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男子高校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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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憎恨……这两个字一下子让女人怔住了,她几乎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冷漠的撇过了头去:“我累了,母亲。”

女人脸色苍白,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累,累了……么。”

看着这样冷漠的儿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挽回,只能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外去,女人一下子瘫痪到了地上,眼眶里囤积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呜的直哭起来。

苏彦在里面听得女人在哭,但是又冷漠的不愿意出来搀扶。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但是一想起苏央然因为母亲而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总是要被她埋怨,心就疼得厉害。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母亲对苏央然不算太差。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差遣,习惯了让苏央然做事。而苏央然一直是一个有恩图报的人,无论母亲对她做什么,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便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痛恨起自己的母亲,一个随意差遣,一个毫无怨言的忍受,如果苏央然会反抗,他或许还不会如此憎恨母亲。

而坐在病房门口哭泣的女人,脑海里也回荡起了苏央然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苏央然很少哭的,无论自己忍受多少苦难,无论自己多么辛苦度哟么辛苦她都不哭的。但是在那一天,那一天她如此请求着她,甚至要她丢下自己的幸福陪伴在苏彦身边,她才哭了。

她哭不是因为自己忍受这样的遭遇,而是因为她。

——我知道……你们爱苏彦胜过爱我,毕竟他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如果有一天,苏彦出了事,他快要死了。有人告诉你们,只要用我的命去交换苏彦的命,他就可以活下来……妈,你会拿我的命,去交换苏彦的命吗?

——妈,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们,也从来没有吃过苏彦的醋。我能够活下来,我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因为当初你们留下了我,护我周全。

央然啊,央然啊……女人拼命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声音吵到周围的人,可是眼泪却真的止不住,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流下来……每当她遇到麻烦,每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可每当有好的事情或许买到好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儿子。她真是自私,难怪连苏彦也讨厌她憎恨她,她真是自私啊!

夏家,苏央然一直都没有睡,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天空已经很暗了,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一片黑暗,还有黑暗中闪烁的几颗星辰。

女佣进来两次为她倒水,她都没有睡。

眼睛看着玻璃窗,上面的水雾渐渐映出了一个人影:

——求求你,央然,算妈求求你……只要有你在,小彦就一定会回来的。只要有你在……央然,嫁给小彦吧。

——小彦你是从小看到大的,你应该知道,小彦对你比对谁都好。央然,你选择小彦吧,算妈求求你了,你选择小彦吧。

——央然,央然……妈是疯了,是疯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央然,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什么都没有听见。央然,别哭,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是我们苏家的女儿。妈不该这么对你。

那个女人……

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疼。

就好像有千万支箭,恶狠狠的扎在心头,疼得撕心裂肺,疼得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觉得眼瞳一片血红。或许,曾经的她,是很爱他们的,爱着那个女人,以及那个所谓的父亲。或许,曾经的她爱着苏家,比爱着夏家还要爱着苏家。至于为什么会被驱赶出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只要一触碰到过去,她就会非常渴望,非常渴望,想要拨开一切谜团,越深入,越难受。难受得要命,难受的想要哭泣。

无论如何,至少现在她觉得很幸福,忘记了过去那些不快,抑或是幸福……过去有多幸福她是不知道,也许会比现在幸福,也许会比现在痛苦,但是至少现在的幸福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且她很清楚,看夏川城的模样,其实是不希望她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但是他又是一个好父亲,没有把她的过去抹的一干二净。

苏彦也好,苏家的事情也好,还是现在的她也好。既然已经分开了,那就让这些线全部断开吧,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苏央然如此想着,也便不去思索之前的事情,回了床上休息。她房间的灯熄灭了,另一边的夏川城才安心的搁下了手里的笔,管家心疼的看着他,为了小姐,老爷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怕她胡思乱想,怕她忽然记得了一半,把他的另一半给忘记了,兴冲冲的又跑回苏家去。所以提心吊胆的,一直没有睡好。

每每都要见她睡下了,自己才会安心睡下,管家也一直陪着,通常都红肿了眼睛。

夏川城睡了之后管家吩咐守夜的佣人看着大门,自己也要去休息了,才走到客厅,忽然看到有个女佣急匆匆的跑上来禀报:“管家,有个人站在门外,一定要见小姐。”

“谁这么半夜三更的,不知道小姐已经睡了么?让他明日再来。”管家挥了挥手要离开,那女佣小心翼翼的上前说了一句:“是苏家的少爷。”

“苏家少爷?”原来又是那个苏家。

本来就对苏家没有什么好感,听到是那个苏家的少爷,管家更是气愤起来,袖子重重一甩,声音提得老高:“就说小姐睡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是,是……”女佣立刻退了下去。

管家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睡觉,结果那女佣又来了:“管,管家……他站在门口不肯走,这天已经变凉了,苏家的少爷还穿着病服,要是倒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