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老相爷知道珑玥送了定礼去蓝家,本就有些不爽,但这迟早的事,又听闻是个下人,就呵呵一笑了。谁知这下人不害臊起来真是架不住,别说他,就是兴家待嫁的这位,恶心得呼天抢地,摔了衣服都不想嫁了。
“还没过门儿呢,就巴巴地送上去夺宠……这不是专要叫我……我们兴家好看吗?”
“女儿啊,为父也很恼怒……可是定礼都收了,万万不能退,不吉利,要是退了,你以后也嫁不出去!好啦,别闹了,不过一个下人,难道你还弹压不住?”
如此这般,闹归闹,一切照旧。
幻雾坐在珑玉床头呵呵地笑,想不到小姐这一跪一拜,看似把自己贬低了,原来把兴家蓝家都绕了进去,真是高明!
“哎呀,要是我还在那府里,准能看一场好戏,哈哈!”
珑玉道:“是啊,照珑玥的性子,他哪一个都惹不起,最后一定来一个平分秋色。这就是一记耳光扇在兴老相爷的脸上。城主这对左膀右臂,只怕就要较上劲了。”
“痛快痛快,光是想想都痛快!”
“别光顾着痛快,时间紧迫,我的伤好一些了之后,咱们还得去见见珑玥。”
这下幻雾知道小姐都有自己的计较,也就不再一惊一乍,只是还是忍不住嘱咐:“小姐,要是还要对他又跪又拜的,您还是悠着点儿。”
珑玉笑道:“我知道,你就别操心了,说得我好想逢人就跪一般。我去见他,不是去求他,何必跪拜?”
“那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传来雪鹰的惊叫声,过了一会儿就停了,然后就有人咚咚地敲门。幻雾喜道:“是曲老板!我去开门!”
“你怎么知道是曲老板?”
“嘻嘻,不光小姐有神通,幻雾也有幻雾的神通!”
开了门,果然是曲老板来了,珑玉便追问,幻雾这才说道:“我怕有不怀好意的人来搅扰,所以跟曲老板约定了敲门的暗号。一来二去,雪鹰就记住了曲老板的脚步声,他以一来就叫起来报信,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有这灵性。”
狭窄的屋子里因为曲老板的到来而显得有些转不过来了,寒冷似乎也少了地方,被驱散了许多。珑玉让曲三坐,曲三却放下东西,问候了几句就急忙要走。
“曲先生何必匆忙?天寒地冻的,稍坐坐再走吧。”
曲三笑道:“还有许多事要筹备着做呢,大小姐安歇,小人这就去了。”
“我此刻已不是小姐,曲先生还说这些劳什子的谦称干什么?幻雾也是,以后都免了,我听着心里可不舒坦。”
曲三走后,珑玉感叹道:“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想不到能让他记挂一辈子。”
“小姐,您现在还决意去死吗?”
珑玉抬眼看了看她,说:“死很容易,可我现在却不敢死了。要是一蹬腿过去了,你们岂不要恨死我?”
幻雾欣喜地原地转了个圈儿,没有什么比让小姐重新燃起希望更好的事了。
雪鹰又呱呱地叫嚷起来,然而这一次却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