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这样谁都不想,但又有什么办法?
“到别处看看!”聂欢掉头先走,绝尘紧随其后。
但是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离他们不远的大树下渐渐走出来一个身影,那人是释心。
他默默的看着聂欢跟绝尘的背影,黝黑冷漠的双眼里流露着旁人看不见的哀伤。
原来他们的距离已经如此遥远!“君臣”两个词都用上了。
释心很想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导致变成这样,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或许他不该杀该隐,或许他不该对誉浅赶尽杀绝,或许他不该……不该喜欢她。
又走了一会,聂欢觉得肚子饿了,绝尘立刻推荐她一家口味不错的小吃店,虽然店面不大,但东西很好吃。
聂欢欣然接受,路过一个钱庄时她停下了。
原来是钱庄门口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浑身是脏污,蓬头垢面的,样子好不可怜。
店老板差伙计出来驱赶:“滚远点死要饭的,你蹲在这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乞丐似乎受了伤行动缓慢,伙计见乞丐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依旧蹲在门口,顿时火冒三丈,抬起脚便踢过去。
聂欢见状,在伙计那只脚快要踹到乞丐身上的那一刻,忽然出手,利用腰间的香囊投掷向伙计,虽然是香囊,但经过聂欢一番运功,简单的香囊也变成了伤人的利器,伙计惨叫一声抱着一只腿跌倒在地上哀嚎。
“太傅……”绝尘知道聂欢喜欢锄强扶弱,可是却没见过她真正出手伤了谁,见她出手如此狠辣,有些惊讶的喘不过气来。
香囊居然击碎了伙计的腿骨。
惨叫声引来路人的围观,大家指指点点,相互交头接耳,绝尘怕人多麻烦,连忙掏出一锭银子扔进乞丐碗里,拉起聂欢想离开。
“不要放他们走,不要放他们走……就是那个人打伤我的!”伙计发现打伤自己的是一只香囊,料到是个女子,而且刚才离他最近的也就是她了。
聂欢面无表情的回头,眼神冷酷的如一团冰:“打伤你算客气的了,若换做刚才,我一定杀了你!”
掌柜的被惊动,跌跌撞撞的挤进人群,见自己的伙计瘫倒在地上苦苦呻吟,立刻破口大骂道:“居然敢打伤老子的伙计。”
绝尘本还觉得理亏,可听见掌故的如此粗鲁无礼,冷笑起来:“别说打伤你的伙计,就是把你这个店拆了也不敢有人说个不字!”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天子脚下放肆?可知道我们这个店是谁开的?”
“还未请教!”聂欢冷笑一声。
掌柜的一脸轻蔑:“此钱庄乃是大曜国丈宋大将军开的。你们跟我们做对就是跟宋将军做对!”
宋城?聂欢听见这两个字眼底便开始冒火了,其实绝尘也很不喜欢宋城,那老家伙除了会拍马屁根本干不了一点正事,他甚至在想,邢浩宇之所以会殉职,也许跟他也有关系,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
“宋城?”聂欢嗤笑起来。若今天不砸了这家店,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大老远跑一趟啊。
突然间聂欢为自己找到了出来的目的,是的,怪不得今天浑身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可又想不起来,原来老天冥冥中注定要她来干这事——砸店!
绝尘似乎料想到了聂欢的想法,但他没有阻止。
不为别的,就为聂欢这几日受气没地方撒气,若砸了这家店她心情好些,那他就陪着她一起就是了。
“你居然敢直呼我们东家的名字,你知道……啊……”掌柜的还没吆喝完,就被绝尘一脚踢飞了。
伙计本想着掌柜出来能给自己撑腰,没想到被人踢了一脚,掌柜的居然瘫软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啊,有人抢钱庄了……快来人啊!”伙计趴在地上大呼小叫,却没有人上前。
原来这所有围观的群众全部都是释心的手下伪装的。
倒是看护钱庄的护卫听见一窝蜂冲出来,将聂欢跟绝尘围了个严严实实,见旁边的群众实在碍事,怒喝道:“不相干的人全部滚开!”
众人不动,却见绝尘使了一个眼色,这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一时间,包围圈只剩下聂欢、绝尘跟那个倒霉的乞丐!
伙计见护院过来,连滚带爬的来到护院们的庇护下道:“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要抢钱庄!”
“你说错了,我们不是来抢钱庄的,我们是来砸的!”聂欢眨着眼睛,露出一副小女儿家单纯的模样来。
“你好大的胆子!”
“聂欢,你现在走,这里交给我!”绝尘道,这些宵小之辈由他对付就够了。
聂欢点点头,她还要留着力气砸店呢,打人这种事绝尘最拿手了,交给他办很放心。
看家的护院见此,也不阻止,他们心想,这女子怕她做什么,只要把这个男人的腿打断这女子也就没那么多废话了。
大家一拥而上……下场可想而知,残废的残废,重伤的重伤,一个一个在地上嚎叫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打抱不平。
聂欢冷眼旁观,想必这些人在岭南一定鱼肉乡里,仗着宋城的威风罢了。
她毫不犹豫的进了钱庄,看见什么砸什么,连武功都不用,抡起椅子砸柜台,柜台砸来了,一大摊银子金子滚出来,聂欢拎着一个缺了腿的凳子站在门口大喊道:“今日我就来个劫富济贫,这钱庄的银子大家能拿多少拿多少!”
百姓都在外围看热闹,听见聂欢这么说却没人敢动。聂欢见状,随手掏出自己的令牌:“我乃是大曜皇帝的太傅,官拜一品,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与你们无关,即便宋城要找,也是找我!”
太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没错,她是聂太傅,我在京城见过她!”
这句话引得众人大喜,原来是皇帝身边的人,那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家一拥而上,差点没把聂欢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