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号角在风中狂唱,兴奋的欢呼在西海上空回荡,羌人的士气骤然高涨,“豹子死了,豹子死了……”
绝处逢生,绝处逢生……羌人在如雷般的吼声里发动了最疯狂的进攻,杀,杀死汉人。
野公牛得到了西海神的眷顾,它奇迹般地重新获得了生命,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它站了起来,它仰天长嚎,它开始战斗,它咆哮着向惊慌失措的雄狮和黑豹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灵狐的羌骑大军奋起余力,举起犀利的武器砍向了西凉人。
虹日的羌骑士气如虹,大军象潮水一般冲过了阻击,淹没了西凉人的战旗,气势汹汹地冲向了西凉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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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人几乎要崩溃了,西凉人坚固的战阵突然失去了灵魂,失去了赖以支撑的意志,他们要败亡了。
大汉将士们霍然抬头,他们不相信大将军会死,他们极力寻找那面威震天下的黑豹战旗,他们在羌人的欢呼声里竭力保持着冷静。没有人能杀死大将军,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没有。大将军就是大汉的战神,就是战无不胜的神话,大将军的黑豹战旗倒了,并不代表大汉的战神也倒了。大将军不会死。
然而,黑豹战旗消失了,战场上最为显赫夺目的黑豹战旗消失了,将士们的心开始冷却,将士们的愤怒开始凝聚,将士们的仇恨开始爆发。
战场上,出现了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死亡和血腥的气息,这股气息太浓了,太沉重了,沉重得甚至连北风都停止了呼啸,连雪花都停止了飞扬。
就在这时,大汉天子的战旗出现了。
天子战旗冲出了风雪,迎风狂舞,猎猎作响,威武雄浑。
“杀啊……”虎贲羽林将士在战旗的指引下,一路狂奔,一路狂吼,踏着冲天雪雾,呼啸而来,气势磅礴。
“天子……万岁……”
“天子……万岁……”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霎时惊醒了西凉人,惊醒了大汉将士,更象一柄锋利的长箭洞穿了将士们的心灵,愤怒霎时被激发了,仇恨霎时被点燃了,“杀,杀死羌人,杀死羌人……”
“轰……”
西海战场瞬间爆发,广袤的雪原在这瞬间山崩地裂,大汉将士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高举武器,向敌人发动了最疯狂最猛烈最血腥的杀戮。
大汉的主宰是天子,只要大汉的天子还在,只要天子战旗还在空中飘扬,只要天子还在酣呼鏖战,即使没有大将军,大汉的将士们依旧能感受到大汉无可匹敌的强悍,大汉威临天下的王者之尊,大汉无敌,大汉无敌,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杀,杀,杀……
“大汉……无敌……”
汉军将士们声嘶力竭地叫着吼着,一往无前地杀着砍着,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大将军,忘记了黑豹战旗,他们心里只有大汉,只有大汉战旗,只有大汉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只要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的天子战旗。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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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峻悲痛欲绝,大将军倒了,麴义倒了,强烈的愤怒几乎让他窒息了,但他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不能让军队崩溃,不能让军心丧失,他挥舞着血淋淋的战刀,疯狂的吼叫着,“大汉……为大汉而战,为天子而战……兄弟们,杀,杀,杀光他们……”
悍卒们吼声如雷,一个个奋不顾身,浴血死战。
阎柔落泪了,他嘶哑的叫喊声中带着凄绝的哭号,黑豹战旗不会倒,绝不会倒,“杀光他们,给我杀光他们……”
庞德瞪大了血红的眼珠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杀,只有敌人的头颅,敌人的鲜血才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痛苦,“杀,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汉军将士就象一支支喷射的弩箭,厉啸着,叫喊着,直杀敌阵,势不可当,各种武器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落下,杀得羌人死伤累累,鬼哭狼嚎。
羌骑主力的后军失去了方向,他们陷入了汉军疯狂的追杀,虽然他们想冲破汉军的阻击,和前方的军队会合,但汉人突然间爆发了,血腥的杀戮让羌人肝胆俱裂,一时间无所适从,只能频频吹号,请求前军返身回击,帮助他们撕开汉军的战阵。
羌人的前军更是不堪,这头野公牛遭到了狮群可怕的攻击,阵外有穆斯塔法的长水营、姜舞和雷子的乌拉铁骑,三支大军三面围杀,犀利无比,阵里面是祭锋和胡骑营悍卒也爆发了,他们在羌人阵中顽强推进,距离虹日的中军越来越近。这时候,羌人除了向前持续攻杀,没有任何办法回头,更没有办法支援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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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人的战阵摇摇欲坠,杨秋和将士们咬牙死撑。天子带着援兵已经杀来,胜利就在眼前,只要顶过羌人这最后一击,汉军就能牢牢控制战局,就能获得期盼了百年的胜利。
李弘带着悍卒们浴血苦战。
右翼战场上的羌人主力已经被分割切断,汉军铁骑正在围杀其中一部,而虹日的一部铁骑处在右翼战场和中路战场之间,战阵拉得很长,此刻只要虎贲羽林营对准这部羌骑发动致命一击,则这部铁骑立即崩溃,如此一来,左右两翼战场上的围歼立刻便会取得绝对兵力优势,羌人将在此仗全军覆没。
时间,只要再坚持短短一段时间,美丽的西海将成为大汉永不分割的一部分。
羌人攻势如潮,全然不顾性命。李弘顶在最前线,长枪飞舞,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但羌人太多了,蜂拥而上,杀不尽杀。亲卫骑死伤惨重,他们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付出了惊人的代价,而五百羽林骑也越来越少,几乎阵亡过半。
长箭厉啸,狠狠钉进了李弘的大腿。李弘痛得惨哼一声,踉跄后退,拔刀剁去箭柄,飞身再战。长矛刺中了李弘的小腹,鲜血溅射。李弘高声怒吼,象猛虎一般扑上,长枪洞穿羌虏于地。李弘杀人太多,激怒了羌人,敌卒红了眼,狂呼而上。李弘奋起神威,一口气连杀七人,自己也多处中创,鲜血淋漓,他坚持不住了,剧烈的喘息声似乎在警告他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不能退下去,他从没有想过要退下战场,战,战死为止。
李弘手拄长枪,勉勉强支撑住摇摇晃晃的身躯,右手战刀如长虹贯日,再杀三人。
刀断,他手拿半截战刀,无力地跪到了地上。或许是自己老了,也或许是西海的魔咒发挥了作用,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无法挥动战刀了。
长矛带着一蓬血花从天而降,直刺李弘的前胸。
任意杀到,手盾在电光火石之间挡住了长矛,战刀雷霆劈下,砍断矛柄,再一转刃,笔直刺进了羌人的胸膛。
“护住大将军,护住……”任意猛地站直身躯,纵声狂吼,但仅仅喊了半嗓子,长矛和箭矢已经从四面八方同时杀到。任意倒下了,他砍下了三颗头颅,挡住了两支长矛,但依旧有三支长矛穿透了他的身体,七支弩箭射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四射。
任意的鲜血喷到了李弘的脸上、长发上,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胡须上,滴到了地上。李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心在抽搐,手在颤抖,失去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
羌人再度扑上。亲卫悍卒舍命相搏,瞬息功夫,李弘的身边便倒下了五个兄弟。他慢慢松开了抓住长枪的手,握住了任意的战刀。
“杀……”李弘动了,他象豹子一样动了,战刀如虹,断刀如电,吼声如雷,羌人就象秋风中的落叶,又如天上飘落的雪花,霎时被一股狂飙卷起,漫空飞舞。
十一个敌人,十一条生命,转眼间,烟消云散。
李弘站住了,一动不动,浑身上下的鲜血还在冒着丝丝热气,右手驻地的战刀已经卷刃,左手的断刀正插在敌人的嘴里。
北风吹过,羌虏的尸体轰然倒下,只剩下一个喷血的头颅依旧挂在断刀上轻轻颤动。
羌人肝胆俱裂,围在四周,再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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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震动,剧烈震动,大汉天子带着虎贲羽林营杀到了中路战场。
号角长鸣,震撼天地。
“杀,杀上去……”段炫独臂高举,战刀直指敌阵,“杀了他们,杀光,杀光……”
“直杀中阵,直杀中阵……”张萧挥舞着长枪,回首狂呼,“杀死虹日……”
“杀……”虎贲羽林的将士们吼声如雷,以雷霆之势一击而下,强悍的铁骑大军如同一柄巨型铁锥,狠狠地撞上敌阵。
敌阵四分五裂,瞬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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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前军大乱,一部分打马向前,拚死杀向西凉人,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部分被汉军铁骑杀得狼奔豕突,没命一般向中军狂奔,竭力逃避汉军的攻杀。
灵狐绝望了。羌人和西凉人之间的仇怨太深了,今日一仗,西凉人在羌人的围攻下,把百多年来的仇恨一次爆发,他们以匪夷所思的勇敢和顽强挡住了两支羌军的会合,同时也把羌人送进了败亡的深渊。
“告诉虹日,请他突围,务必给西海保留一份元气,我将竭尽全力拖住汉人,快,快……”
号角吹响,凄凉而痛苦。
虹日仰天长叹,挥手下令,“告诉后军,请他们向天峻山突围,能杀出去多少算多少。”
“传令各部,突围,向大通山方向突围,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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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羌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羌骑后军立即调转马头,向西面的天峻山方向撤退。
虹日指挥大军,向北面的大通山方向突围。
灵狐指挥大军左冲右突,试图杀出包围。
此刻秦谊正带着越骑营急速赶到中路战场,只要越骑营和西凉军会合,灵狐的逃路也就被彻底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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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子带着一队人马冲向了中路战场,冲向了黑豹战旗倒下的地方。
中路战场上,杀声震天,西凉人被羌人两面夹攻,岌岌可危,双方将士混在一起,以命搏命,战斗极其惨烈。
羌人完全疯狂,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就象一只被困在狮群中的野公牛,临死前向狮群发起了最后一次反扑,即使不能逃出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西凉人听到了羌人撤退的号角,知道此仗胜局已定,一个个士气如虹,奋勇攻杀。
李弘依旧杀在战阵的最前列,六百悍卒只剩下一百多人了,他们和大将军同生共死,至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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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了他们……”小天子在一队羽林卫的保护下,挥舞着短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找到大将军,找到他……”
“爹,爹……”李秀跟在他身边,哭着、叫着、喊着,但战场上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没人能听到。
大将军还在奋战,长枪如嗜血猛兽,将迎面冲来的敌人一一挑杀。战马受创太重,流血过多,在一阵箭雨的猛烈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两名羌骑纵马而来,两支长矛同时刺向了倒在地上的李弘。李弘躲无可躲,他的腿被压在了战马下,他摔倒的时候伤口全部崩裂,剧烈的痛疼让他暂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痛苦地闭着眼睛,高声惨叫,他甚至都不知道敌人的长矛已经厉啸而来。
解悟飞马而来。他一直没有撤下去,强忍着痛疼坚持在战场上,他要和自己的兄弟共进退。大将军危在旦夕,但他距离大将军还有数步,来不及救援,他想都没想,从战马上高高跃起,腾身扑向了大将军。
“扑哧,扑哧……”一支长矛刺进了李弘的肩胛,另一支长矛穿透了解悟的身体,矛尖直指李弘的心口,但长矛力尽,没能刺进去。
解悟死了。李弘睚眦欲裂,忍不住纵声悲号,“杀,杀光他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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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羽林营所向披靡。
羌人久战已疲,又失去了速度,根本无还手之力,被汉军杀得抱头鼠窜,死伤无数。
虹日的大军要想向大通山方向突围,首先就要突破祭锋的胡骑营。胡骑营如今被围在羌骑的战阵中间,他们就象一把利箭,死死钉在羌骑的内腹,让羌人痛苦不堪。
与此同时,穆斯塔法、姜舞、雷子的三支大军已经重新获得了速度,他们和虎贲羽林营一起,团团围住了虹日的军队,肆意砍杀。
汉军两万多铁骑内外呼应,牢牢困住了这支仅剩下七千多人的羌骑主力。他们在突破西凉人的阻击时,遭受重创,损失惊人,这是他们未能迅速突破汉军阻击成功突围的重要原因。
羌骑后撤受阻,大军无法起动得到速度,全军覆没已经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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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骑主力后军撤退的速度很快,在阎柔、庞德、马超三支大军的围杀下,他们且战且退,向西疾驰,但不等他们冲出战场,就遭到了北军步兵营的迎头痛击。
玉石、陈践和步兵营将士在寒风中苦等了很久,但羌人好象把他们遗忘了,一门心思向前攻击,对他们的存在置若罔闻,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成了西海大战的看客,满腹怨气。好不容易等到了攻击的机会,玉石和陈践欣喜若狂,急忙指挥三百台弩炮、两千张强弓同时射击,一时间箭矢如蝗,密集的箭阵几乎瞬间淹没了羌骑,第一轮疯狂射击就让措手不及的羌人损失了近千人马。
羌人魂飞天外,不敢强行突破,随即兵分两路,从两翼突围。
阎柔、庞德、马超把主力铁骑全部放在两翼予以重击,又把羌人打了回去。
羌人的损失越来越大,兵力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紧迫,他们随即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强行突破正面的汉军步卒大军。他们认为汉军的铁骑要远远强过步卒军队,只要突破汉军箭阵,大军就能顺利突围,这既能减少损失,又能缩短突围时间。
这个办法彻底葬送了这支羌骑,他们根本不知道,汉军的步卒大军其实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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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的越骑营和西凉军会合。
西凉军打得很惨,这次随同大将军远征西海的一万两千精锐中,左、右两军近八千将士几乎全部阵亡,中军也损失了大约一千多人,西凉军主力打完了。
西凉军付出的巨大代价给了妄图突破阻击的灵狐沉重一击,他只有一万人马,给汉军成功分割后,他的五千多人的前军大约有近两千人死在了突破西凉军阻击的战场上。
当汉军发动最后一击后,他失去了会合主力羌骑的机会。聂啸的湟中羌、越骑营乘机合围,对其展开了猛烈攻击,灵狐覆灭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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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指挥的贾诩连续下令,命令各部奋力围攻,不要让羌人突围而去。
命令秦谊立即派出一部五百悍卒,帮助西凉军解决中路战场上的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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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路战场上的杀声渐渐小了下来。
“大将军,我们找到大将军了……”羽林卫惊喜的叫喊声传遍了战场,“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小天子和李秀等人又惊又喜,急忙飞马赶到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心。这里尸积如山,大将军就被埋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下面。李弘浑身浴血,面目全非,伤痕累累,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天子连滚带爬地冲进尸堆,扑上去抱住大将军,失声痛哭,“大将军……大将军……快,搬开那匹死马,快把它搬开……”
李秀泪如雨下,小心翼翼地把父亲血糊糊的头抱进了怀里,低声呼喊。
李弘缓缓睁开了眼睛,右手下意识地动了动。这只手一直抱着解悟,他担心解悟的尸骨给飞奔的铁骑践踏而毁,一直紧紧抱在怀里,解悟呢?
李信抓住他的手,哭着说道:“解伯父就在那边,尸骨完好无损。”
李弘的目光艰难地移到了小天子身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麴……麴……”他已经不行了,他要把小天子和大军交给麴义。
小天子读懂了李弘的心神,哭得更厉害了,“麴大人阵亡了,他阵亡了。”
李弘如遭重击,突然高高抬起头,竭尽全力想爬起来,但他动弹不了,他瞪大一双眼睛,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云天……”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李弘当即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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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上,黑豹战旗冲天而起,在风雪之中凌空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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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
汉军将士无不欣喜若狂,士气骤然大振,战鼓声、欢呼声如阵阵惊雷一般掠过战场,震撼天地。
“大将军还活着……”
“杀,杀,杀光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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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日惊呆了。西海神不再保佑她的子孙,西海神抛弃了羌人,她去眷顾那头凶残的豹子、那头屠杀我们羌人的豹子了。
一道黑影闪过,如闪电一般划空而过。
鲜血迸射。虹日只觉脖颈剧痛,张嘴发出了一声震天惨嚎,高大的身躯在马背上晃了几下,在周围羌人极度震骇而恐惧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虹日死了,被一柄从天而降的小黑斧杀死了。
“虹日死了……他死了……”祭锋带着一队人马呼啸杀到,“虹日死了……”
豹子活了,虹日死了,西海神抛弃了羌人……
短短时间内,羌人崩溃了,完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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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汉军大营,车骑将军灵帐。
阎柔、玉石等军中大将静静地站在麴义的遗体前,一动不动。
贾诩走了进来。
“陛下答应了吗?”
“陛下没有说话。”
大帐内一片死寂。
“陛下没有拒绝,沉默就是同意。”阎柔猛然转身,神情冷峻地望着帐内诸将,慢慢戴上了战盔,“我是大军统帅,这个命令我来下。”
“集结大军。”阎柔一字一句地说道,“即刻诛杀羌酋灵狐及一万三千名羌人俘虏,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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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为急着上夜班,忙中出错,上传出现了失误,让五位朋友花了冤枉钱,在此我向这五位朋友郑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