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在翔十三岁时,父亲的镇远镖局,已然越做越大。从区区数十之人,时至今日已成数百之众。一时间。镇远镖局,可算是威名远扬,声势赫赫。镇远镖局,寒镇远得名号,那可在繁华的落日城中,响当当!
都说虎父无犬子,而寒在翔的出生和学剑亦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一味谈资。
人们谈论出生是因当日的那个“大吉天象”,而寒在翔的学剑,却令众人感到费解。
堂堂镇远镖局的唯一香火继承人,为何学剑的六年,一直都用一把木剑,在勤奋苦练那些“挥,劈,刺”的无奇剑招,若然是为其稳扎习武根基,也不至于如此荒唐。而这一点连如今十三岁的寒在翔都感到疑惑,心里怪怪的。
一晚。
寒在翔又在后院庭中练习“挥,劈,刺”的平凡招式,此时见得父亲站于一旁依旧冷眼旁观,毫无督促。
一气之下,寒在翔于就“啪”的扔下了木剑,跑到寒镇远的身旁,拽着爹爹的衣襟,委屈道:“爹啊。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习武的招式都比我厉害,比我多呢?为什么别的孩子学得都是什么唐家三十六镖,关家六十四刀的。可我就只能学这三招啊?”
“呵呵呵,傻孩子。什么唐家三十六镖,关家六十四刀。翔儿,那是唐家的追魂夺命镖,和关家的青龙偃月式。”
随即寒镇远有意引导道:“翔儿难道读书不好吗?将来考个状元还可光耀门楣。当个镖师就只得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游走了,还甚至会为此而丧命!还是读书识字好!”
寒在翔倔强道:“我不要!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你以前答应过我,日后会让我继承镖局的。爹,您放心,孩儿一定不怕吃苦的。”
见得寒在翔不听教诲,脑海中又浮现起昔日老僧人告诫,寒镇远气从心来,怒声道:“没出息。做镖师作甚。不听爹的话,爹可要生气了!”
“哼,我不要!我长大就要当镖师!”语毕,寒在翔便气呼呼的跑开了……
突然,“嚓”的一声,寒在翔脑袋撞上了一个东西。
他抬头一看,是娘。随即哭泣道:“娘!爹……爹,他不让我学武功,还准许我将来继承镖局。”言语间。寒在翔又是满脸泪水,一脸委屈的向厢房跑去……
此时,寒夫人见得孩子如此委屈,心里顿觉很不是滋味。
她缓身踱步到寒镇远的面前,面色苦楚,道:“老爷!你到底有何苦衷呢?想我杨冷馨自打嫁到你们寒家起,跟你也算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况且夫妻之间又有何隐瞒得呢?何况我也看得出来,打从翔儿出世的那天起,你就开始每日一脸踌躇,心事重重。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娘俩啊?!”说完此番话,寒夫人已是热泪盈眶,一脸的凄苦。
见得妻儿如此难过,寒镇远心里顿觉愧疚万分,道:“馨儿,我的好夫人!你说的这是哪的话。不是,不是这番样子的!
想我寒镇远一生光明磊落,为何苍天要如此待我!
也罢!夫妻间又何不可告人之事,况且守着秘密这么多年,或许说出来,夫人也能替我分忧,或许还会有何妙计良策。“随即寒镇远将寒在翔出生之日,自己遇到的所见所闻,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妻子……
一席话落,寒夫人顿觉心中百感交集,亦知晓了夫君的苦衷。但仍禁不住,黯然神伤道:“这该如何是好?我的孩儿怎就如此苦命!”
“或许事到如今,只得靠这个法子。日后我定会为孩子多多求神拜佛,愿天保佑!”
“夫人哪,唉……”寒镇远听得此言,心中又是一种苦闷,深深地一叹。但此刻也得到了少许欣慰。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哪!
从此之后,寒在翔奇怪的发觉,不仅父亲每日脸上愁眉不展,武功不教。连母亲竟也行为怪异,每日早晚,便是三炷清香!甚至某些时日,不辞劳苦,四处祈福,跪拜神明。
幼小的心灵不禁常常念叨着:爹。娘。你们都怎么了……
一月之后。
寒家扩建庭院,重整旧房。而恰恰就在此日夜里,寒家的命运似乎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镖局内堂。此刻寒镇远正与夫人交心攀谈,却忽听门外一声呼喊。
“老爷!老爷!快去后院看看!庭院里面,挖出来一张弓!”院中仆人,风风火火道。
耳畔传来管家当此一喊,寒镇远顿觉脑袋一“嗡”,往日预言,难道就要应验!
惊愕间,寒镇远赶忙对身旁的夫人,道:“夫人!你稍等片刻,我这便去看看,夫人请勿担忧。”言语间,寒镇远正预抬脚出门,不料身后夫人道:“爷且慢,我随你去!”
寒镇远怔了一刻,狠下决心,点了点头,道:“也罢,该来的总归要来。
好!夫人,我们走……”。随即两人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内堂……
“阿四,你在前方带路。”寒镇远一声令喝,接着两人便随着管家忐忑不安,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