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隐藏在士兵里面,跟着离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直奔烈焰城而去。
誉浅从点将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现身,望着离去的人马,露出一面阴森森的笑容。
弑樱,我定叫你有去无回!
而在此时,释心早已经收到战报消息,这一晚,释心没有吃晚饭,一个人坐在金殿的门槛上发呆。
侍卫太监宫女全部都被他遣走了,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天上的星子寒冷而明亮,冷漠的看着低下的一切。
释心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道:“师兄,看来你我终将有一场争夺了!”
弑樱来打他,他当然伤心,不过伤心归伤心,很快的,释心便收拾了心情,招来宋城与凯旋侯邢浩宇。
二人连夜觐见,释心冷漠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南遥发兵挑衅我边陲之地,烈焰城,你二人带十万兵马前去!”
宋城一听,立刻大喜,看来皇帝这次是送功劳给他了。弑樱才一万人,而他们却是十万,闭着眼睛打都可以了。
凯旋侯邢浩宇却犹豫不决。
释心见状,不满问道:“凯旋侯有何问题?”
邢浩宇抱拳道:“弑樱此番来非同小可,臣以为,先派一小部分兵力前去探听底细!”
“朕需要你来教吗?”释心语气一下子压低了,透着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
宋城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阴笑道:“凯旋侯莫不是怕了弑樱,所以才不敢前去迎战啊?”
邢浩宇狠狠瞪了宋城一眼。
释心道:“你二人必须齐心合力,若不然提头来见!”
“是!”邢浩宇与宋城集体抱拳。
回到侯府,李峻立刻叫嚷起来:“陛下什么意思?即便要出去打,派一个人就是了,何必派您跟宋城一起?”
邢浩宇忽然望向李峻的身后。
一个身影出现了。
宋倩儿听闻自己的父亲与自己丈夫联手打仗,不免有些担心,这几年她也想开了,当年是父亲为了荣华富贵,设计了邢浩宇,几年来,邢浩宇对她视而不见,两人早已名存实亡。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想看见他去送死。
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很,为了名利,连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侯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宋倩儿低着头苦笑道。
三年多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无论她怎么闹腾,邢浩宇总是冷冰冰的,宋倩儿咬住唇继续道:“我父亲喜欢邀功,若你们有不同的意见,对他不利的,他肯定会找法子打压你!”
“这事不用你提醒本候!”
邢浩宇背过身体:“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宋倩儿看着丈夫的背影,痛心的无处言说。
一步错步步错,弄成今天这样谁都不想,没有哪个女子愿意看见丈夫对自己冷若冰霜!这是她造的孽!所以老天惩罚她,让她一辈子都无法与爱人相亲相爱。
出兵的日子迫在眉睫,当天晚上释心便将兵符一分为二,邢浩宇做主将,宋城为副将,一起出发烈焰城。
弑樱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在烈焰城三十里的地方扎营。
“国师,前方就是烈焰城了,为何我们不再前行?”副将佐木不解问道。
聂欢也同样抱着这样的想法,不过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勤务兵,还不够资格询问弑樱的意见。她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弑樱洗脸刷牙以及帮他铺床。但这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一旦两人独处,角色立刻换了回来。
弑樱站在高处,望着远处的烈焰城。
“你们没有闻到从烈焰城那边吹过来的味道吗?”
味道?大伙震惊不已,兀自皱着鼻子用力的闻着,聂欢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跟警犬似的到处嗅着,还别说,的确有些不同的味道。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味。
“是尸体被焚烧的味道!”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弑樱淡然道。
众人连忙停止吸气,震惊的看向烈焰城的方向。
焚烧尸体的味道居然能飘到这里,说明焚烧的数量一定很多。烈焰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光有焚烧尸体的味道,还有石灰味!”人群中有为长相消瘦的男子站出来大声说道。
弑樱看了看他,赞同的点点头:“没错,是石灰!”
聂欢拢眉深思,烈焰城里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焚烧尸体跟石灰的味道?更可怕的是,居然传了这么远。
当夜,弑樱便派了两名暗探前去侦查,两个时辰不到,两名暗探回来复命。
“怎么回事?”弑樱问道。
“回国师的话,烈焰城遭遇了瘟疫,全城百姓都染上了病,城主怕疫情蔓延,便命令将所有死去的人全部焚烧,并用石灰掩埋!”
聂欢端着盆站在帐篷的一角,手里的水盆晃动的特别厉害。
烈焰城居然染了瘟疫。若不是弑樱及时发现,他们早就死翘翘了。
弑樱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人一走,聂欢立刻把水端到他面前道:“擦擦脸!”
“嗯!”
梳洗完毕后,弑樱穿着一件浅色的长袍倚靠在帐篷的软塌上,烈焰城天气燥热,即便大曜跟南遥现在是冬天,但这里却还是跟夏天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气候若染上瘟疫便是死路一条!
“这瘟疫来的实在蹊跷!”弑樱把玩着手里的兵符道。
今天最要感谢的是老天,让风向吹到这边来了,若不是这样,他们到了烈焰城估不用打,便会因染上瘟疫全军覆没。
“你怀疑这都是有人暗中布置的对吗?”聂欢看着他。
弑樱回望她,淡淡一笑:“你觉得是谁?”
聂欢沉思思索了一阵,缓缓吐出两个字:“誉浅!”
弑樱点点头,看来他们想到一起去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有这份心了。
“若这次瘟疫是人为,那誉浅到底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