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双剑!”
藏剑道人用尽真气,聚集双臂,切齿运功,“呀呀呀……”,执剑之手,猛然一送,瞬时一松。“铮……”鬼影长剑,铮铮而飞,咆哮耳鸣。
藏剑道人随即大喝一声,纵身而起,飞身一刺,风卷残云,吞噬袭来。
看不穿的隐忍之色,猜不透的变幻杀招。
而这一刻,段溪风却毫无退却之意,没有用心,而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破了这嗜血无比的喋血双剑。
他伸出左手,猛然一握,便生生的将利刃长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一动不动。
“什么。你这个疯子!”半空之中,藏剑道人惊愕的面庞中,霎时失去了血色,唯有惊恐,唯有畏惧。
而他右手依旧紧握利刃,飞身而去,剑身划破了血空,又仿佛着了火一般,剑尖炽热燃烧,剑身急剧发亮。
这一剑,仿佛燃烧了起来。带着无可匹敌的剑气,直向段溪风眉心刺去。
这一剑,会要了他的命。
但此刻,段溪风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段溪风。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被仇恨包围的疯子。
为了他的兄弟,为了他们的往昔。
这一刻,他可以孤独的面对整个世界!
狂风呼啸中,段溪风怒发冲冠,又是一手,紧紧的将藏剑道人如火一般炽热的一剑,生生的抓在了手中。
血肉之躯,杀气腾腾。
普天之下,无人可挡。
这一刻,一股无法比拟的恐惧直令这个魔头,感到害怕,感到窒息。
“这一拳,是为凝雪!”段溪风右手猛然一松,愤然一记重拳,挥到了藏剑道人胸口,鲜血瞬时从藏剑道人的口中,涌了出来。
“这一腿,是无尘!”段溪风右腿猛然抬起,癫狂一踏,鲜血直流的藏剑道人左腿膝骨爆裂,跪了下去。
“这一剑,是为天水!”段溪风右脚猛然一挑,下坠利刃,瞬时而起,右手捉剑,竟被活生生的用剑柄插入了藏剑道人体内。
毫无招式,毫无章法。
根本是用一身血肉之躯,在跟对手厮杀。
此刻,无声鬼王,悄无声息,血如泉涌,瘫倒下去,暴毙而亡。
而段溪风则双手淌血,继续前行……
仓皇逃窜中,燕王宗不时惊恐万分的向后回头,却发现,身后血迹斑斑的段溪风,身影越来越快,越来越疾。
还未待他逃出追杀,段溪风已然追到了他的身前。
燕王宗一脸惊异,放声求饶:“求大侠饶命。饶命哪!”
而此时段溪风满脸泪痕,血迹斑斑,放声怒叱道:“放了你。谁又放过了我的兄弟!”
“冷月!啊啊啊……”
随即一掌,猛然劈下,追影鬼王,“咯噔”一下,脖骨尽断,瘫倒而亡。
三大鬼王,就此灭亡。
片刻之后,幽暗丛林中,段溪风向着洞窟崩塌的地方。
深深的跪了下去。
他在自责,他在忏悔。
希望他的兄弟,能原谅这位,原谅这位无助的大哥。
六扇君子,独剩一人。
这是何等的悲伤,这又是何等的孤独。
最终,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段溪风双目悲情,一瘸一拐的身影,缓缓的离开了这座魔兴之窟。
这座英雄者的坟墓。
慢慢的,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苍茫天地间,他又成了孤儿……
委羽山古道。
正值风和日丽,碧空如洗,雨蝶纷飞,草木微动的好天气,身处此景使人不禁流连忘返,沉醉其中。
一个身材矮胖之人,正驾着一辆王室贵族般马车,红木车棚,犹如厢房,在慢慢前行着。
古道两旁。
一棵棵苍天大树,枝繁叶茂,盘根古道,簇拥开来。
而此时驾车之人,骑在马背之上却是一脸的惆怅,闷闷不乐。
“大小姐啊,大小姐。你可知这辆马车可要了玉堂的命啊。整整一百两哪!”
陈玉堂眉头深锁,一脸踌躇道。
马车之内。
南宫芊芊,微微的倚在木壁之上,却是双眼的迷离,依旧聋哑,置若罔闻。
身旁,寒在翔正一脸冷漠,敬而远之,依在另一侧的木壁之上,冷冷一笑,闭目凝神。
车前,陈玉堂心有不甘,又道:“好好的三匹良驹,换成了这架马车,还赔了我整整一百两垫付,小姐啊。你真狠!”。
可车内依旧无人应答,慢慢的,陈玉堂只觉心中一阵冰凉,只得叹了一声,就此作罢,闷闷不乐。
马车缓缓前行,而车内氛围却渐渐起了变化。
车厢之内。
寒在翔正倚着木壁,靠着纸窗,默默休憩。
忽然之间,觉得右臂之上,似有何物慢慢的靠了上来。
轻轻的。软软的。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幽香弥漫,令人陶醉。
寒在翔心中一阵惊疑,赶忙睁开了双目,侧目望去。
岂料。
这一眼,竟令他大吃一惊,深锁眉头。
此时,依偎在寒在翔身旁的并不是什么车棚垂帘,香枕酒囊。
而是一个人。
南宫芊芊。
此刻她正静静的依偎在寒在翔身旁,默默的进入了梦乡。
惊异中,寒在翔不禁多望了一眼。
她,轻轻的依偎在寒在翔的身旁。
菱纱遮面。淡淡幽香。
甜美秀静,乖巧无比。
眉目之间,那一抹淡淡无辜的更是令人不禁心生怜爱,倍感贴心。
沉睡中她犹如一朵秀丽水仙,清雅脱俗而不可方物。
又犹如皓月当空,冰冷恬静,令人不禁举头叹月,久久痴望。
真是太美了!
原来一位丑女,也有其迷人之处。
寒在翔冷冷一笑,随即别过头去,不再理喻。
片刻之后,心生倦意,便倚着车窗,睡了过去。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
马车颠簸而行,缓慢而走。
又不知过了多久……
睡梦中,寒在翔忽觉身体一阵轻颤,又似是谁在捉弄自己。
心中一阵烦意,油然而起。
烦闷中,他再次睁开了双眼。
而此时眼前这一幕,更是令寒在翔目瞪口呆,尴尬无比。
沉睡中,南宫芊芊正紧紧依偎在自己身旁。
而两双纤纤素手,正轻轻的抱着自己,幽静恬美的沉睡着。
轻轻的,更紧了一些。
慢慢的,更入迷了一些。
寒在翔不愿使得两人陷入尴尬,水火不容。
但女儿之家,这样成何体统。
暗暗的,寒在翔在心中思量着。
车厢一片寂静中,南宫芊芊似乎熟睡的更甜了一些。
寒在翔,隐忍。
默默喘息之音,微微入耳。
寒在翔,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