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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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匿踪

夜幕深沉,冷星暗淡。整个校园褪去华彩,披上寂寞的盛装,吟唱出一片凄清。

巨大的挂钟狠狠地敲响,震颤着焦虑的心灵,蔓延出无限的不安,在空荡的四周扩散。

十二下,已经是凌晨。

“怎么办!根本找不到!”凌笑的声音已带着哭腔。

秦逸风与徐天铮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丝办法。

“我本来该一直陪着她的,她只是说想回宿舍休息一会儿,我没有想到……没想到她会就这样离开……”凌笑激动地说,浑身都开始颤抖,“是我不好!我以为她情绪已经稳定了的!”

“你别激动!”秦逸风扶住她的双肩,说,“没找到他之前,一切都还不确定,你别这样自责。”

“这么晚了。”凌笑说,“她怎么可能还不回来,就算她并没有想……或许……或许也遇上了危险……”

“不要胡思乱想。”徐天铮摇了摇头,制止道,转而拿起对讲机,向听筒那边问,“小王,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门卫说入夜也有很多人进出过校门,无法具体确定何雨韵是否也在其中,我们正在调监控录像,希望会有帮助。”那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徐天铮叹了口气,望了望秦逸风。

秦逸风会意地点头,准备穿上手中那件“警服”,说:“凌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徐警官去看一看监控录像,看看雨韵是否已经离开学校。”

“不……我……”凌笑似乎也想说自己也要去,然而却忽然意识到这一要求的不妥。

“你明白,这些东西,是不会随便给学生看的,你去毕竟会让人起疑。”秦逸风继续说。

凌笑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先快回去休息吧,即便在这里焦急等待,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秦逸风拍了拍她的肩。

“我……”凌笑终于妥协,说,“那,逸风,有什么讯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明白。”秦逸风回答。

几分钟后,显示屏前,并不太清晰的图像画面显得单调冗长,但徐天铮、秦逸风却始终目不转睛,不敢有半点疏忽。

来来往往的行人从监控器下走过,或踽踽独行,或三三两两,大多是学校师生的打扮,却根本没有何雨韵的身影,甚至连相似者也几乎不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秦逸风摇了摇头,说:“何雨韵晚上十点与凌笑分开,凌笑目送她回十七座宿舍楼,此后离开。十一点,也就是一个小时以后开始联系不上何雨韵,并发现其失踪,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而我们在半个小时之内展开全校搜索,也就是说,何雨韵能够有机会离开学校的时间只在十点之后到十一点半之前。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我们几乎都看开过了。”

“这么说。”徐天铮说,“她还在学校里。”

“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可能。”秦逸风说。

徐天铮点了点头:“看来是没错,这个学校还有什么死角被我们忽视了么……”

“出于对‘七个禁忌’传说的考虑,我们首先已经调查了公共水房,”秦逸风继续说,“水房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掳走何雨韵的‘凶手’的确准备继续以‘七个禁忌’为蓝本行凶,那么应该可以确信,何雨韵此刻至少还未被杀。”

“你的意思是……”徐天铮思量道,“前两次犯罪,尸体所在位置就是第一现场,所以凶手很可能依旧偏执地作出这样的选择。”

“嗯,如果一个人能够策划如此精密的犯罪……就如我先前所说,他一定是完美主义者,若没有特殊情况,绝不会随意改变计划。”秦逸风说。

“这种想法会不会过分理想化。”徐天铮质疑道。

“我,并不确定。”秦逸风看了看手中仍然没有几行字的笔记本,说,“我并不是探员,也没有与生俱来的特殊侦破天赋……”

的确,若不是因为欧阳乐的案子被卷入“关于他父亲与身世的迷局”之中,他应该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虽然偶尔会爆发出稍显惊人的洞察力与判断力,但却依旧不能与专业侦探人员相媲美。

“这时在你身边发生的第二起案件了。”徐天铮忽然说,“我不希望再出现上次‘欧阳乐自杀案’的状况。”显然,徐天铮是在提醒他,整件事与他有关,他必须也担负起一部分责任,这是对徐天铮帮他调查父亲下落的报酬,也是对他自己的负责,“而且,关于你的父亲,我已经查到一些或许有价值的资料。”

秦逸风浑身一震,这似乎比查到何雨韵对他的吸引力更大:“是什么?!”

“必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徐天铮微微笑了笑,笑容略显神秘,说,“只是当务之急,是找到你那位失踪的朋友。”

秦逸风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皱了皱眉,说:“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现在学校的教学区与住宿区都搜索地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地方还未涉足。”

“哪里?”

“后山。”秦逸风说。

“后山?”

“对。”秦逸风点了点头,说,“据我所知,后山只有两间像样的建筑,但都已经老旧不看,一间是污水处理间,一间是供水间。污水处理间几乎回收处理学校所有的地下污水,有专人看管,而供水间只是供给靠近后山居住的那部分校工宿舍的用水,因为是老舍区,所以装置陈旧,还是引山上的泉水囤积供给的。”

“那里有多少人住?”

“据我所知,加上污水处理间的管理人员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但老校工宿舍区房子却不小……校工们已经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闲散生活,更不会太过注意身旁的事……加之学校半年来惨案频发,肯定也会有人搬出那种老旧又空阔的楼房……”秦逸风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任何人都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里潜入后山林区。”徐天铮说。

“嗯,那就是学校的管理死角之一,但后山道路曲折复杂,传言繁多,很少有学生敢靠近那边,所以学校也就没有过分注意吧。”秦逸风继续说,“的确,要在后山安全进出……尤其是夜里,是很难的事……除非……”

“除非熟悉地形,是么?”徐天铮抢先说。

秦逸风点了点头,神色焦虑:“如果我们的对手真的熟悉那里的地形,能在那片林区来去自如,我们,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