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禅杖挥到了大鹰利爪之上,受伤间,飞鹰刺耳的悲鸣了一声,便振翅而躲,飞回天际,片刻之间,便飞离了庭院上空。另一只飞鹰随即轻鸣一声,划破苍穹,仅随其后。渐渐的,两只孤鹰消失了在这诡异天空中,随之天象也徐徐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此时,众人这才发觉,原来方才这位老僧人就伫立在庭院之中,并且他就紧紧的站在寒老爷的身后,望着天象,面色凝重。
此刻,老僧人一手便扶起了倒地磕绊的寒老爷。
僧人搀扶中,寒镇远也渐渐的面有血色。
片刻之后,寒镇远回过神来,赶忙一脸感激道:“想我寒镇远还是堂堂镖局之主,方才却是如此失魂落魄,毫无还手之力。真是有愧哪!真是多亏大师您,您真是……”
寒老爷话音未落,忽又一声猛然响起。
寒老爷心里登时一紧,道:“岂非又是方才那只飞鹰?”细听之下,这才发现竟是一声婴儿啼哭。随即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了!是我的孩儿!”
寒老爷顿时一脸欣喜,兴冲冲的入了夫人的厢房,而厢房之外的众人亦被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带来了久违的轻松,这才如释重负下来。
厢房之内,寒镇远温馨的紧紧执起着妻子那只苍白的右手,另一只手则轻轻的,微微的,触碰着还在襁褓中孩儿的嘴唇,欣慰一叹道:“夫人,真是辛苦你了。我差点都当不成爹了。哎……”言语间,寒老爷依旧对方才那一幕,心有余悸,耿耿于怀。
寒老爷这一番无心之叹,却令此刻躺在床上本就身子虚弱的夫人,面色更加憔悴,虚脱苍白。
寒夫人怀抱婴儿,又经此一言,随即急促喘息,身子微微颤抖。
见得夫人忽然如此痛楚,寒老爷这才深知口误,赶忙伸手接过夫人手中的襁褓,宽慰道:“夫人。夫人!你不要担忧,都已过去了。对了夫人!我们的孩儿还未取名字呢,你说该叫他什么好呢?”
听得为孩儿取名,寒夫人脸上顿时又出现了一丝温馨得微笑。
这一刻,接生婆一脸担心的走了进来,道:“寒老爷,你没事吧。”言语间,她望到了寒老爷怀中可爱的婴孩,随即恭贺一笑,道:“哟,还是个大胖小子呢,老爷!”
“对!对!对!大胖小子。想我孩儿日后定能承我的衣钵,学武则行侠仗义,学文则必中状元。可是,该为他取什么名?这可着实让我犯了难。”
“夫人,你说呢?”言语间,寒老爷望了夫人一眼,忽然他又仿佛若有所思,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方才屋外有位高僧使我绝处逢生,遇难成祥。让这样的得道大师,为孩子取名一定好。夫人你说呢?”
寒夫人此时面色苍白,勉强一笑,道:“嗯。好……”
霎时间,寒老爷激动万分,高呼:“好!好!好!”随即赶忙对一旁的接生婆,道:“乳娘快请为寒某,把屋外的那位高僧请进来……”
接生婆喜笑一声,道:“好好好。寒老爷,看把你乐呵的。”言语间,接生婆匆忙走出了厢房。
屋外,接生婆一眼就认出了屋外的那位僧人。
他衣衫褴褛,一脸的和善,看似已到了古稀之年,他手中紧握的一把禅杖,却不像衣衫那么落破,看上去摄魂镇定,虔诚脱俗。想必定是一位佛道高僧。
接生婆赶忙踱步上去,道:“大师!寒老爷请您入厢房为其子赐名呢?”
僧人一脸虔诚道:“贫僧乃是出家人,又怎得入得了夫人的厢房。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接生婆不以为然,道:“大师,您就破例一回吧?”
僧人静静的摇了摇头。
见状,接生婆只得望着厢房,道:“寒老爷,高僧不肯进房屋之内啊。”
此时,仅一墙之隔得寒老爷听到两人的攀谈,于是就在屋内恭请道:“大师,您方才救我一命。为犬子取名也算是个功德圆满,你若不愿进屋,可否在屋外为犬子取名?真的有劳大师了!寒某日后定……。”
“对啊!大师,您就帮帮寒老爷吧!”
“出家人慈悲为怀,举手之劳嘛。”
一时间,众人应和,群情激昂,盛意拳拳。
最终,僧人盛情难却,默默点头,片刻之后,僧人盘腿坐下,闭目凝神。
此时,房内寒老爷和院内的众人,悄然等候,鸦雀无声。看着僧人打坐参禅,为婴孩赐名。
许久,老僧人忽然默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间万物如梦幻泡影,大鹏在翔不知福祸悉。人为善,福虽未至,但祸已远行……”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错愕了。
屋内寒镇远沉吟几遍,强解前几句,故作愚钝不肯全思。
心想:是福是祸?肯定是福了!
思量中,他也不停得在口中反复念叨着:“大鹏在翔,大鹏在翔,寒大鹏?如此俗气。寒在翔,寒在翔。雄鹰展翅,风影在翔。好!好名字!”
“那就叫寒在翔吧!”
“夫人怎么样?”
床上,寒夫人虽身子虚弱,但见得寒老爷如此的欣喜若狂,不禁欣慰道:“嗯。寒……在……翔。好!老爷。”
听得夫人应允,寒镇远怀抱着婴孩,深深的望了夫人一眼,看着她憔悴的面庞,苍白的双手,寒老爷心中默默一叹,得此贤妻真是夫复何求啊!?
温馨中,寒镇远高高的举起了襁褓,冲着襁褓中的婴儿,满心欢喜道:“我儿就叫寒……在……翔”
“你就叫寒……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