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蠢啊!”驿馆中,冬青暴怒地冲自己的妹妹吼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她到城主那儿去一哭诉,你以为你会有好果子吃?我们此次到流沙城来是为什么,你到底搞清楚没有!”
达达丽撅着嘴,跺脚嗔道:“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错,让城主去开荒的是珑玉,我不过是想替你出一口气而已。”
“替我还是替你自己啊?”冬青翻着白眼儿说,“你可以抽她耳光,可以说任何羞辱的话来刺激她,但是你不能煽动这么多人动手!像她那样的女人,能忍的都会忍受,你怎能逼她到忍无可忍?”
达达丽的脑子转不过来,都是料理收拾,哥哥做的就是对的,她就一定要挨骂。
“城主不会深究的,所谓法不责众。”
“你脑子和肚子一样都装的是干草,不是脑浆!法不责众,首恶必办!只要细细查问就很容易知道是你指使的,你觉得你有几条命来挑战城主?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妹妹!”
达达丽还在狡辩:“我好歹是你的妹妹,还有几个孩子嗷嗷待哺,城主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也知道你还有几个孩子要养,你偷跑出来扔下孩子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若不是天寒地冻,我立刻就派人送你回去!”
达达丽揪着哥哥的衣袖央求道:“我知道哥哥是疼惜我的,这么冷的天,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这样的天气不老实待在城里,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是非常危险的。草原上饥饿的动物多得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达达丽眼睛一亮,喜道:“珑玉天天都到城外去寻找适合耕种的土地,而且没有人跟在她身边,呵呵,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冬青白了她一眼,不在说话,眼中满是冰冷的得色。
珑玉回到焚渊的侵蚀,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那恶臭她忍了一路,现在实在无法忍受,捂着肚子呕吐了出来。
她的胃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那好像把整副肠胃都要翻过来的痛苦,让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雪鹰站在屏风上,唯有它不嫌弃珑玉一身的恶臭,依然紧紧跟着它。这只鸟没有什么本事,但并不笨,珑玉在城外找土地,它一直飞在空中暗中守护,一旦发现不妥,它会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焚渊。
直到脱得一丝不挂,珑玉跳进焚渊沐浴用的大桶里,拼命用刷子在身上反复刷,皮肤被她自己刷得通红。
焚渊带着大批炎玉回城了,冬青早早地迎候在了城外的雪地里。
“冬青!你来得正好,我正犯愁是否去找你来帮忙呢,你倒知道我的心思,哈哈哈!”
“这样的饥荒之中,还能看到城主如此康健,是我们兽族之福。”
“你还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走,我还有一些烧酒,请你喝两口!”
“城主盛情,只是冬青除了来迎驾以外,还要向城主请罪。”
“请什么罪?”
“昨日在集市因误会冤枉了珑玉小姐偷了小米,惹得她大发脾气,此刻我手下还有不少人在医治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