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以为珑玉要利用朝拜文华真君的机会做什么大的动作,然而她不过是写了一张告示,准备了一个盛放灵气的铜壶,放在了前往朝拜的必经之路上。
告示如是写道:“兹受文华真君诏令,欲于云上城开辟商铺,流通灵气以利万世。特承恩受命,招贤二名,有意者可携铜壶之灵气前往云府外廊面洽。珑玉夫人。”
要把雇佣伙计的告示写得这么堂而皇之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看上去虽然怪怪的,但面对仙族人,也只能用这样的强调。
“难以想象真的会有人来。”白玉兰对这草率的招募十分担忧,可珑玉却很有把握。
“一定会有人来应征。一来,仙族的灵气状况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这城中这么多仙族人,怎么也该有一两个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二来,招纳的名额只有两个,对于高傲的仙族人来说,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伙计’,也可以算是特殊的职位吧。”
“说白了,为了灵气,高高在上的仙族人也会低头。”
“说得非常正确。可是呢,如果真的没有人来应征,那我还真要对仙族人产生敬意,他们还算不得一无是处。”
“那么,如果一切都进行顺利,仙族会变成什么样呢?”
珑玉想了一想,说:“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准,以我一人之力,又能左右一座城到什么地步呢?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云家的灵气一定异常丰沛,冠绝整个云上城。”
白玉兰不明白,会有人真心诚意地为了仇人着想,牟利的吗?
“我同云遥约法三章,当然要信守承诺。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云家着想,能得到的要争,得不到的也要争,总要让云家成为云上城第一显赫的家族才是。”
白玉兰闭紧了嘴,珑玉的话里,她能听出更深一层的意思,只是不必说破。
自从告示贴出去以后,珑玉就时常住在新修葺的店铺中,通往云府的那一扇后门,被她牢牢关住。这就好像夜里睡觉总要把背脊捂严实,才不会觉得凉。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珑玉觉得暂时脱离了那冰冷的云府,回到了自己应该存在的世界。
在这里,她可以把焚渊送的镜子放在显眼的位置,感觉清冷寂寞的时候,就用手指轻轻一点,焚渊的声音就能充斥耳畔。
就算看见形象,也不如听见声音那么真切动人,这件宝贝是珑玉能够安然入梦的唯一办法。这种时候,连白玉兰都不在她身边打扰。
“焚渊,我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好多天了,然而与你一别,竟然好像已经过了好多年。如果我不做生意,那只怕我连一天都熬不过去。你我天各一方,唯有商路能互通有无,我等着来自百兽城的精美雕刻,会送还给你我平安无事的信息。愿你安好,如同此刻的我一样平静。”
她正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想到这么快会有人来,朝拜文华真君并没有开始。
“原来珑玉夫人是一个心思不纯的人,我很怀疑你的告示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珑玉抬头,看见了一个稍嫌圆润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