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从来就不会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所以珑玉虽然声嘶力竭,但他如果不亲眼看见人族的军队,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能把焚渊逼回妖界,受妖族人腹背夹击,那人族的军队肯定已经到了鼻子跟前了。
“首领,你看那是什么?”
“是毡房,不过那旗子我还看不清楚,但外型上看至少不会是我们兽族任何一个部落的。”
“当然不可能是,部落联军都被城主带走了,怎么可能有毡房在妖界入口处安扎?”
“去,快马上前去看清楚!”
“首领!是祥云的旗帜,是仙族的标志啊!”
“你有没有脑子?仙族的标志就是人族的标志,那是人族的旗!”
“真有人族军队杀过来?”
冬青说不出话,他几乎要揉一揉眼睛。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穿越沙漠进入漠北草原腹地,他们难道没有经过宝石泉这必经的补水地点?
“人真多啊!照这营寨的规模,起码是五万人的大军!”
五万人对人族来说还算少的,因为人族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人!兽族人虽然勇猛,但腹背受敌,也未必是这些人族人的对手。
“首领,咱们怎么办?想办法袭营?还是偷袭他们的补给?”
冬青摇了摇头,指着远处的营地说:“你们没发觉,那营地里空无一人吗?说明这营地已经暂时被弃了,人族人都到哪儿去了,你们说?”
“去妖界了!”
“没错!五万人,在追月城外,我们的人虽然多,却不能展开反击?腹背受敌,简直是引颈就戮!”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像那处营地,似乎在心中默默接受这一事实。
“撤!”
“什么?撤退?那城主呢?”
“执行命令!”
军队是不可以有思想的,但单个的军人当然可以有。每个人在返程的路上都在猜测,城主如果战死,是不是意味着,要重新推举新的城主?那新的城主又是谁呢?
噩耗总是传得很快,冬青回城之后,几乎连小孩子都知道,城主战死,兽族到了存亡的关头。
珑玉的反应更是激烈到了极点,每个路过宫廷的人都能听到她凄惨的嚎哭,好像死了配偶和孩子的母狼。然后,一个更为让人震惊决定由冬青传递了出来。
她要入主城主正殿,成为城主夫人!
生不能行合卺之礼,死便不能阻止她同焚渊的名字永结连理。
这也无可厚非,对于女人们来说,这还有点儿让人为她的执着和忠贞而感动,但男人们却觉得莫名其妙。大概这就是人族人的作风。
“国难当头,不宜宴饮,再说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和钱财用来举办宴会。”冬青对珑玉指出了现状,但珑玉照着镜子根本不听。
“没有钱粮,可以征缴,这是焚渊的大喜事,身为臣民怎么可以不出力?”
冬青翻了个白眼:“这种命令,我可没有颜面去下达。”
“你不愿意,那就我自己来,我总有办法叫他们把钱粮都交出来。”
“这不行!流沙城已经经不住这样折腾了。”
“要阻止我的话,就杀了我,然后等仙族人借此来强迫你们订契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