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贵为皇子,虽说梦想是当大将军,可跟随释心一天之后,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拿誉浅的话来说,其实大将军也未必需要武功盖世。
聂欢很是好奇,释心到底怎么搞的,让那个傲气十足的该隐知难而退的,摩罗释心施施然道:“我只是说练就本门武功需要变成小孩子,十五年后才能恢复本来的模样,他听完大抵觉得花费十五年青春有些过长,就放弃了!”
但该隐并不是这样说的,他愤愤不平道:“那个家伙居然让我自宫!说只有摒除欲念才能修炼最上乘的武功!”
誉浅对此并不发表言辞,只是笑。
释心的进步出乎人的意料,聂欢如实禀报后,皇帝对释心赞不绝口,皇后在旁双手合十,嘴里年念念有词道:“上苍保佑!”
对于释心的进步,皇帝甚为满意,特意赐了不少东西给释心,连其他两位儿子也一并赏赐了。
得了皇帝的赏赐,可是聂欢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甚至有个不太实际的想法,就是等弑樱来了,把释心从皇宫里偷渡出去。
嘲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弑樱是南遥的国师,就算再本事,释心也已经不是当年逍遥谷弟子了。
这时,一道虚影快速飘过,速度快的让人掌握不住行踪。聂欢看的一愣,可随后大喜。
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快速的在皇宫上方起伏跳跃,将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当作游乐场似的。
直到一座废弃的宫殿上方,前方的影子才停下。
聂欢紧跟其后落在不远处,激动的喊道:“师傅!”
萧索的瓦片上立着一位修长的身影,双手负后,面对着月亮淡淡道:“时隔半年,你的轻功怎么一点没有长进?”声音低沉且磁性,让人听了不由的心脾清冽,却又不敢产生非分之想。
“徒儿最近比较忙,所以疏于练习了!”聂欢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女儿家憨厚的笑容了,不过有一点她很郁闷,从师三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师傅的真容,只能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年轻人,不,某些程度上来说,他算是一个未老先衰的年轻人!
“交给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对方问道。
聂欢抿了抿嘴,心情有些低落:“摩罗释心已经痛改前非,认真学习治国,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跟二皇子与三皇子并驾齐驱!”
对方似乎听懂了她语气中的落寞,侧了侧身,头上的斗笠遮住了他所有的容颜,只能看见斗笠上方露出的黑发。
“你似乎不高兴?”语气还是淡淡的,好像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波澜一般。
聂欢苦笑道:“师傅你是知道的,我与释心多年前有过一段交往,他是我的朋友,我帮他是应该的,当年师傅教导我,千万不能暴露身份,我时时记得,可是,当我看见释心面临那么多痛苦的选择,以及过着他并不喜欢的生活时,徒儿觉得自己不配成为他的朋友!”
“他是君,你是臣!你从进宫的时候就该知道!”残忍的将事实放在她面前。
“可是师傅,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对方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依旧冷冷的,带着浅浅的叹息:“若每个人都能选择的话,世上便没那么多遗憾了!”
聂欢低下头不再作答。她的思想还是现代人的,虽然在古代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一点没有被同化,所以不能够明白其中的痛苦,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释心不被阴谋诡计害了。
“师傅,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从认识师傅开始,他就神秘的很,从来都少言寡语,更可恶的是这么多年了,居然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倒是听说过他的名号,叫什么老人,听名字就很老,大曜的皇帝对他很是器重。
“为师接到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
“南遥的弑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又怎样?”
“他这次来,是为了拿回曾经割让的土地!你要做的是,不要让他见释心!”
聂欢本来还在心里窃喜,听闻此言不解道:“为何?弑樱跟释心本来关系就很好,不让他们见面合适吗?”
“这个为师自然知道,但这是师傅的命令!”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否定了她的话。
聂欢有些不服气道:“徒儿是一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我管着释心已经够困难的了,你还让我阻止弑樱?他那个人武功高的变态了,他若想见释心,我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要拦,他们见面必然没有好事!”
“师傅,我觉得您老操的心有点多了,人家师兄弟见面关你屁事?您是怕弑樱制造出解药来,把释心带走是吧?我真的搞不懂,大曜皇帝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死心塌地的弄他儿子,当初您说过,宫廷险恶,怕释心吃亏我才来的,现在你却让我把释心往火坑里推,你到底站哪一边?”
“大胆!”怒不可及的转身,面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面对这样一个欺师灭祖的徒弟,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胆大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是阐述自己的论点而已,师傅您息怒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顶撞师傅了,每次都是这个结果,说不过她就冒出一句‘大胆’。
“你……”压抑的怒火,使得男子说起话来都咬牙切齿。估计全天下也没几个像她这样的劣徒。
若是换做旁人,肯定会抄起家伙好好一顿打,可是,聂欢知道,这个总喜欢蒙着面的师傅即便再气,也不会使用暴力,这就是她敢有恃无恐的原因。
双手抱住胸,施施然的提醒道:“师傅,火气伤肝!”
“为师的肝……强壮的很!不劳你费心记挂!记住,如果你让弑樱见到释心,看为师怎么收拾你!”
说完,嗖得一下消失在茫茫夜空。
人去楼空的屋顶上,聂欢转动了下眼珠,忽然学着刚才男子的语气恶狠狠道:“看为师怎么收拾你!”语气一变,立刻不屑一顾的耸肩:“只说不让弑樱见到释心,又没说不让释心去见弑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