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会多少招,我看看……。”言语间,寒在翔伸出小手,搔痒马腿。直弄的马儿身体乱颤,不时发出“噗,噗”的声响。
见得孩子孤独到跟马儿玩,听到孩儿刚才的那番话。
顿时,寒镇远一股莫名的寒意直寒到心里。犹如一把冰刀刺进了心脏。
念得自己是寒在翔的亲生爹爹,可诸多年来,为了忙于生计,为了了镖局。却忽略了夫人跟孩儿,尤其对寒在翔。寒镇远每次忆其那个预言,他就心痛,畏惧失去眼前的一切。
教的孩儿三招,可却忽略了寒在翔的感受。一时间,寒镇远顿觉心中有愧,禁不住自生闷气,猛的跺了一下脚。
“啪”的一声,惊动了此时正在逗马的寒在翔。
寒在翔扭头一望道:“爹?”
“你就让我跟你一同去嘛!”
寒爷沉默不语,“爹?”寒在翔又道。寒老爷依旧沉默不语。
“爹啊!”寒在翔就这样叫了三声。寒镇远才忽又张口道:“好吧。你跟爹押解这趟镖,一路上可修要瞎闹。”
“噢。好耶!”寒在翔小跑到父亲身边,一把就紧紧的抱住了爹爹的腰。
寒镇远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随后的几日中,寒在翔跟随着父亲踏上了压镖的道路,一路上父子俩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令寒镇远感受到了十多年来无法比拟的父子感情,一时间他感慨万分。
押镖的第六日,这日晌午,镇远镖局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名叫“凤鸣山”的山脚下。
一位随从道:“老爷,翻过了这个山头便是京城的地界了。我们加紧步伐,早点赶过去。”
寒镇远点了点头道:“嗯。大家加快步伐!”
随即众人加紧赶路,缓缓上山。途中一位随给大伙解闷道:“你们知晓吗。凤鸣山往日死过人的,是魔教的教主跟教众。”
另一个随从回应道:“嗯,知晓。传说魔教教主便是从山顶跌落谷底而死的,还有那柄号称兵器无双的黑凤剑也在此随他一同绝迹人间!
寒镇远身后,寒在翔好奇道:“是吗?爹?”
寒老爷道:“唔。江湖众人皆知魔教是从此走向灭亡的。”
“好了赶快赶路吧!”
前方山路幽幽,众人就这押解着镖沿着弯弯的山路,伴着两旁青葱的树木,一步步向山顶出发……
殊不知,此刻镖局一行人的身后,一座巨石之后竟躲着几双凶狠眼睛,恨恨的张望着镇远镖师在前方走过。
巨石之后,蒙面之人,手持利刃,此时正在窃窃私语着。
一位蒙面人道:“老大,动手不?”
另一位蒙面人神色谨慎道:“在等等!等他们过去。我们从身后突然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并且老爷有令在先一个不留,以绝后患!”
“好!一切依计行事。”
也幸得老大在高老爷府中暗中刺探,否则这美事定要让那个狗县令一人独享了。”
“那可不,幸得我发现及时,要不待高县令将这宝物送到了他叔父礼部尚书高文昌那,咱老爷和咱们的好日子,不就……”蒙面人话音未落,寒镇远一行镖车就已然来到巨石面前……
巨石后,一位蒙面人缓缓举起手来,对着身后之人,低声道:“听我号令。”见得前方手语已起,原本平淡无奇的棵棵大树之后,茂盛幽幽的草丛之中,埋伏的杀手,纷纷亮出了凶器。
“上!”蒙面人一声令下,手臂猛然一放。埋伏山林草丛间的百十号蒙面杀手登时便从大树之后,深草丛中冒了出来。
向镖局一行人,杀去!
此时,忽听身后喊打喊杀声,寒镇远和众镖师赶忙纷纷掉转马头。但此时,为时已晚。
一枝飞箭,疾速而来,一箭便飞穿马头,鲜血四溅。
马儿惨叫悲鸣,顿时四肢瘫软,倒了下去。寒镇远和寒在翔随即也应声倒地。
坠下马来,寒镇远仓皇起身,一句话语脱口而出:“翔儿,快跑!”
寒在翔面如土色道:“爹,我不走!”
“快走翔儿,爹若不测,长大为爹报仇!”言语间,寒镇远一把推开孩儿,提剑便往镖车后方杀去。
一时间,血战四起,杀海翻涌。
“杀啊啊!杀!给我杀!
鱼死网破的厮杀,浴血奋战的互砍。
血水四溅,血流成河。
此刻,寒镇远镖局一行人不过五十余人。而对方却有数百之众。况且皆是李霸天精挑细选的杀手,个个身手矫健,武功赫赫。预谋已久,直杀得人措手不及。
半个时辰,仅仅半个时辰!
镇远镖局众人便被厮杀的只剩下七八个人,而对方百余号杀手却还剩七八十人之姿。
敌众我寡,生死命悬一线。
当此生死存亡之际,寒镇远愤然从衣襟上撕下了一块血布,剧痛中,将它缠死死的缠绕在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恨恨切齿,怒然拔剑。纵使血布渗血,缓流不止,纵使数人围杀,刀光剑影。
此刻,寒镇远已然不顾,一个箭步便冲向了镖车。用鲜血直流的手臂,紧攥钥匙,打开了宝箱。愤然将箱那个如玉般晶莹剔透的弯弓,取了出来。
纵身一跃,冲到了此时正痛哭流涕的寒在翔身旁,强忍剧痛,心痛无比,道:“翔儿拿着!快跑!快跑!修要哭泣,我寒镇远没有如此毫无出息的孩儿!听爹最后一次,爹的好孩儿。快跑!快跑!”
寒在翔抬起头来,满脸泪水中,眼睛闪烁而又倔强的望着寒镇远道:“不!孩儿不走。要死一起死!”
“快!翔儿!爹……”言语间,身后一把利刃飞身一划,登时之间,血肉开裂,血水四溅。危难中,寒镇远一个转身,单手持剑,切齿一挥。随即身后的蒙面刺客,喉咙顿时血如泉涌,“啊”的一声呻吟,倒在了血泊中,暴毙而亡。
阵阵杀风中,寒老爷将弯弓狠狠的放在了寒在翔的手上,寒在翔随即用双手死死的攥着这把弯弓。
寒镇远赶忙抱起孩儿,放在了身旁的一匹马儿上。右手愤然一拍马身,马儿惊叫一声,随即身形如箭,登时飞奔而跑,马背上寒在翔放声大哭:“爹!爹!……”
望着孩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寒镇远悲痛欲绝,痛哭的哀嚎道:“翔儿,翔儿!将来要做个好人。做个好人那!”言语间,他又紧握血剑,怀中满腔杀意。向对方而去……