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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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初露马脚

“你们不能带她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由我一手策划,与她没有关系,与史正天前辈更没有关系!”秦逸风大声厉喝道。

所有人都怔住了,这时,就连史正天也看不出他的用意,狐疑地对他上下打量。

“你?”顾政飞盯着秦逸风。

秦逸风说:“我说话之前,请你们把她的手解开,你说警察偷偷监视你们的生活有违纪律,难道你们随意捆绑一个人就是对的吗?”

顾政飞蹙眉说:“这只是一种正当的防卫方式,对待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威胁的人,我们没必要太客气。”

秦逸风说:“那好,既然如此,你干脆把我也捆起来,一齐押送到滨海警察局,看看最后是什么结果。”

顾政飞想了想,终于挥了挥手,说:“放开她。”

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报案点了点头,迅速解开了何雨诗手上的绳子。

秦逸风向前一步,挡在何雨诗身前,说:“好吧,现在我要澄清这件事,这件事,与史正天前辈没有任何关系,都是由我一手策划,因为在调查过程中,光靠正规的手段,我认为无法拿到必要的证据,也无法了解到对方的行动,导致重要线索脱节,所以就让我的线人前来监视你们。这是权宜之计,如果对你们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影响,我可以承担全部责任。”

顾政飞说:“这么说,你确信,我们中有人就是你要找的那位凶手?所以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秦逸风说:“我不确定,但我认为这是唯一的线索,所以才这么做。”

顾政飞冷笑一声,说:“真可笑,你们警察都是这样办案的吗?”

秦逸风说:“也许别人不是,但我就是这么做的,也许我以前不这样做,但这次的这件事都是我一手策划,这位女士……”他转向身后的何雨诗,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监视的是什么人,她只是听说要去调查一位嫌疑犯,记录下他们的动向,仅此而已。”

“嫌疑犯……你好像没有摆正我们的位置……”顾政飞说。

“或许是,但也可能不是呢?”秦逸风说,“我的行为或许有些急功近利,但也许我是对的呢?”

顾政飞的神色由嘲讽般的笑容变成了带有一丝愤怒的凝重,说:“既然你这么确信……我想,我有必要听听你的看法,你的推理……为什么,我们就一定是凶手?”

秦逸风退后一步,尽量靠近何雨诗,也与面前的顾政飞等人保持距离,说:“好,让我说出来也无所谓。”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从未有半分减退,但此刻却多了几分特殊的责任感:“首先,在于那个标志,你们也说过,标志四周浮雕式的人物形象,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设计出来的。而据我调查,设计这种形象,甚至要比设置耶稣十二使徒更难,因为这些形象有的无据可查,有的各个版本大不相同。而你们……”秦逸风的眼光落在顾政飞身后的叶彬脸上,那张脸依然平静温和,但秦逸风却能够察觉到,那眼中,此刻正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光芒,这种光芒折射出了他紧张悸动的心灵。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仅仅是一种错觉,但觉察到这一细节的片刻,秦逸风的信心还是增添了几分。

他继续说:“而你们在看见这标志的第一时间,就能够反映过来它代表的是基督教中的‘七宗罪孽’,我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设计的太完美,就是你们早已经见过这个标志。”

顾政飞缓缓踱步,最终坐回到位置上,微笑着望着秦逸风,双眼依然炯炯有神:“很好,继续。”

“你们一直强调,没有和任何人结仇,但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在骗人,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人产生了矛盾,否则对方根本没有必要在设计标志是非要模仿你们模仿到这个地步!”秦逸风拿出一直带在怀里的照片,指着那标志,说,“你们自己看吧,这个标志与你们的一样,不但有十字架,背后还有一个像字母A一样的图形。顾先生,我记得你对我们说过,这个A所代表的是艾尔伯特家族,也就是Albert的首字母。”

“如果这个设计者与艾尔伯特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标志上也保留A字母,如果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在你们的标志上得到灵感,最后设计出照片上的图案,那他在不明白A的含义的情况下,怎么会随便将他构筑到自己的作品里?”秦逸风说,“这不符合常理。”

顾政飞依然不予评论,但神情语法地凝重起来。

“另一方面。”秦逸风还没有说完,“我注意到,两次调查,从头到尾,你们没有问过任何关于案件的问题,似乎对发生了什么,根本毫无兴趣。我想,一个正常人,都会想要知道自己所牵涉的案件的大概情况吧?即使你们胸有成竹地认为自己与案件根本无关,是否也该稍稍了大致情况,来权衡事情的轻重呢?但你们从来没有过,而史正天前辈出于调查的需要,也暂时没有开口。”

“这不能不让我产生另一种怀疑,那就是,你们是否早已经知道案情,甚至说案子就是你们所为!因此,下意识地不闻不问,认为这种已知的事情根本不重要。”

“哼……”顾政飞发出一声冷哼。

“这件事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秦逸风说,“因为其中涉及病毒感染,很容易引起恐慌。如果你不是当事人,应该不可能知道。”

“我也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政飞说,“你的分析,看似都有道理,但我不得不说,这仅仅是推理,多半有牵强附会之嫌,如果以此来定论我们就是凶手,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我说过,我并没有把你们当成罪犯,只是不想放弃这条重要的线索。”秦逸风说,“没错,我的做法的确违反了警方办案的规矩,但很可惜,我并不是警察,我只是滨海市警局请来的一名顾问,我的作用只是提出意见和建议,我个人的行动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而这位何雨诗小姐,也只是在执行我所交托的任务而已,如果她并没有在事实上对你们的生命或财产造成伤害,我希望顾先生……高抬贵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逸风竟向顾政飞鞠了一躬。

一旁的史正天咬了咬牙,显然,这种谦卑的态度在他眼里是一种妥协退让,是卑躬屈膝,是绝对无法被容忍的。

顾政飞沉思了片刻,又轻轻啄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说:“看来,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了,对吧?”他又看了一眼史正天,“史正天警官,您说呢?”

“对此事,我不想发表任何看法。”史正天冷冷地说。

顾政飞笑了笑,说:“看来,秦逸风先生说的是真的了。”

“没有半句谎话。”秦逸风说,“不过,在你们将我移交给公安机关之前,我也希望您能澄清我提出的几个疑问,这对你们又好处。”秦逸风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与镇定。

顾政飞说:“好,既然如此,我回答你也无妨。首先,我同意你说的一个观点,那就是我们在工作的过程中,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人结过仇。这是很正常的,有人的地方,往往都会有纷争,而且人心难测,这世上的小人、恶人不计其数。”

“我们之所以第一反应会是‘没有’,那是因为,我们笃行自己的善行会得到世人的理解,我们是慈善机构,这些年来,没有一分钱不是花在做慈善事业上。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和别人争斗。”

秦逸风一言不发,在他眼中,这些说辞,无非是冠冕堂皇的套话而已。

顾政飞继续说道:“第二点,你提出,我们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案件的过程,事实上,这并不代表我们了解这件事,我们做慈善事业的人,想来小心谨慎,既然你们并没有要提出来的意思,我们自然不敢多问,免得牵涉过多,对自己造成影响。”

“这么说,你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秦逸风说,“我想,如果你们知道了,或许会更加重视。”

顾政飞站起身来,说:“是么?你既然这么确定,那不妨告诉我们,让我们心中也有个底。”

秦逸风笑了笑,这笑容并不自然,或许只是对心中那份不自信的掩饰,说:“好,我大概说一说这件事。”

“五天之前,有人在离柯德山庄不远处的树林旁边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七窍流血,死状极其可怕。”秦逸风说,“据当地的居民反映,这女尸的死状,与传说中八十年前的‘艾尔伯特’骑士极为相似。”

“临市警方接到报案之后,与滨海市警局一道成立了专案组对这件事进行调查……对了,我先说明一下,由于另一件答案,现在沿海三省正处于联合办案的模式之中。这也是滨海市警方很快介入了这件案子的原因。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名女子很可能感染了高致命性病毒‘埃博拉’。”

秦逸风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这时忽然停下来,脸转向叶彬,忽然问:“叶先生,知道这种病毒吧?”

“听说过,‘埃博拉出血热’,但这种病毒产于非洲原始森林。”叶彬顺口说,“这里怎么会有。”

秦逸风笑了笑,目光落回到面前的顾政飞脸上,他注意到,对方的神情极其凝重。

“滨海市与临市的警方,很快封锁了周边地区,并且开始消毒防治等工作。大家都知道,这种病毒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大家的目光都转到了‘柯德山庄’之上,我与另一名警探前去探查,却在里面发现了另一具女尸,我们断定,这具尸体死之前正从山庄顶层下楼而来,准备逃离山庄求救,却在来到柯德山庄主楼正厅的时候发病,最后气绝身亡。同样,她也感染了‘埃博拉’病毒。”

秦逸风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呵呵,那个标志,我们也是在现场发现的,是本案的‘重要物证’之一。”他顿了顿,说,“现在,您应该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吧?你应该可以理解,为什么我那么急切地想要查清案件,甚至不惜采取非常手段了吧?”

顾政飞蹙着眉,良久才点了点头,说:“如果是危害性这么大的事情,为了民众的安全,倒也是应该的。”

秦逸风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始终无法掩饰对这种官话、套话的厌恶。

“那……这件案子现在进展地怎样?”顾政飞身后的叶彬忽然开口问道。

秦逸风耸了耸肩,说:“抱歉,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不便透露。”

顾政飞侧过脸,对叶彬说:“警方办案有他们的程序,虽然他们之中……哦,不对,应该是他们所请的顾问,对这个程序遵守的并不太好……但这是他们的纪律,叶彬,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他的眼神依然如猎鹰一般,语气严厉而令人生畏。

“是……”叶彬只能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既然有这样的隐情。”顾政飞望着秦逸风,说,“我想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不追究,大家都是为了民众的安全着想,只是我希望,这种不符合规矩的事不要再次发生。我们非常乐意在法律范围之内帮助警方查案,但我们的位置始终是协助者,而不是嫌疑人或罪犯。”

说完,挥手示意几位仆从般的跟随者:“我们走。”

几人与秦逸风擦肩而过的片刻,秦逸风一直高悬的心缓缓落下,嘴角竟闪现过一丝微笑。

他发现,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已经扳回了一局。

原来,这场角逐的主角,不是史正天,而是秦逸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