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候也已经过去了,是吧?”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雨水清澈,从他脸上滑落,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聂欢困难的点点头:“都过去了!”
心如刀绞便是他此刻的感觉,痛的要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抚慰,这比刀划在皮肉上的痛还要严重,皮肉之伤总归会有痊愈的一天,这伤却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聂欢等了许久,邢浩宇一直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
看来他是不愿意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真够蠢的,邢浩宇手握大耀兵马,为什么要与释心这个众人反对的皇子合作?于情于理说不通不说,加上她与他也没什么情分,他更加不会出手帮助了!
就在她准备转身放弃的时候,一把油纸伞从身后伸过来。
惊愕的回头,脱口而出:“弑樱!”
“叫师傅!”弑樱不悦的纠正道。
聂欢错愕的看着他。
邢浩宇猛然定神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弑樱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袖口绣着简单的花纹,身上也没什么贵重的饰品,但是他站在这里的时候,外界的所有都变得可有可无!
伞外大雨磅礴,但伞下的弑樱却干净清爽,衣袂飘扬,连一丝泥水都不曾沾染。反之邢浩宇就有些狼狈了。
两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
邢浩宇率先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刚刚没听错的话,他好像听见弑樱说话了,而且还让思思,不,是聂欢叫他师傅,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天生就该是敌人,一个如火,一个如冰,三年前的那一战并非两人真正本领,而是天意弄人,邢浩宇虽然打胜了,却丝毫没有愉悦感。
弑樱也一样。
一时间院子里的火药味开始浓烈起来。
“本座深夜不请自来,乃是因为孽徒雨天没有带伞,做师傅的很不放心!”弑樱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聂欢差点没把眼珠子瞪突出来,打死都不相信这是他来这里的理由。
邢浩宇却愣了愣,目光在聂欢与弑樱身上扫动了两下,忽然定格似得瞪着聂欢。
聂欢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就好像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一样,邢浩宇是原配,弑樱便是那个奸夫。
弑樱低头打量她,见她浑身是水,用责怪的口吻道:“是否雨天带伞这种小事都要为师教你?”
聂欢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赔笑道:“我不是忘了吗?”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邢浩宇耳中,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邢浩宇很快收拾了之前失落的心情,带着挑战的目光朝弑樱看去:“南遥国师恐怕另有目的,只是以送伞为理由罢了!”
瞧见聂欢那无所适从的模样就来气,光是送把伞就手足无措了,若要送个旁的东西,那还不激动的抽搐?就以她现在的样子,弑樱卖了她估计还帮人数钱。
弑樱怎会听不出邢浩宇的讽刺与挑衅,淡淡一笑道:“侯爷确定要站在这里与本座说话?”
“对对对,大雨天的站在这说话确实不太讲究,要不约下次……”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感觉实在诡异,搞的她跟做错什么事似得,还是早点离开为妙,谁晓得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两位当事人的一记瞪眼。
聂欢错愕的望了望他们两个,搞什么呀?她这也是为他们好啊,当年邢浩宇让弑樱一败涂地,相信以弑樱的记性肯定不会忘记,这黑天瞎火的,弑樱若是想报仇,十个邢浩宇也不是对手。还有邢浩宇也一样,虽说战胜了弑樱,可那场战役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如今弑樱势单力薄,若想弄死他,只需利用手中的兵符即可。
别看两人现在平静如水,其实是两颗等待爆炸的定时炸弹,而且还可能是个双响炮。
邢浩宇勾了勾唇角道:“那请国师移驾别处,本候去去便回!”
说完,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满脸惆怅的聂欢,笑容扩大道:“思思,有劳你带国师去厅堂!”
弑樱并无多大的表情,倒是聂欢先炸了:“我又不是你家的小厮!”
邢浩宇倒是很耐心的解释:“何须劳烦旁人,太傅毕竟在这住过一段日子,这里一草一木都未曾动过,哦,忘了说,你以前的房间还在,你身上衣服也湿了,回去换一换也好,省的生病不值得!”
话音刚落,弑樱一只手掌紧贴在聂欢后背,只见一道飞散开来的白烟,聂欢身上的衣服居然奇迹的干透了。
“此事不牢侯爷费心!”弑樱淡薄的朝他笑了笑。
邢浩宇脸色有些难看,鼻腔轻轻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聂欢诚惶诚恐的跟在弑樱身旁,直到了厅堂才稍微安下神,勤劳的小厮立刻给他们上了茶,然后又默默无闻的退下了。
整个大厅只剩下弑樱与她两人的时候,聂欢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弑樱喝了一口热茶,挑了她一眼道:“释心与我说的!”
聂欢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肯定是怕她在邢浩宇这里吃亏,要不然也不会急着找弑樱过来帮忙了。
可她还没有高兴够本,便听弑樱不疾不徐的补充道:“本不想过来,却听闻你想拉拢邢浩宇,便不得不过来看看!”
聂欢诧异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本座只是担心你把事情搞砸了!”弑樱打击人的时候,永远不留一丝情面。
聂欢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杯盖在他脸上的时候,邢浩宇进来了。
烛光中,邢浩宇一身炫黑长袍,头发虽然还是湿漉漉的,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凌乱,剪裁合适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显得他本就修长的身姿更加的挺拔。
邢浩宇虽然没有弑樱这般美的惊人,可他的样貌也绝对不差。
两人皆是美男子,相比之下,聂欢就显得有些多余,她在思考,要不要告辞回去,还是继续呆在这忍受,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可是好奇心却让她留在这里,刚才弑樱说怕她坏了事,她倒想看看,弑樱能用什么法子另凯旋侯听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