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得此景。男子怔了一刻。随即勃然大怒,一把便拽住了李浩然的衣襟,咆哮道:“你个臭小子!看在你一千两的份上。说!你到底是何意图。不说清楚,我扒了你的皮!”
李浩然轻轻叹息一声,露出了微笑道:“滚。”
中年男人愕然。
正欲挥拳而起,岂料李浩然的身旁忽然出现数位陌生的面孔,似是有人暗中保护。
中年男人大感不妙,随即怀揣银票。仓皇转身,赶忙逃跑。
此时,李浩然随性的理了理衣襟,波澜不惊般,从容而又冷漠似的走向了品相楼……
千金之财,只为短暂的美好。
他就是李浩然。
品香楼内,见得李浩然身影,楼中老鸨顿时一脸的欣喜,赶忙上前躬身迎接道:“哟,李公子。”
李浩然微微一笑,却理也未理。
老鸨一脸的尴尬,面色涨红,默默退下。
见得远方,那位熟悉的白衣菱纱女子,李浩然静静的挥了挥手,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来,冷冷的望向了高员外。
高员外面色一沉,怒目一睁道:“李浩然!今日你约高某在此。究竟有何用意?”
李浩然冷漠一笑,忽又坐在一旁,大有玩世不恭之意道:“高天九。昨夜你可真厉害。让我李浩然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啊。”
高天九脸色变了变,皱眉道:“少在这冷嘲热讽。花钱赎身,天经地义,陆诗瑶本应属我!”
李浩然淡然一笑,饶有兴致道:“你出价多少?”
高天九拍拍肚皮,底气十足道:“整整一万两!”
李浩然点了点头,笑道:“好。今日我出钱于你。日后,你与陆诗瑶在无瓜葛。”
此话一出,高天九喜上眉梢,心想:人我恐很难得到,钱财总不能打水漂,也罢,各退一步。
思量间,高天九缓身而起,恨恨道:“如此。也罢!好。银票于我。你我人财两清,日后井水不犯河水。”话音刚落,高天九便亲自而走,踱步向李浩然走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李浩然低笑了一声,随即一手怀揣衣袖,踱步向高天九走去。
这一刻,两人打了个照面。
高天九别过头去,蛮横的伸出手来,抖了抖手指。
李浩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便将手从衣袖掏出,将一枚银锭,落在了高天九的手中。
“噔”的一声,一枚小小的银锭落入高天九手中。
银锭落手,满堂哄笑。
“什么!一两!李浩然,你欺人太甚。”
见得手中那一枚小小的银锭,高天九顿时气红了脸,又怒又羞。
愤怒的颤抖中,小小的银锭则在肉股股的高员外手中是如此的滑稽,还不时的滚来滚去。
高天九勃然大怒,摔落银锭,道:“李浩然。你……”暴怒间,一只肉拳猛然向浩然打去。
李浩然冷冷一笑,一个纵身,退后几步。随即两指入口,响嘴一声。
正当此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忽然,只听耳畔一声爆响。
“嘭!”
楼前门扇如遭雷击,瞬间破裂,众人皆惊。
紧接着一只凶煞白虎,神力入室,咆哮大堂。
“嗷……”
一声虎鸣之间,便将高天九扑到在地,利爪压身,张开血盆大口,垂涎预咬。高天九哪见过这般架势,顿时吓的衣裤浸湿,屁滚尿流。
身旁众位侍卫,亦是一脸的惊悚,哆嗦后退。
见得无人解围,高天九傲慢的脸上,顿时变为了一阵惨白,高员外涕泪似出,高声求饶:“李公子饶命哪!”
李浩然嗔了他一眼,幽幽问道:“成交不成交?”
情急之中,高天九依旧不舍钱财,犹豫不决。
见状,李浩然似有讥讽调侃道:“哎。可怜我的虎啊。它可很久没进食了。”
此话一出,高天九脑袋登时一“嗡”,涕泪之间,战战兢兢应允成交。“成……交!成……交!”
李浩然微笑点头,随即向白虎看了一眼,道:“好。高老爷爽快!小花!”小花二字刚出他口,猛虎顿收利爪,如通人性。退身转向,卧于他旁。李浩然则依旧似笑非笑,一脸的沉着。
一旁,寒在翔望着这位京城阔少,不禁暗生一丝自卑之感。
人生,路不同。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身旁的众人随从匆忙冲上前去,七手八脚的将高天九扶起,而起身中,高天九煞白的面色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李浩然望着不远处的陆诗瑶点了点头,随即一边踱步前行,一边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慢着!”忽又从他的身旁传来一声喝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高天九依旧不肯擅罢干休,一声话语惊醒众人。
众人中一阵喧哗中,李浩然转身一问,道:“你还有何事?”
“李公子,陆姑娘之事,以后我们从长计议。可是当下有一人昨夜殴打朝廷命官。再下依法查办。”高天九阴冷的面庞,故作大义凛然道。
李浩然环顾四周一圈,轻眉一皱道:“何人?”
高天九提手而起,伸指怒目道:“就是他!”
李浩然顺着他的指尖奇怪一望。
只见此刻高员外手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寒在翔。
李浩然淡然一笑,道:“昨夜之事,我也有所耳闻。他是那位寒在翔。”
“难不成,你高老爷想治他的罪?”
高天九重重冷哼一声道:“确实如此。”
李浩然随即哈哈大笑,不屑一顾道:“哈哈哈!据我所知,你高员外,在朝中并无官衔。他又怎会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荒唐。”
岂料李浩然话音刚落,高天九脸色微变,登时就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明晃晃的令牌。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令牌上书金漆五个大字:十品高员外。
一时间,众人错愕,顿觉匪夷所思。片刻之后,满堂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
李浩然见得令牌,边笑边摇头道:“哈哈哈。笑话!十品?我堂堂大宋怎会有如此可笑的官职。”言语间,他的语气不禁加重了一些。
见得众人对此令牌,不屑一顾皆嘲笑自己,高员外此刻脸皮彻底厚如城墙,挺直腰板,晃晃圆鼓鼓的肚皮,大喝众人道:“无知!此乃我朝圣上亲批官职。有法可依。冒充朝廷命官,那可要是杀头的。高某可没有那么傻!”
“也对。高老爷可没这么笨。”一位看客道。
语毕,众人笑片刻渐止。
当朝皇帝宋徽宗一心作画,研字。办理朝事大多昏庸,而冒充朝廷命官也绝非小事。听到高天九这么说。寒在翔心中也顿觉很有可能。若皇帝贤明,自己的父亲又怎会乱世惨死。
昏君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