
珑玉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给云府的灵气，不过是情面上的，但事情总是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她毕竟保住了这些智慧的沉淀。
云遥从泉水边拿起了一根竹篙，深入水中对着一块龟甲点了一下，就有清晰的文字显现在水面上。闪动的文字在水面上轻轻摇曳，这景象让人喜不自胜。
“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这些我也只是匆匆看过而已，有很多并不理解。这些远古的历史，只有太帝炎君和文华真君能够解读。这边这块青铜板我能看懂，说的是世界鸿蒙初始的事情，使用的是仙族文字，我们可以从这里看起。”
“鸿蒙初始？如果这块板子上记载的是最开始的事，那么你也读不懂的龟甲上记载的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在世界初始之前依然是有历史的。”
“那你所谓的初始就不能叫初始。”
“当然是初始。在哪之前的事情都已经消亡了，如今就好像世界重生了一样。”
“我更有兴趣知道，远古的世界为什么消亡。”
云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能解读更早的记载。珑玉便指着此刻映在水面上的文字问：“那我们的世界初始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传说天地一片混沌，没有白昼，只有无尽的黑暗，是太帝炎君分辟清浊，才有了天地日月，白昼黑夜。此后，云雨滋润土地，始有万物，风岚造就山峦平原，始分疆域和季节。在此之后才慢慢有了人、妖、兽之别。”
“姑且认为这传说是真的，那么远古世界消亡之后的结果，一定就是一片混沌，了无生机。”
听了这话，云遥觉得有些沉重，不知为什么珑玉要这么消极。
“那初始之后的事情呢？”
云遥把竹篙递给她，让她自己来挑，因为后世的文字，珑玉也认得许多。
从珑玉脸上流露出了一股兴奋，这毕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历史的长河，就在眼前，任何细节，随意阅读，凌驾于时间之上的感觉当然让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