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个所谓的赔礼,也许已经决定了这世界的死法。”
“那岂非很妙?”
焚渊已经没有更多的话可以问了,便掉头往下,离开这头恐怖的魔兽。
“自然之道,运转不息,我的死,便是我的生,我不再是我,而我依然存在,我本自永生,何必惧死?……”
迴雁仿佛梦呓一般不断说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懂的话,或许这些话让那些一心成仙的人来听一听,会有如梦方醒的感觉。
焚渊带着瘟疫魔兽的血返回了事先躲藏的地方,迴雁的符文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魔兽能感觉到束缚的痛苦,开始猛烈挣扎。头部长长的管子甩了过来,然而动作无比迟缓,时间每过去一点,封印的束缚就加重一点。
焚渊心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迴雁的心血白费。
于是他拿来了弓箭,掰下一片利爪,放在箭头,对准空中打过来的管子就射了过去。
狼爪翻着蓝光,噗嗤一声穿透了魔兽的管子,黑色的粘液漏了出来,魔兽疼得抽搐起来。这管子是它身上最重要的器官。
一道金光闪过,魔兽发出一声悲鸣,不能再动弹了,四周有树木仿佛影子一般生长起来,焚渊知道那是幻象,过不了多久,这魔兽就会连同封印一起隐藏在幻象中。
只是他不清楚这封印是否牢固,毕竟这是一头魔兽,能令万物灭绝,重新来过的东西。
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领着手下原路返回。
他能做的,只能按照迴雁的遗言,把这瓶瘟疫魔兽的血,提炼之后送给珑玉。
此后,托古森林不再有野兽乱窜了,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被城主摆平,无不欢庆。焚渊把事情都告诉了珑玉,风铃也在旁边,二人都是良久没有言语。
珑玉最终叹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透了,还是没有看透。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术士,为情所困,以至于死,让人唏嘘。”
风铃无限伤感,她也说不清这伤感只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亲人,还是遗憾自己错过了什么。她对珑玉说:“我其实是想,弄到一个什么宝物,可以为你消灾解难的。没想到迴雁弄了个伤人的东西。”
珑玉笑了笑说:“我此去,本来就是去伤人的。”
风铃感觉有些阴冷,怎么能说去伤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呢?
“是非对错一线之隔,从来没有人规定,治病就是救人,伤人就是害人。错误已经积重难返,那只好毁掉重来。”
“你的事,我本来也管不着。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抛开一切,嫁给老大,为什么还要走呢?就算没有冬青接替老大,你也不必非要走不可。而且你说把一切毁掉重新来过,难道包括兽族,包括人族在内?”
“当然包括。”
风铃不能理解,皱着眉毛,觉得珑玉越来越偏激可怕。可是珑玉无法解释,所谓的毁灭重来,难道就只有死亡一个途径吗?恐怕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