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爆破之声,刺破凄美,直冲云霄,登时令每一个人的心头为之一紧。
沉醉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护驾。有杀手!”
不好!溪风心里顿时一惊,急忙转过身来。
身后却是一片硝烟起,徐徐弥漫,缕缕黑烟笼罩人影。
顷刻间,便看不清你我,分不清敌友。
“呼”的一声,幸好有舞扇之人大扇一挥,瞬间便又将这硝烟挥散了过去。
硝烟散,人影现。
虽遇不测,但此时众人依旧神色沉着,将金国世子团团包围,只护得水泄不通。
此刻正有人拔剑冷望,有人扎马攒拳,有人双手抓镖,有人刻意收脚,还有人羽扇纶巾。
舞扇之人,踱步而来,微微一叹道:“幸好。幸好。”
有惊无险。
段溪风不禁提袖拭去了额角的冷汗,对着众兄弟赞许的点了点头。
沉着间,他拨开了众人,道:“你们先让开,让世子……”
众兄弟见状,立刻把路让开。
这一刻,段溪风伫立在众人中,却不禁大惊失色,面色登时一阵煞白。
“啊!”
目光追随而去,众人一片愕然。
密不透风,难躲杀招。
悉心护驾,猝不及防。
众人中,金国世子瘫倒于地,一片血泊将他包围。而此时,他的胸口深深的被一支箭穿过,殷红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出着……
他的眼珠已然爆裂,血丝缕缕,离奇死去,惨不忍睹。
众人顿觉冷汗直流,一股股寒意直上心头。
“箭上有毒!”“哪里来的刺客!”“完了!”
一旁,余晖城中人,亦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更不知从哪里扔来的火药,心中顿时充满了万分莫名的惶恐,顷刻之间便关门闭户,仓惶入室,随后却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透过门缝,悄悄张望着。
冷风呼呼的从街道刮过,吹起阵阵沙粒,直叫人双手禁不住的揉眼。
而此刻的余晖城街道上唯有六个颇为不安的人和一具凄惨得尸体。在诉说着恐惧,在追寻着答案。
段溪风面色一沉,踱步走近了那具尸体。
隐隐的,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清香无比。
红粉世子。
段溪风厌恶的,摇了摇头。
随之,他面色萧然的将一只手放在了世子的伤口之上。
“他根本就是不金国世子!”
忽的,从溪风口中传出了这样一句话。直惊得众人,一片哗然。
“你们看!在他的胸口根本就没有金国世子的胎记。”言语间,段溪风眉间,忽现惊喜之色。
众人急忙上前,惊愕一望。
持扇之人见状,恍然大悟,道:“果真如此!难怪圣上派我区区六人保护金国世子,还不许驱车回京。原是个假的。那么真正的金国世子又去了哪里!?”
“那已并非你我所管之事,首要问题,是查明真相!”持剑之人,冷冷提醒道。
“刺杀金国世子。背后定然暗藏着某种阴谋。”段溪风一面惊醒众人,一面又细细打量着那“金国世子”的尸首。
那支射穿“金国世子”胸口的箭。
登时,又引起了他的警觉。
凌烈剧风中,箭后染血的羽毛杂乱的在寒风中不停的颤抖着。
弓箭斜穿胸膛。
他得此结论后,眉间闪过一丝欣然。随即,他沉声道:“凝雪。无尘。将世子抬起来,直立身躯。”
两人怔了一刻,随即便将尸体的扶了起来,伫立于地。
“转动他。”溪风若有所思得道。
渐渐的,尸首开始在眼前转动。
一圈,两圈……
段溪风沉默着,一双冷寂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箭伤,在眼前浮过。
伤口,角度。
他不停的注视着众人,将金国世子的尸体在眼前转动。
死死的,观望着弓箭插入心脏的角度。
慢慢的,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
最终,他的眼中透出鹰隼一样锐利的光芒,牢牢盯在远方的客栈二楼。
“在那里!”
忽的,他似恍然大悟般,大叹一声,紧接着他恍如雷电之姿般,飞身而冲,疾步向远处客栈奔去。
身后五人,怔了一刻,随即便心领神会,急忙放下世子,面色萧然,一同飞身追随,紧跟其后。
客栈二楼。
零星散坐着几位过客,他们一面喝酒,一面大声喧哗着。空气中不时弥漫着阵阵酒香的气息,醇美而清甜。淡淡的酒香,冲淡了六人的杀意。
一切平静如常!
忽然,一个身影引起了溪风的警觉!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张靠窗的八仙桌旁,桌子上放着一碗清水,清水碗边旁放着一把闪耀黑色光芒的宝剑。而他,正凝神注目望着手中那张玉色发亮的玉色弯弓。
“就是他!”言语间,段溪风剑眉一蹙,运气疾步冲向了此人。五位兄弟杀气滔滔,紧随其后。
望着弯弓若有所思的过客,此时恍然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他下意识的抬头一望。
六道身影,并作一排,正凶煞无比的向自己冲来。
见的几人正杀气腾腾的向自己冲来。他来不及多想,抓起桌上的宝剑,拔腿向上一踢。
一声巨响,八仙桌翻转而起,顿时横在了六人面前。他预借机躲向一旁,查明缘由。
然他没有这个机会,电光石火间。木桌爆裂破碎,三季重拳赫然挥到了他的胸膛。
“啪”的一声,木栏应声而断,而那位茶客则应声跌出了客栈二楼。
“追!”
六个身影随即跳下楼来,杀意泛泛的望着此刻躺在地上,嘴角泛出血丝屡屡的茶客。
“说!是谁命你杀世子的!”一把冷剑挥到了他的面前。
他躺在地上,挥袖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震怒,一脸怨恨望着眼前六个人。
挥剑而起!
“仓啷”一声,面前的冷剑,被茶客手中挥起的黑剑震飞了出去。
而他,则硬生生的站了起来,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杀我!?”
段溪风望着眼前这位剑客,不禁一怔,身中大伙三季重拳,竟还能屹立不倒,真是不简单。望着他那倔强而起的身姿,愤恨的眼神,感受着他那身上某种隐隐的忧伤,段溪风有些疑惑了。
段溪风面色一沉,厉声道:“你谁何人?”
茶客,冷漠的伫立在六位高手的面前。
他冷冷一笑,双手紧握宝剑,猛的一攥的,斩钉截铁的说了三个字:“寒,在,翔!”
言语间,他倒挂弯弓紧缠身后,随即大喝一声,踏地而奔,疾步前行,一把黑色宝剑划破夕阳,一抹抹余晖洒在了他的面庞上,倔强而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