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玉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应该开始准备开垦冻土。只要将炎玉埋入浅土,其温度就能保证土地即使在最寒冷的时候也不冻结,而开春之趁着翻地,把炎玉取出即可。
焚渊不在的这些时候,珑玉也并没有闲着,她不再去守备府做活儿,但天天都在流沙城附近的草原上寻找合适开垦的地方。
她裹得像个冬瓜,艰难地在雪地里走,拿着笤帚,扫开积雪查看土壤。她并不擅长这个,所以还随身带着一些参考的书籍,凭着在山中种豆的经验,圈出了不少大概能够种豆的地方。
按照焚渊的计划,炎玉应该开采得差不多了,她每天的白天几乎都在城外度过,眼睛周围一圈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寒风吹得皴裂了,眨眨眼睛都疼得钻心。
知道她在城外寻找开垦地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人来帮她。
守备夫人的说法是:“现在困难时期,每个人都不能闲着,她既然那么得城主的宠爱,自然应该多做一些。”
至于别的人,说法就更不客气:“天知道她既然有婚约为什么还要呆在城主身边,她喜欢表现就让她表现吧!”
要让一个人做的好事尽人皆知不容易,但要让一个人讨人嫌那太容易了,而驿馆刚好又是一个人多嘴杂的地方。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是除了粮食以外,流沙城中的人最关心的话题。
这天,忽然起了大风,珑玉感觉到自己恐怕不能再长时间地呆在风里,便往回走。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而面前正有一个人,却并没有伸手扶她。
她站直了身子,看了那人一眼,却被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给震慑住了。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认识她,但她并没有印象。
“阁下是……”
“你果然很漂亮,那个词……应该是叫‘名不虚传’吧?”
珑玉站着,等这人继续把话说下去。
“哼,我曾以为你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你倒有几分胆量。旁人在我冬青逼视之下,鲜少有能与我对视者。”
“哦,原来是冬青首领……冬青?你就是冬青?我妹妹现在就是跟着你?”
冬青语气中有一丝严峻:“不错,珑瑗现在跟着我,而且是我的夫人。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首领,你是庶民,你似乎应该对我更加尊敬一点!”
珑玉听得出,来者不善,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那个妹妹,索性便不再多话。
“听说,城主带着人去了一趟人族,换回了大量的豆种,现在还在北方开掘炎玉,打算在冻土上开荒种地。这恐怕是你的主意吧?”
“是我的提议。”
“你祸害完了自己的族人,又要来祸害我们?”
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珑玉却怒目圆睁,毫不示弱地说:“我如何祸害了首领,还请明白示下!”
冬青冷笑:“你不必疾言厉色,若是没有,你自然心安理得。哼,关乎兽族存亡的大事,我不必跟你这个妇人多说,一切还等城主返回。”
“这话说得好矛盾,那首领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什么?”
“我想看看一个蛇蝎女人惺惺作态的样子,好引以为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