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说!”
君臣之理两人做的十分到位,可又无比的虚伪,连聂欢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曹丞相虽然交出了兵权,但他在朝中的势力还是有的,朕提拔的这些人虽然有能力,资历却不及曹丞相,朕之前找凯旋侯商量过此事,他却以推脱,朕想请你推荐一位资历深的将军给朕!”
聂欢明白了释心的意思,曹丞相根基比较稳健,动了他到让人觉得新君****,引起公愤,所以要求找一个傀儡压住曹丞相。
“陛下有何高见呢?”聂欢问道。想必释心早已经想到人选,找她来也许只是问问意见而已。可又有什么人值得问她呢?
“呵呵,太傅果然冰雪聪明,朕这里恰好有个人选,而且你也认识!”
“谁?”穿越来的日子虽然不短,但有交情的却很少。
“宋城!”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好像是她名义上的老爸。也就是宋思思的父亲。
见聂欢没有说话,释心兀自说道:“宋城之前被先帝派去守皇陵,如今朕登基,正是用人之际,便想招他回来!”
宋城是什么人?难道释心不晓得?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招宋城回来,恐怕不光是想压制曹丞相那么简单。
凯旋侯与宋城放在一起,谁更好掌握?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自然是宋城了。
“朕要你亲自去皇陵接他回来,并且告诉他你真实的身份!”释心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为何?”
释心勾起一抹笑:“朕记得当年太傅曾经受过宋城不少委屈,朕此番用意便是要宋城知晓,他能拥有今日的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若他以后还敢对你不敬,休怪朕不客气!”
雷霆暴雨皆是君恩!
聂欢心里忽然觉得暖洋洋的。
这件事她三年跟释心说过,当时正好碰上邢浩宇琵琶别抱,她烦闷的不得了,便央求释心不要那么快赶路,坐下来喝杯酒消消愁,释心也答应了,犹记得当时,她指着空掉的酒瓶挨个点名骂,把酒瓶当作那些得罪过她的人。
当时释心幽幽问道:“骂酒瓶是不是有点不上档次?”
还记得她反问一句:“那骂什么才有档次?”
释心道:“我去把他们都抓到你面前来,你先骂,骂完了我再杀了他们!你看呢”
最后因顾及到杀人犯发以及手段太血腥暴力而作罢。但事后想想还会很感动,好像无论在哪里受了委屈,只要跟他说,必定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杀了他!
没想到释心到现在还记得。
聂欢吸了吸鼻子,感动涕零道:“谢陛下!”
“你我之间还要谢这个字?”释心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聂欢会心一笑,之前是她想太多了,觉得释心变了一个人,其实未必,或者他只是对别人的态度变了,对她还一如往昔!
“哦对了,陛下,不晓得誉浅王爷你准备怎么办?”聂欢忽然想到了这个人,脱口问道。
“朕已经下旨,明日封他与该隐为千岁王爷!”
还以为释心会找机会杀了该隐与誉浅。
“陛下念及手足之情,可喜可贺!”聂欢微笑扩大,看来释心并非如她所想,翻脸不认人。
“那是自然,他们怎么说都是朕的哥哥!”
从上书房出来,聂欢心里复杂的很,深深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以后的日子,释心将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他再也到不了外面了。
天亮了,所有事都按部就班,聂欢奉旨亲自去皇陵宣读圣旨。
宋城跪地接旨,喜不自胜。感谢苍天,皇帝还记得他这号人。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聂欢看了很不舒服,将圣旨往他怀里一塞,冷冷道:“官复原职之后,望你为国尽忠!”
宋家所有获罪的人员全部被放出来了,一眼望去全部都是宋家的人,聂欢一个人势单力薄的站在他们面前,身后只有绝尘护驾。
宋城戴上将军头盔,斜睨了聂欢一眼:“太傅先生,老朽此番官复原职乃是皇恩浩荡,此话因由陛下代劳,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绝尘身披银甲,如战神似的立在聂欢身后,听见宋城又开始趾高气昂,冷声提醒道:“放肆,这位可是陛下的太傅,对她不敬便是对陛下不敬!”
宋城不以为然,大曜自古从未有女人当太傅这一说,先帝当年也只不过看在她是三绝老人的弟子罢了,如今先帝驾崩,她就等于没了靠山,他怕什么?
“老夫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绝尘护卫,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何须为何这样的人与老夫过不去?”
宋家的确立过很多功劳,不过全部都是老祖宗立的,宋城坐享其成罢了,倒是宋氏一族仗着老祖宗的功劳傲慢的不得了。
身后的宗亲们各个露出不屑的表情,在他们的理念中,即便有人代替皇帝来训话,也不应该是个女人。
聂欢抬手制止绝尘继续说话,绝尘看了看她,见她表情严肃,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顺从的站到了她身后,虎视眈眈的望着这帮人,不晓得陛下到底看上了宋城什么,居然让这样的小人翻身回朝,即便有功绩在身上,那也不是他的,而是宋氏的老祖宗。
聂欢双手负后,围着宋城转了两圈,挑眉道:“想不到老将军老当益壮,看守了半年的皇陵,身子骨依旧健朗,一点不像吃过苦的人!”
宋城一脸的鄙夷:“太傅这话老朽就听不懂了!看守皇陵乃是老夫的福气,你这黄口小儿岂会懂得这个!”
“哦?是吗?老将军的一番忠心倒是让我自愧不如了!”绕到宋城面前,聂欢一脸的嘲弄:“昨夜陛下与我商量此事的时候,我应该跟陛下说,宋将军想为陛下尽孝,不愿意回朝,只想守着各位先祖的陵墓终老一生!”
宋城一听,眼睛瞪的老圆,气的说不出话来。
二姨太叫嚷起来:“太傅大人,我们老爷可没得罪您,为何您处处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