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在翔不禁怀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忘了告诉你,凤血之泪又名灵异梦枕。”
“灵异梦枕”
“只有靠着这灵异梦枕的魔力,尚能有一线机遇梦回魔初,来追寻失落的宝剑,重振我教盛世!而你是本教中唯一不阿谀奉承,欺骗他人之人,更何况你与魔有缘,你既得黑凤剑,那么追寻其余四剑,便是你注定的使命。”
“多年以来,多少魔教奇才尝试此物,却未斩获丝毫。时到今日,本座的耐心也消失殆尽,这是最后的赌注。即使搭上你的性命!”
言语间,寒在翔忽觉一阵疾风从手腕间中呼啸而过,那阵飓风是如此的快,快得人来不及躲闪,来不及抵挡。
而南宫绝已不知何时站到了寒在翔身旁,他伸手缓缓抓起了寒在翔的左手,冷笑道:“只有命悬一线,濒临死亡,你的胜算便会更高!”
毫无征兆,一股股的鲜血便开始从寒在翔的手腕间,默默流出。双手开始变得麻木甚至是僵硬,鲜血伴随的刺痛,开始如瘟疫般蔓延全身。
面对如此无妄之灾,惊慌中,寒在翔急忙甩手正欲挣脱。却忽觉全身乏力,冷喝一声:“你……”便觉浑身顿时失去控制,不禁倒了下去。
他倒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急剧阵痛,怀着几分气力依旧咆哮着:“你究竟想做什么!”
南宫绝理也未理,只是冷漠着望着不远处的那个“灵异梦枕”沉声道:“芊芊。帮爹捡起此物来。”
余光中,寒在翔恍惚看到了南宫芊芊正向他们走来……
寒在翔依旧咒骂着,咆哮着:“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依旧无人理会,阴冷的洞窟广场上唯有他在挣扎,他在咆哮。而教主父女依旧冷漠的摆弄起他来。
片刻后,只见他望到了一双幽碧色的眼眸一闪而过。而他的身体,也被人下意识的抬了起来。
一个软软的东西,被垫在了他的头下。
寒在翔在地面上努力的挣扎道:“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
言语间,寒在翔的头颅下,那个那个血红之物好似富有灵性般,紧紧的贴在在他的后脑之上,紧蹙相依。
这一刻,寒在翔的大脑直觉的不再那么剧烈的疼痛,甚至依旧察觉不到手腕的鲜血的伤痛。
枕在这血红之物,寒在翔的心中却有一种出奇的坦然镇定,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灵异梦枕在脑后散发出一种阵阵寒气,渐渐的,寒在翔居然闻到了一种莫名的幽香。
这种幽香。
沁人心魄,催人入梦。
寒在翔此刻只觉得自己身体犹如中了一种慢性剧毒般,开始不听使唤,失去直觉。
先是双腿,再是胸膛。
最终便涌上了大脑。
缕缕幽香中,它的双眼越渐朦胧,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慢慢的,他进入梦乡,来到了那个群雄逐鹿,君临天下的时代。
这是在哪里?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呼唤道。
未知之地,仙云之巅。
此时的寒在翔只觉身旁仙云缭绕,亦幻亦真,而自己的身子却只能在云海中,不停的下坠着。而自己的武功在这一刻,功力尽失,完全使不上劲,只得随风而飘,随云而落。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眼前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漆黑。许久,待到他再次睁开之时,他觉得自己好似落到了一处土地之上。
寒在翔缓身站了起来,放眼大量起四周来。而这一刻即便实在梦中,寒在翔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的周遭浓烟滚滚,熊熊火焰在房屋,篱笆桩上奔腾,燃烧,蚕食。火焰在翻腾,房屋在咆哮中倒下,坍塌。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随着烈火化为灰烬。
草木,生灵,房屋建筑,一切的一切在在一刻都将慢慢化为灰烬。而此时却无人上前扑灭火焰,因为这个村庄的人都死了。
他们的尸体,似乎在留有余温,他们的鲜血仍在不断的从手腕,额头,胸口缓缓的淌出。老人依靠在墙上,双目爆裂,血迹顺着干瘪的嘴唇,流到脖子,浸湿了衣裳。父母抱着婴孩,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而婴孩早已经断了气,在襁褓之中,无声无息,任凭鲜血从里面渗透到外面,在大地上渐渐的扩散开来。
数步之外,哀鸿遍野,寒在翔震惊了。他不仅仅因为这场残局而震惊,还因得一件骇人的发现而震撼:所有死人的眼睛都是睁着得。他们不甘!
是谁心肠如此歹毒,毁灭僻壤村庄,杀害老弱妇孺,连婴儿也不放过。想到此处,寒在翔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起。
这时,寒在翔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阿弥陀佛。罪孽,罪孽哪!”
浓烟中,烈火中,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一身粗布袈裟,干麻僧帽,衣着破旧不堪,手中挂着一串佛珠。满脸的皱痕,看似亦然已过古稀之年,却难掩一种凝重之色,正缓步向寒在翔走来。但此刻,他对寒在翔熟视无睹,也完全看不到寒在翔。只是一脸的怜悯,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穿过寒在翔,大步向前走去。
惊异中,寒在翔猛然转身。才发现,身后原是一片竹林。眼看着老和尚消失在树林深处,寒在翔赶紧提步去追……
半晌后,老和尚拖着一个十尺长的竹筏,从丛林间走了出来。
寒在翔望着那老僧人,将村中的老弱妇孺一个一个用竹筏,拖到了丛林之中,然后依依掩埋,从通明,直到黑暗。老和尚不辞辛苦,又仿佛不知疲倦,虽步履迟缓,但竟未有疲态。寒在翔只觉的这个老和尚绝非一位普通之人,一定是一位得道高僧。他就站在一边,默默的望着老和尚将村庄这尚存的所有全部拖回丛林,就地掩埋。
天黑了。老和尚盘腿坐在了那一座座冰冷的墓堆前,趁着冷月,喃喃自语起来:“草木归林,落叶归根。阿弥陀佛。”言语间,老和尚掐指而起,默默超度:“一切皆是孽缘,一切皆是战乱。杀戮永无止境,众人皆苦,唯佛知人。阿弥陀佛。”
漆黑月夜,老僧为民超度,感怀世人。他为自己未能化解浩劫所自责。他的眉头紧促相依,他那干瘪的双唇在颤动,他的身子在发抖,而他的在心默默流泪。直到这一刻,直到这一声啼哭。
“呜哇。呜哇。……”一片死寂的黑夜中,竟然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是幻觉,是天意?老僧惊然而起,怅然感怀,急忙追着音源,四处找寻。
趁着月光,寻着音讯,老僧开始忘我的在村庄的废墟中,摸索,探寻。任凭瓦砾划破了手臂,木刺扎破了衣裳。一切仿佛不在重要,这一刻他只在意那个生命,那个婴孩。
终于,老僧人在村庄的一口枯井旁,停了下来。听着那清晰,响彻的婴孩啼哭,老僧人的眼角湿润了。他慢慢的摇起了井上的木桩。一圈,两圈,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