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扭动的身体顿时紧绷,软趴趴的汗毛此刻也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她努力想辨别这声音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可想了半天,发现她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嗓音。这人到底是谁?自称本王!那他一定是大曜的宗亲或者皇帝册封的皇子。是谁?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我,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趁着自己嘴巴还能动的空档,聂欢噼里啪啦的厉声质问,可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咚咚咚直跳的心脏,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了。
人走了吗?
等了好久,久到让人觉得,刚刚说话的人,只是她脑子里出现的幻觉。
可事实上,确实有个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而且不止他一个。
“二哥,这个太傅有点意思啊。在小弟身边待了那么久居然没死掉!”一个傲慢的声音出现。
二哥?聂欢打了个激灵。难道刚才说话的是二哥?那现在说话的又是谁?天?现在她身边到底有几个人啊?
“哎,二哥你打我干什么”傲慢的声音透着不满的抱怨!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这个女人是能听得到的!”
“我又不怕知道!”傲慢的声音嘟囔着,并带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就在聂欢飞快的分析对方的身份背景的时候,眼睛上的布条忽然被粗鲁的扯下,刺眼的烛光差点让她痛的叫起来。可还是忍住了,当适应了眼前的强光时,她惊住了。
刀削般的脸型,一双黑眸透着唏嘘好玩的神色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刚刚拽掉的眼罩,手背上有一块花瓣状的胎记,此时他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望着她!
聂欢扫过对方穿的衣服,目光盯着他领口上的蟠龙扣,以及腰间的蟒带。
他是……
“女人,别乱看了,我们既然敢抓你过来,就敢让你知道我们是谁!”一只手拨开站在床边的男子,紧跟着另外一张嚣张的面容出现。
“你们是……皇帝的儿子?”
“算你聪明!”傲慢的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王也不怕你报复,我就是三皇子该隐!他是我二哥,誉浅!”
一滴汗从聂欢脑袋上滑下,她可以猜不到吗?两个人连朝服都没有换,除非她是瞎子啊!
“绝尘那家伙越来越没品味了,抓人只会用这几招,不是捆绑就是迷晕,也不能想点新花样!”誉浅似笑非笑的望着麻花似的女人,带着胎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手下!”
“抓我来做什么?”聂欢瞪了他们一眼,皇家子嗣是不是都变态?释心天生残忍烂漫,该隐却傲慢骄傲,誉浅虽说表面如沐春风,但看得出,这家伙又腹黑又坏。
“抓你来嘛,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该隐摸了摸下巴,然后又一脸失望的摇摇头:“可惜让本王很失望!”
聂欢抽搐了下嘴角,脑袋上似乎顶了一团火苗,妈的,就为这破事让她大晚上来回的折腾?两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誉浅叹口气,说道:“本王也很失望!”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不放我走?”聂欢咬牙切齿道,并补充一句:“明天我还要给你们那个倒霉弟弟上课呢!”
该隐跟誉浅对视一眼,该隐忽然蹲下道:“听说释心武功很高,很多太傅都死在他手里,为什么你没死呢?”
“因为我命大!”没声好气的别过头。
“你的琵琶是干什么用的?听说你走江湖的,是不是在困难的时候卖个艺什么的?”该隐继续追问。
一滴汗从脑门滑下。聂欢觉得,这两人简直比释心还可怕,释心顶多杀杀人,而他们是心灵上的摧残。
如果师傅知道自己的玉琵琶被两人说成卖艺的工具,不知道会不会被气跳起来。
“两位皇子,我现在不追究你们绑架我来的原因,只想马上回去睡觉,至于这个琵琶是否是我求生的工具,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告诉你们,不是!”
“不是就不是,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啊?”誉浅装作耳朵被震聋的样子,象征性掏了掏。
该隐继续问道:“听说你继任太傅的时候,与释心大战三百回合,你们两人内力相撞,差点把侍卫都震伤了,是这样吗?”
“……”你他妈得了妄想症吧?聂欢很想问这一句。
问题一个比一个古怪,一个比一个刁钻,甚至涉及到她的隐私与人格,聂欢最后被问的实在没力气回答,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回到了住处,可刚一睁眼,美丽的宫女端着水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大吃一惊:“太傅,您怎么躺在地上?”
“……”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昨晚的经历历历在目,那两个王八羔子,劫持她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满足他们不能出宫,但却好奇外界江湖的一切,所以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点消息,以方面日后提供他们YY。
这种行为叫什么?叫变态!
还是释心好一点,最起码他变态的不那么明显!
“糟了,不好了!太傅,出大事了!”另外一个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泫然欲泣的扑倒在地上大哭:“小皇子……小皇子……他……”
“他怎么了?”聂欢一下子把昨晚被人劫持的事抛在脑后,一把抓住传话的小宫女。
“他……他杀人了!”
皇帝勃然大怒,皇后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居然把最心爱的貔貅镇纸给摔了。
皇后连忙跪倒在地上,啜泣道:“都是臣妾的罪过,不该听信谣言,将我们的儿子送出去养,使得他变得如此心狠手辣!陛下若想怪罪,请都责怪到臣妾一个人头上,与释心无关!”
“不要说了!”皇帝怒喝一声,大步的走下来:“这个逆子,朕已经忍他很久了,自从进宫以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天下子民都是朕的子女,他滥杀无辜,朕已经偏私的包庇他,如今,他居然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朕——如何能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