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蒙克发了狠,见已经就在鼠儿泉的泉眼附近,便将兰芽拖到温泉里。
兰芽的体力比不过巴图蒙克,又经坠崖这么一摔,头颅被撞击,已是几欲昏沉。方才最后的一刺已是使尽了最后的力量,于是被巴图蒙克拖进温泉,竟在无一丝力道反抗。
温泉水暖,巴图蒙克暂时顾不上别的,只看得见这个一直在他面前星子般耀眼的女孩儿,终于一动不动地失去了抵抗。
他****大盛,将兰芽推在温泉里,便劈手撕开了她的衣裳!
裙衫碎裂,她只昏沉沉地躺在暖水里,仰头怔怔望着他。
若当真只是这么个活死人,他还真未必继续下去。妙就妙在她凝脂一般的肌肤浸在温水里,自行泛出桃花一般的迷人粉红!虽则意识有些不清,可是这副身子依旧曼妙无比。
巴图蒙克一声狼啸,劈手将她最后的遮挡全都撕开。
这也是最后的试探。
若她是装的,这一刻她必定已经反抗;而她依旧动也不动,连腿之间都是敞开的,半点都没有自行的遮掩。
巴图蒙克便终于放下防备,也褪掉了自己的外袍,便分开她的膝盖,在她腿之间跪了下来。
期待久矣的一切就在眼前,他强忍着要直冲进去的渴望,先捏着她的下颌将她提起来,放在腰上的同时,吻上了她的唇……
她好乖,乖得全无反抗。
她又好甜,唇内的香津甜美的仿佛密桃的汁水……
他用力吸着,一边扬起雄风,捉紧了她的腿。
挺刺,她马上就是他的人。
就在即将得手的刹那,缥缈白气团团围绕了他们两个。
他突然听见一线清凌凌的嗓音,透过白气传来。
“大汗,折腾得可还开心?”
那么冷静,那么清晰,全无半点昏沉,更无一丝惊慌。
巴图蒙克那一刻甚至质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却随即明白,绝不是幻听。
他悚然一惊,一把将兰芽推远。兰芽失了重心,跌坐在水里,溅起水花。
巴图蒙克用力吸气。他从不敢小看她,从不敢忘记她每每总是在最后关头摆她一道。譬如南京那晚装睡后借机逃走,比如后来月桂楼找到的“银子”竟然只是纸钞!
原来这一次,她仍有后招!
他便紧紧盯住她:“你,又做了什么?”
兰芽咯咯一笑,扯过衣裳盖住身子,眼神娇媚却凌厉:“大汗是不是觉得我口中特别香甜?就宛若那三月的桃花?”
巴图蒙克咬牙:“是!”
那一刻不光她的香津,便连她周身泛起的红晕,也是艳若桃花。
兰芽便咯咯地笑了:“恭喜大汗,中了我的‘桃花蛊’!那桃花的滋味,当真是好极了吧?”
巴图蒙克大惊:“你竟然,给我下蛊?”
随即却摇头冷笑:“我不信,你诳我!你是个汉家女儿,你哪里来的什么蛊术!”
他虽说不信,他也不好骗,不过他却坐在原地没敢过来。这便说明他还是信了的。
兰芽便笑的更加从容。
此时能有机会与他兜圈子,是她最想干的事。多兜几个圈子,她便能确保兄长他们跑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大汗可知,上回咱们一别,我回到宫里遇见了什么事,遭遇了什么人?那当中就有一个姑娘,用蛊用得特别了不得。”
她便挑着吉祥用蛊害人的故事,添油加醋给巴图蒙克讲了一遍。
她挑眉而笑:“我的蛊术,就是跟她学的呀。”
可是巴图蒙克还是不信:“你还是在撒谎!她既然是大藤峡公主,那她就一定与司夜染感情甚好。她这多年肯在明宫里忍辱负重,便一定是因为对司夜染有情!如此,你们便是仇敌,她不用蛊要了你的命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教授你蛊术!”
兰芽咯咯一笑:“那就是我的与众不同喽。我跟她是敌人,但是我也从来都愿意跟自己的敌人学习。只有将敌人手里的长技都学过来,自己以后才有胜算,不是么?”
“还是不对!”巴图蒙克嘶嘶喘着粗气:“就算你肯学,她因嫉恨于你,也未必肯教!”
兰芽心下微微一跳,佩服巴图蒙克直到此时还能保持理智。
她便妙目微扬:“大汗怎么忘了,我家大人也是从大藤峡走出来的啊?吉祥会的,他钻研到今日,又还有什么不会的?”
巴图蒙克这才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你的蛊虫是司夜染给的?”
“没错。”兰芽巧笑倩兮:“从知道了逃不过出使草原的命运起,我就知道以我弱女子之身怕是难免早晚被大汗用强。我便与大人提前做了准备,只为自卫。”
巴图蒙克尝试活动身子:“我不信你!我直到此时,甚至上下并无任何不适!”
兰芽依旧不慌不忙:“大汗此时没有不适,那是因为对我充满了仇恨,心上只有恨而没有情。可是大汗别忘了,那蛊虫的名字叫‘桃花蛊’啊,大汗不如心下动一动情试试看,看看左肋边、心口处,可会窒痛?”
自然会的,因为兰芽看得明白,就在巴图蒙克左侧腋窝之下的位置,因坠崖而撞出大片的青紫。只是那处位置,他的视线受限,所以未曾留意罢了。
巴图蒙克尝试提气,果然那处疼痛。他便狠狠咬牙:“岳兰芽,你竟敢如此对我,我必不饶你!”
“我与大汗之间的死结已经系下,我自然心里有数。不过大汗想要杀我,也总归要等到有法子解了那蛊虫再说。否则——大汗一生都将受那虫儿摆布。”
巴图蒙克碧眼如狼:“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为我解了那虫儿?”
兰芽心跳剧烈,深深吸了口气:“当年灭门之事,大汗与我说清楚!”
“好!”巴图蒙克咬牙点头。
“当年,趁我年幼,朱家阿斗便又挑起战端,想要趁机夺回传国玉玺,将我本部赶到漠北。彼时明国朝中多数主战,仅有少数主和。你爹便是主和派之首。于是我和满都海对你爹都寄予极高期望。”
“他出使而来,我王庭倾尽所有招待他。除了不能应允传国玉玺之事,其他的,即便是他想探听建文余部的事,我们也都默许了。我一片诚意,只想叫他成为我的股肱良臣,从此借助他内阁大学士的身份,在明国朝廷替我办事。”
“后来,更是发现了你的存在……”
“于是我们恩威并用,终于迫使你爹就范,答应回去后替我办事。我便放了他归去,孰料他回去之后竟然一改前言!”
兰芽眯眼盯住巴图蒙克:“其实原本大汗是想将我扣在草原为人质,以此来要挟我爹回到大明也得俯首听命,是不是?”
“是!”巴图蒙克咬牙切齿:“却没想到后来计划竟然出了纰漏。你爹前脚走,你后脚也不见了!这才使得你爹背信弃义!”
后来她却不见了……
兰芽只觉鼻尖酸涩。就算当年懵懂不明,可是如今,如何还猜不透她是如何能在草原腹地、在巴图蒙克和满都海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
那个少年,在天晴水碧之间策马而来,不止在赛马那一刻救下了她,也在后来的那一场生死逃亡里,带她逃出生天。这才得以保全了爹的名节,没叫爹在不得已之下回朝干出傻事来。
只可惜当年她太小,小到都不知道暗地里发生过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她曾险些被爹留在草原过。甚至,来接他的都只是大明使团里的人,而根本就没有那个锦衣少年的存在,所以,她便什么都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清冷抬眼:“于是对于大汗来说,所有背信弃义的人,都该死。甚至为了警告同样有此贰心的人,大汗还不光要我爹一个人死,而是要我满门都死!”
巴图蒙克咬牙:“这是你爹自找的!不肯替我办事倒也罢了,他回到明国之后,竟然暗地里还将草原的山川风物都默记了下来,绘成舆图交给那个朱家阿斗!于是紧接下来,明军再打来时,我们便是几场大败,伤亡惨重!”
“于是大汗决定报仇、惩戒。”兰芽目光冰冷,高高抬头:“大汗苦心孤诣准备数年,终于假借被俘,得以潜入大明京师。继而策划了那场血案!”
兰芽痛得不能呼吸:“我就知道不应该是大人……若是大人,他又怎么会忍心杀害我嫂嫂?这个道理怎么都说不通,却原来那晚杀人不眨眼的大人,根本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